难不成傻孩子想当吹哨人,用自己最后的呐喊警醒大家?哎,傻得让人有点心疼啊。
于是吕安如打了个哈欠,点头道:“好吧,那辛苦你了。”
不是她冷血无情,人就怕阶级定位太明显,尤其还是自己给自己定位很低。如果不让对方做点啥,他只会一路都特别忐忑,害怕被抛弃。
才走出几步,后面传来答复:“好的,吕姑娘。”
答复之后是‘嗯嗯’的欲言又止哼唧,吕安如加快脚步。她也怕给与这种人认可过度,一旦开启对方的表现欲,后面只要做点啥都渴望得到你的同意认可。
到时无形会变成麻烦两字,可惜她脚步再快没人家嘴一张一合快。
“对了,吕姑娘,你能不能迟个半小时再睡。”
看看,来了吧!吕安如把手放在嘴前不住打哈欠,以表现自己有困。其实她倒不是困得不行,就怕半小时后又有无数个半小时,到时还得陪着尬聊。这样还不如索性她来值班得了,最少清净。
见她如此,孟梦犹豫少许,仍说道:“壶里水只剩一杯了,根据我勘测的地形,我感觉穿过咱们所在的小岩洞,前面是条回廊,那里有活水源。”
没看出小男孩挺外柔内刚,吕安如扭头劝道:“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其次活水源不一定是可饮用水。等几小时吧,大伙起来后一起行动。”
“不麻烦大家,只要是活水就行。水里不管有重金属还是硬度超标,我壶都可以过滤。其次我检测过这里情况,除了门口有防止怪兽和邪灵进入的咒术,周遭墙壁上也布满咒术。应该尚算安全,我就怕大家醒来找不到我会担心,到时你可以知会他们声。麻烦稍稍等我下,我快去快回。”
人家说到这份上,吕安如没理由拒绝,嗯了声:“回来你就坐近点吧,不然我想喝水没人给倒啊。”
孟梦开心笑道:“得嘞!”
独醒守在黑暗里,发寒的感觉再次袭来,摸摸脚踝的确开始转冰,但四周温度不降。难道是心理所导致?
记得前不久看过一部禁忌纪录片,其中对可化作人形的兽族进行各种惨绝人寰的实验,最让人不寒而栗的是一个民间极端组织内非法研究员所做案例。
其曾对一个蒙着眼的兽人暗示了一系列的心理压力,兽人看到最后一幕是在监狱里。随后一个月不停让他聆听死刑犯被判刑前的悔过以及痛哭。在兽人心中,渐渐接受随时可能被死刑处决的事实,等死的恐惧更胜于一切。
一个月后,非法研究员让兽人听了‘砰’的枪响,被研究之人不到五秒死去。对,只是枪响夺走了一条生命。兽族是最接近人的哺乳动物,同样证明,如果大脑反复发送一种相信的指令,真的可以达到所有。
想到这里,吕安如不禁忙用厚衣服重新裹起脚,来回搓动起鸡皮疙瘩的小腿。在家如果有想看的恐怖片,最吓人之前盛冥会蒙上她眼睛,等惊悚片段过去后放开,给她讲刚刚所演过剧情。
盛冥总是无所畏惧地站在她身后,有时她会好奇问:“你不怕吗?”毕竟他比自己小。
这时,总能捕捉到冥极其无奈的匿笑:“以前会,谁让你给我培养出来了。”
培养……
小冥……
对,小冥现在一定在担心自己,在某处关注着自己。不能给他添麻烦!
吕安如加快对发冷地方的摩擦。
又等了会,不见孟梦回来。哪怕她没表,大概估算时间也快一小时了,事情有点不对。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凄凄艾艾的叹息。吕安如浑身一抖,快速钻进衣服帘隔间内,拍拍艾拉:“快起来,艾拉。”
拍了两下,艾拉不见转醒,嘴里依旧痴痴有词:“学长,学长。”
这功夫,叹息声愈发临近,但只有叹息声没脚步声!吕安如没孟梦那么高觉悟,捏着艾拉人中高喊起来:“起来!起来!”
她的声音极其尖锐,回荡到四周的噪音一样不慢。忽的,耳边一阵阴风,叹息声基本贴着她耳朵传来。吕安如吓得汗毛都立起,捏紧拳头,朝右边挥过去。明明什么都没打到,但是她扭头却见眼巴前有张惨白的脸瞬间消散。m.χIùmЬ.CǒM
什么情况!?不是有禁止邪灵进入的咒术吗?
转瞬,寒气凝结于左肩旁,隐约还有不可描述的动静声响。吕安如直倒抽凉气,不自觉发颤,但不敢多想,因为父亲教育过她,在直面危险之时,等从来是最没用的作为,不管是躲或者反击,都不能傻在原地!从口袋抄出唯一可以攻击的笔记本,划了过去。
圆珠笔不算锋利的别针直直戳进什么东西内,刚想抓起包包再给对方补几下,就听那儿传来唉哟地吃痛呼气。
“吕安如!你疯啦?”
艾拉朝后拔出被叉的手心,自己舔舔小破口,又心疼地吹吹气,不忘委屈地斜眼瞥向吕安如,酸楚道:“我努力回想了下,我最近好像没有招惹你啊。你趁我睡着,意图不轨地想干啥?”
吕安如定定心神,不放心地观察完四周,无异象,怪声一起消失了。打从艾拉醒来,周遭气温正常多了,可能是艾拉修习火法的缘故。
见艾拉郁郁的样子,抬起圆珠笔赔笑道:“如果我说,它是小冥买的,你能不能好受点?”
艾拉立马不装柔软,按按手心,抢过圆珠笔,宝贝似的又亲又蹭。
同时帘外传来洪亮的佛号朗诵:“南无阿弥陀佛。”
声音清脆虔诚,一遍遍飘扬在洞内,清心、养心、静心。但无疑干扰到艾拉对圆珠笔的YY,准备破口大骂吧,毕竟对神明还有点敬畏之心,只得凑到吕安如身边小声抱怨:“周生魔怔了?他就不能默默祈祷吗?”
吕安如没搭理艾拉,扯开嗓门对帘外问道:“孟梦回来了吗?”
等了片刻,没有回话,回答她的只有周生不间断朗诵。这样看,孟梦至今未归!她之所以放大声音,还希望可以吵醒其他人。
回头望眼张欣星,依旧未见起身。
艾拉才慢半拍地察觉到气氛不对:“孟梦怎么了?”
“你先去把张欣星喊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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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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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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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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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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