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缓神,沙凋有些短暂失忆。
看了下这个房间的设施,他怎么又躺在医院里?
下意识的摸了摸脑袋,发现秃秃的,有些扎手。
嗯?
谁给他剃了个光头!
沙凋顿时瞪大了眼睛,他帅气的刘海没了?
哦,想起来了,他昨天,应该是昨天吧。
虫灾搞定了吗?
抬起手,想操控通讯器,发现自己没穿战服,而是个条纹状病服。
草!劳资战服呢?
还有通讯器手环,这玩意儿怎么也没了!
沙凋急了,咻的一下爬起来,在整个病房里乱窜。
房门被反锁了,出不去。
沙凋惊呆,什么鬼,谁把他关在了这里?
转身,发现除了自己的病床,还有张小床,给鹅配的。
鹅也秃秃了,毛发被剃光,脚掌那连着个针头,挂着水。
沙凋心疼的抱起鹅。
但下一秒,他一把拔了针头!
嘀嘀嘀!
顿时旁边的仪器就开始一个劲的响警报。
不多时,呼啦啦!
房门被人撞开,几个身穿防护甲的医生跑进来。
一进门,就看到沙凋面无表情的坐在病床上,怀里抱着个秃鹅。
“你们剃鹅毛就算了,凭啥剪我头发?”沙凋先发制人,很不高兴。
几名医生面面相觑,其中主治医师摘下头盔,上下打量着沙凋:“你,恢复理智了吗?”
沙凋白了一眼:“我现在还不正常?”
主治医生放了心:“那就好,你是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有多凶悍,我们都差点被你打死啊!”
说到这里,沙凋才看到主治医生脸是肿的,身上还青一块紫一块。
“啊!这样啊……”沙凋略有些不好意思,尴尬一笑。
其余医生也都解开防御头盔,一个个看向沙凋的目光都带着幽怨。
主治医生上前,检查了一下沙凋的各方面身体性能,最终得到结果,已经痊愈了。
沙凋对此已经习惯,他的恢复能力是按秒计算的。
至于鹅,有些惨,明明不用治疗,却还是被剃光了毛,下回他要跟人通好气,别乱给他俩瞎治疗。
“还需要留院观察一日。”主治医生开口,摁住了想走的沙凋:“你好好配合一下行不?不然我们也要被上头怪罪的。”
沙凋:“那你们倒是先把我东西还给我啊!”
他不能一天没有网,会死人的。
“在我这,给你送过来了。”新丰走进来,带着微笑。
沙凋一扑而上,将战服换上,再穿上外套,然后扣上自己的私人号通讯器手环。
搞定一切,才有点安全感。
“有吃的吗?”他抬头,问。
新丰提起手上的袋子,无语道:“给你带了,还有鹅的。”
沙凋咧嘴一笑:“还是你了解我啊!”
十个披萨,沙凋吃一个,鹅吃九个。
鹅还没醒,沙凋先吃。
新丰坐在床边,道:“你知道你炸了城主堡吗?”
“噗……”沙凋口中的披萨一口喷了出来,喷了对面新丰一身。
新丰顿时黑了脸,起身拍拍,换了个位置坐下。
他继续道:“现在才英城主堡已经是一片废墟了,你真牛哔啊你!”
“咳咳!”沙凋尴尬的咽下一口食物,示意新丰继续。
新丰又道:“秋刀鱼找到了,被封死在木棺材里,饿了一天一夜。”
“哈哈哈!”沙凋毫不掩饰的笑出声。
新丰嘴角抽了下:“除了秋刀鱼,那棺材里还有各种人类骨头,碎渣。”
沙凋笑的更欢:“那胖子岂不是心理阴影很大?”
新丰摇头:“并没有,出来后当场吃了一个烤全羊。”
沙凋:“……”
“好了,不开玩笑,说点正事。”新丰严肃起来,道:“那些骨头都拿去做了化验,共八人,全部查到了主人,都是城主堡内的佣人,除此之外,还有几人失踪,生死不知,没有留下线索。”
“至于应知文,也属于失踪状态。”
说到这里,沙凋坐直了身体:“那母虫呢?”
新丰想了想,道:“一开始怀疑应知文就是被母虫当成了载体,已经在鹅的那个屁下灰飞烟灭,但实际情况却有出入。”
沙凋一怔:“怎么说?”
新丰摇头:“我们在被炸毁的城主堡更深的地下,找到了损坏的穿梭舱,依照被发现的位置对比,之前应该是在密室的更下面,也就是说密室之下还有密室,并且这点连管家都不知道。”
沙凋瞪大了眼睛:“所以,应知文跟这件事脱不开关系!”
新丰:“只是猜测,毕竟找不到人,也没有确切证据,只能说明母虫的偷渡,确实是抵达了这个城主堡。”
沙凋:“应知文的家人查了吗?”
新丰:“控制住了,等你去查。”
沙凋一头的问号:“我???”
新丰笑了起来:“你现在还不知道你已经多出名吧?”
沙凋懵逼,有些担忧:“好的出名,还是坏的出名?”
新丰:“好坏参半。”
“好的是你被联邦点名表扬了,现在所有军团都知道了你的存在,并且很羡慕刚七连有你这种成员。”
“坏的是你在星警和各城主那的风评不高,他们都说你去一个地方就毁一个地方,承泽的贫民窟炸了,华藏的古董交易所被查的人心惶惶,现在才英城主堡都被夷为了平地……”
“所以!剩下没查的四个星城现在都放出话,不要需要麻烦少将您,您好好养病,莫着急动身!他们先自查,穿梭舱他们已经在找了,很快就会找到的,至于怀疑城主的话,他们就相互查。”
沙凋:“……”
怕成这样了吗都?
两人谈话间,鹅醒了。
“嘎——”
起来先开个嗓。
沙凋低头一看,鹅已经很自觉的吞了一块披萨,正在向第二个进攻。
沙凋:“刚醒就吃?也不先喝口水!”
新丰看了眼这只丑到极限的鹅,捂住脸:“尼玛,剃了毛的鹅让我回忆起了一段不好的经历!”
想当年,那个礼堂,那条街,那个屁,那阵稀……
鹅一听,眼珠子一凸。
它这才发现自己被剃光了!
“嘎啊!!”
愤怒的咆哮,叫完接着吃。
只是吃到一半,鹅突然一声惨叫,然后整个将披萨掀起,冲着门外就跑!m.χIùmЬ.CǒM
沙凋:“???”
又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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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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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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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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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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