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明显不样,差别很大。
注意到杨帆的惊愕,顾政新道:“杨总师,有什么不对吗?”
杨帆指着这些滑油道:“你们看一看,它们两者之间的区别是不是有一点大。”
顾政新:“你是说它们在颜色上的区别吗?”
“对。”杨帆道:“两者之间的颜色区别也太明显了。”
旁边的技术员们都听清楚了,明白杨帆所说的是怎么回事。
有一名技术员胆子可能比较大,他道:“颜色有区别很正常呀,一种是旧滑油,另外一种是还没有用过的新滑油,当然在颜色有区别。”
顾政新不满的瞪了这名插嘴的技术员一眼,意思很明显,我和杨总师在说话,哪里能轮到你插嘴。
这名技术员吓了一跳。
杨帆倒没什么,有质疑很正常,尤其在技术问题上需要有质疑。
“顾总,你别吓到年轻同志。”
这么说了一句之后,杨帆解释道:“一个是使用过的旧滑油,一个是从来没有使用过的新滑油,两者在颜色有一点差别确实很正常。”
“但你们注意到没有,这个旧滑油仅仅只使用过不到九十个小时,颜色就这么深,我觉得不正常,它应该有问题,也许滑油温度超标就是它的原因。”
什么!
这是滑油温度超标的真正原因吗?
真的是这滑油的缘故吗?
不少人一阵惊讶,觉得这有一点匪夷所思,刚才的那名技术员很想说一句,不可能,这是进口滑油,怎么会有问题呢?
他不敢说。
刚才壮着胆子说了一句,被顾政新狠狠的瞪了一眼,他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顾政新没有对杨帆产生质疑,他的经验告诉他,这滑油的颜色好像真的有点不对劲。
这哪里是只使用过不到九十个小时的滑油,倒是像使用过几千个小时的。
顾政新道:“拿两个玻璃杯过来!”
马上有人拿过来两个玻璃杯,顾政新亲自拿着这两个玻璃杯,各装了大约半杯子的滑油。
在灯光下,认真的观察着,对比着。
整个现场又安静下来,很多人的目光集中在顾政新的身上,等着他下结论。
这滑油到底有没有问题呢?
罗建国走了过来,询问道:“顾总,怎么样,有问题吗?”
罗建国坚信,顾政新身为总工程师,搞了二、三十年的柴油机,和各种柴油机用滑油都打过交道,他应该能看出什么来。
果然,认真的看了一会儿之后,顾政新道:“这旧滑油确实有问题,也许真的如杨总师所说的那样,刚才试车滑油超温,就是它的缘故。”
什么!
真的是这个问题!
如果刚才杨帆这么说还有人有所怀疑,因为杨帆毕竟不是专业搞柴油机的,顾政新不一样。
他说的话有权威性,因为他是搞柴油机的专家,又是红旗厂的总工程师。
“哇,真的是这个原因!”
“杨总师厉害了!”
“问题终于找到了。”
“……”
不只是这些技术员们高兴起来,四周那些围观的工人们更是骚动起来,有一些人脸上明显浮现出了喜色。
罗建国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提醒道:“顾总,既然问题已经找到了,赶紧换上新滑油,赶紧试车!”
“嗯。”
顾政新点了点头,立刻吩咐道:“赶紧换上新滑油,尽快试车。”
声音一落,技术员们和试车工人们就忙碌起来,将新滑油注入这台柴油机内,滑油箱,滑油泵等全部装好。
不久之后,检查无误,主管技术员大声的汇报道:“报告顾总,一切就绪,可以继续试车。”
顾政新朗声的挥手道:“继续进行试车!”
试车台上的这台柴油机又重新工作起来,震耳的声音传遍整个试车车间。
杨帆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七点三十二分钟,距离两个小时仅仅只差了几分钟的时间。
好险啊!
如果当初没有当机立断,指挥这些技术员和试车工人更换新滑油,等顾政新过来,再决定更换滑油,估计时间就不够了。wWW.ΧìǔΜЬ.CǒΜ
柴油机又重新轰鸣起来,响彻整个试车车间。
但这个时候,还没人敢欢呼,一颗心纷纷都还悬着。
继续试车之后,这台柴油机的工作是否正常,会不会又出现滑油超温的情况呢?
整个试车车间内只有柴油机工作的声音,大家都没有发声,四周那些围观的工人们也是一样。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
足足过了五分钟,主管技术员才过来汇报道:“顾总,到目前为止,试车一直正常。”
“嗯。”
顾政新的心虽然还依旧悬着,但已经缓和多了。
又过了几分钟,试车情况一直非常正常,不少人渐渐浮现出了轻松之色,也有一些人开始在侧头交谈着。
“已经十分钟了,应该不会再有问题。”
“看来真的是滑油的问题。”
“杨总师厉害,是他首先发现滑油有问题的。”
“……”
又过了几分钟,有人终于忍不住欢呼起来,大声的叫喊着,十分的振奋。
顾政新看了看试车情况,终于基本放心下来,走过来,紧紧的握着杨帆的手,满是感激之色。
“杨总师,太感谢了,如果不是你,我们这次试车就失败了。”
杨帆一脸谦虚:“哪里,哪里,顾总太客气了。”
客气几句,顾政新带着歉意道:“你看我,真不好意思,大家这么晚了都还没有吃晚饭。”
杨帆一笑。
罗建国也道:“现在去吃晚饭也不迟,肚子还真有一点饿了。”
“好,去吃饭。”顾政新大声的道。
一行人走出了试车车间,还是那家酒楼,包厢一直留着,只是原本预定是两桌人的,随着朱传东高血压进了医院,只有一桌人在这里吃饭。
吃完饭之后,杨帆提议道:“我们去看一看朱总吧,不知他怎么样了。”
罗建国赞同道:“必须去看一看,朱总是为我们的柴油机晕倒的。”
顾政新道,“他在我们的厂医院,我带你过去。”
不久之后,在顾政新的带领下大家到了红旗厂的医院,走进了顾政新住院的病房。
病床上,朱传东在吊着水,脸色看上去很差,见大家进来马上要挣扎着做起来。
罗建国一把按住了他,叮嘱道:“老朱,你躺着,别动。”
朱传东躺了下去,明显还在惦记着试车的事情,急切的问了起来:“老顾,试车情况怎么样了呢?”
顾政新告诉他,又在继续试车,情况一切正常。
闻言,朱传东的脸色明显好了不少,估计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罗建国关心的问道:“老朱,你的病怎么样了。”
“我没事。”朱传东道:“又继续试车了,我的病几乎就好了一半。”
大家善意的笑了起来。
朱传东叮嘱道:“老顾,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今晚一定要安排厂领导值班,通宵守在试车台旁边。”
顾政新道:“放心吧,今晚我会一直亲自守在那里。”
聊了一会几句,关心的询问了朱传东的病情之后,为了不影响他的休息,杨帆等人离开病房。
回到入住的酒店,挥手和顾政新道别。
顾政新还要去厂里面,亲自守着那台柴油机试车,杨帆也准备明天再早点过去看一看。
杨帆带着韩江走到了自己入住的房间门口。
韩江估计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终于还是问了起来,“帆哥,红旗厂试车用的是进口的滑油,怎么会有问题呢?”
其实杨帆也有一点不解,为什么问题会出现进口滑油身上呢?
…………
今日三更,第三更送上,大家晚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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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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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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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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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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