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敏瞥了一眼张郎,然后看向自己的爸爸妈妈,笑靥如花,满是骄傲。
“哦,原来这就是阿郎的三年目标呀!”
何妈妈点了点头,满脸笑容,她看向张郎夸奖道:
“阿郎真有志气,难怪我们家阿敏会喜欢上你!”
说罢,她又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何爸爸,面色不满道:
“你看看你,在爱丁堡中学当了一辈子英语老师,直到现在退休,不要说校长了,连个主任都没有担任过!”
“哼!”
何爸爸却是轻哼一声,低头看向茶几桌面,嘴里面嘀嘀咕咕道:
“学校又不是我家开的,你以为是谁都能当上校长的吗?”
不等何妈妈回应,他又重新抬起头,睁大眼睛瞪着始作俑者的张郎,见对面偷拱自家白菜的臭小子满脸无辜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故作不屑地冷声道:
“小子,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年纪轻轻就敢大言不惭,你以为警队是那么好升职的吗?想坐上湾仔警署署长的位子,别说三年了,给你十年都不够!”
不等张郎回应,他皱着眉头继续道:
“你别看现在湾仔警署的署长只是总督察警衔,那是因为上面有人压着,等那帮身居高位的英国佬全部滚蛋以后,最起码连升三级,要总警司才能担任湾仔警署的署长!”
闻言,张郎不由地看了一眼何爸爸,目光诧异,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伯父不单单曾经是爱丁堡中学的英语老师,对警队也有着独特的了解。
正如对方所说,以后的湾仔警署署长一职确实是总警司警衔,这也是张郎为什么要尽快升职的原因,在英国佬大批撤离之前坐上署长的位子,以后就有机会搭上顺风车,快速晋升上去,最终身居高位。
心里面想了这么多,现实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他看向对面的何爸爸,面色平静,
“伯父,我的家人都在另外一个世界!”
张郎要表达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自己独自一人穿越重生,来到这个由无数香港电影组成的新世界,和自己的家人从此分隔开来,也许这就是他当初穿越重生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何敏一家人可不知道张郎在想些什么,他们只以为对方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事实也确实如此,这个世界的张郎的确是孤儿,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只有一个初恋女友,简单的人际关系倒是替现在的张郎省了不少心。
“爸爸,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呀!”
见自己爸爸无意中问到张郎的伤心事,何敏立即出声结束话题,她站起身子,径直走到张郎跟前,拉着他的胳膊便往二楼走去,一边拾阶而上,一边回首望着自己妈妈,笑嘻嘻道:
“妈妈,我带阿郎去房间里面休息一会儿,你让妹妹把厨房里的蔬菜都清洗干净,等下我和你一起做晚饭!”
“什么?!让我洗菜?!”
何月月猛然惊醒,抱着自己的史努比公仔从沙发上跳下来,接着便往二楼跑去,嘴里面大声嚷嚷道:
“我累了,也要休息一会儿,吃晚饭的时候记得叫我!”
“行了,今天不用你们帮忙,都去楼上休息吧!”
“谢谢妈妈!”
“麻烦伯母了!”
何妈妈站起身子,微笑着摇了摇头,见自己两个女儿和张郎一起消失在楼梯拐角,她便看向客厅墙壁上的机械钟,已经下午四点十分了。
接着,她又看向坐在一旁的何爸爸,推了推他的肩膀,大声吩咐道:
“快点起来,去把厨房里的蔬菜还有鱼虾什么的都清洗一下,给你五十分钟时间,我要休息一会儿,好了记得叫我一声,让你们尝尝大厨的手艺!”
“知道了!”
何爸爸翻了翻白眼,不情不愿地走向厨房,自己的贴心小棉袄没了,现在还要给那个臭小子准备晚餐,简直就是没有天理!
何敏房间中,
“阿郎,你给我戴上吧,等下让妈妈看看!”
坐在梳妆台前,何敏从自己的皮包里面取出首饰盒,一边递给张郎,一边轻笑道。
“好啊!”
张郎微笑着接过首饰盒,拨开盒盖,将里面的两颗钻石耳钉给何敏一一戴上,他弯下腰,从背后抱着何敏,脑袋枕在她的香肩上,一缕幽香萦绕鼻尖,勾人心弦。
对着白皙红润的脸蛋便是吧唧一口,他先是瞥了一眼镜子中温柔妩媚的绝色佳丽,接着又低头向下望去,白色的丝袜,黑色的包臀裙,标准的绝对领域打扮,黑色的职业正装里面穿着一件白色衬衣,深邃的沟壑也是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转身将房门锁死,张郎贴着何敏的耳朵吹了一口热气,缓解一下心里的燥热,接着便是嘀嘀咕咕地说了些什么,只见何敏面色羞红,小声反抗道:
“不要!阿郎,现在还是白天,爸爸妈妈都在楼下呢?”
“没事,你小声点,乖,扶着梳妆台!”
“嗯~~”
“扶好了!”
“呜~~”
......
叩叩~~
伴随着一阵敲门声,从房门外传来何月月的大嗓门,
“姐姐,你在干什么呢?快点把门打开,我和姐夫商量一点事情!”
“你......你有什么事情?”
“等......等一下!”
何敏扶着房门,面色酡红,额头上面香汗淋漓,几缕调皮的秀发被汗水打湿,粘在一起,贴在白里透红的脸蛋上,声音颤抖道。wWW.ΧìǔΜЬ.CǒΜ
“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
何月月皱着眉头关心道,姐姐的声音怎么奇奇怪怪的,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没......没什么!”
“呜......你,你先离开,晚饭的时候再说!”
“哦,我知道了!”
何月月面色一红,她将耳朵贴在房门上面,传来一阵阵轻轻的撞击声,富有节奏,再加上姐姐压抑的呜咽声,脑海里面不由地浮现出昨晚所听见的动静。
听到这里,她轻啐一口,连忙跑回自己的卧室里面,躺在柔软的双人床上,紧紧抱着最喜欢的史努比公仔,翻来覆去,心思久久无法平静。
......
晚上6点30分,何敏家餐厅,
“阿敏,你的耳钉真漂亮,是阿郎送的吗?”
看着打扮一新,面色水润的大女儿,作为过来人的何妈妈自然明白她和张郎都在楼上干了些什么,年轻就是好啊!
“嗯,阿郎今天中午送给我的,正好戴着让爸爸妈妈看看,漂亮吧?”
受到爱情的滋润,变得容光焕发的何敏巧笑嫣然道,接着她又看向自己的妹妹何月月,见她只是低头吃饭,没有了往日的活泼好动,顿时觉得奇怪不已,
“月月,你怎么不说话,对了,刚才在楼上,你说有事要和阿郎商量,什么事情?”
“没什么!”
何月月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翻着白眼道:
“我想让姐夫帮忙,把我调去重案组,在交通组不是开罚单,就是指挥车辆通行,一点意思都没有!”
“不行!”
还不等张郎和何敏作出回应,何妈妈却是面色一整,出声反对道:
“你想都别想,一个女孩子去什么重案组,现在世道混乱,外面那么多古惑仔,大圈帮,多危险啊?!”
“伯母说的不错,重案组经常碰到穷凶极恶的匪徒,枪战也是在所难免,就拿我们中环警署来说吧,重案组探员都是男性,没有一个女孩子!”
一旁的张郎开口帮腔,他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子弹可不长眼睛,要是帮忙的话,万一何月月在未来出了什么事情,他可就没脸见何敏一家人了。
“不错,确实如此,让你去当交通警察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何爸爸言简意赅道。
见一家人都反对自己,何月月不由地看向唯一没有出声的姐姐何敏,对此,何敏也是爱莫能助,迎着何月月期待的目光,何敏无奈道:
“月月,你就听爸爸妈妈的话,不要胡闹了!”
“哼!”
何月月轻哼一声,将手中的碗筷放下,面色不忿,
“你们就知道管我,怎么不管姐姐呀?!”
“因为你姐姐从小就是听话的好女孩,不需要我和你爸爸操心!”
何妈妈淡定吃饭,一点都不在乎何月月的小脾气,她瞥了一眼坐在一起的何敏和张郎,面色欣慰,
“你看看你姐姐,还有你姐夫,家庭和睦,夫妻恩爱才是最重要的,不要整天想着去重案组里面找刺激,乖乖地找个像你姐夫一样的男朋友才是正题!”
“我要是长得像我姐姐一样,脸蛋漂亮,身段玲珑,保证三天就给你们带个女婿回来,一年以后就让你们抱上白白胖胖的外孙外孙女!”
何月月脸上挂着笑容,眼睛里面满是狡黠,她看着自己的姐姐,故意捉弄道。
“你个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
何敏羞红着脸嗔怪一声,她夹起一只鸡腿,放进何月月的饭碗里面,瞪着眼睛警告道: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何妈妈以及何爸爸并没有多想,两姐妹在饭桌上拌嘴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何妈妈更是瞥了一眼何爸爸,然后又看向自己的小女儿何月月,面色骄傲道:
“你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爸爸,你姐姐长得像我,你随你爸爸,妈妈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大美人呢,最后被你爸爸这个丑家伙骗回家里来!”
闻言,何月月看了一眼自己的爸爸,然后又看向自己的妈妈,面色幽怨,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长得丑喽?”
说罢,她一口叼起饭碗里的鸡腿,恶狠狠地咬着,像猫咪一样发出呜呜声,眼神幽怨,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
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晚餐结束,从头到尾张郎并没有说过几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何敏一家其乐融融的场景,羡慕不已。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我先走了!”
“伯父,伯母,再见!”
“阿敏,月月,再见!”
“阿郎(姐夫),再见!”
同何敏以及她的家人挥手告别之后,张郎走进自己的红色跑车中,发动引擎,心满意足地往钵兰街方向驶去,何妈妈的厨艺不错,当然,何敏的功夫更好,简直让张郎欲罢而不能。
望着红色法拉利彻底消失在夜色中,何敏一家人陆续往屋里走去,何妈妈以及何敏落在最后面,她看着自己平日里乖巧听话的大女儿,低声吩咐道:
“走慢点,我们娘两个去院子里面聊一会儿!”
“嗯!”
何敏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妈妈,轻声应承,接着,二人便向不远处的花圃走去。
“阿敏,妈妈知道你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但是,男朋友不能太惯着,不能太听他的话,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然的话,以后肯定会被他吃的死死的,知道了吗?”
何妈妈语重心长道,自己大女儿阿敏太柔顺了,什么都依着阿郎,这样可不太好,男人就需要好好管教才行。
“阿郎对我很好呀,他反倒是很听我的话,没有逼我做什么啊?”
何敏皱着眉头,疑惑不已,不知道自己妈妈为什么这样说,阿郎哪里表现的不好吗?
“你呀!”
何妈妈伸手戳了戳自己大女儿的额头,轻啐一口,皱着眉头直白道:
“你们昨天晚上干什么了,还有今天下午,不要以为没有声音我就不知道了,你上楼的时候穿着职业装,下楼的时候是白色的连衣裙!”
见何敏张嘴想说些什么,知女莫若母,何妈妈眼睛一瞪,
“浴室在楼下,你别跟我说是在楼上洗澡!”
“妈妈!”
何敏抱着自己妈妈的胳膊,脸色羞红,轻轻摇晃着不依道:
“你说这些干什么呀!”
“哼!”
何妈妈轻哼一声,故作不满道:
“阿郎那个臭小子真是胆大妄为,大白天的就敢对你那样,还是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这样找刺激吗?”
说罢,她看向低着头,满脸通红的大女儿何敏,轻声吩咐道:
“你们以后玩的时候注意点分寸,一定要注意时间场合,不要事事都听阿郎那个混小子的,男人都坏的很,把他看牢一点,免得被外面的狐媚子勾了去!”
想了想,她又不放心道:
“虽然我和你爸爸很想抱孙子,但是没有登记结婚以前,你们两个可不要给我闹出人命啊,让阿郎那个坏小子注意点,你要是意外有了的话,我就去中环警署找他算账,让他立刻下聘礼娶你过门!”
“知道啦,妈妈!”
何敏微微点头,低声羞涩道,已经被阿郎浇灌了多次,不知道会不会收获爱情的结晶,想到这里,她的脸上露出笑容,仿佛看见张郎挽着她的胳膊步入教堂,她穿着洁白的婚纱,在神父的见证下,和张郎彼此交换结婚戒指,相守一生,白头偕老。
“唉~~”
何妈妈叹了一口气,自己的话白说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自己的大女儿天生柔顺,一旦从了某个人便会一直死心塌地的,希望阿郎那个臭小子不会辜负自己女儿的一往情深。
想到这里,她笑着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走吧,我们回去,你晚上早点休息,注意爱护身体!”
“嗯,我知道了!”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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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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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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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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