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待会还有一场真刀真枪的生死对决,谁也没有喝个伶仃大醉,试图和梁山好汉一般摔碗为号。
站在陈记海鲜门口,曾锐拨通了李枭的号码。
电话接通,曾锐直不愣登的问道:“用刀还是直接动枪?”
“刀。”李枭的回答也是格外的干脆。
“啪”的一声,曾锐主动将电话挂断。
“嘟嘟嘟……!”
曾锐扭头看向易达:“叫大廖把揽胜车后面那几个麻布袋子拿出来分一下,另外跟带队的都说清楚,带了响的赶紧扔了,人家过来帮个忙,别再把自己沾上了。”
易达点点头,问了一句:“用不用我找人把鹏鹏控制住?”
“艹!大哥都这个时候了,你说你要控制鹏鹏你这不是跟我扯吗?别回头鹏鹏没控制住,再让鹏鹏撂倒好几个战斗力…咱是一家人,既然走到这一步了,那就患难与共吧!”
曾锐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决然。
虽然他表面上话说的挺好听,但在他心中的预想是,待会一战若是胜了,就佯装和易达等人一块儿撤离。
完了以后,自己主动自首,把所有的事情扛下来,至于罗挚旗南宫天等人究竟肯帮多少忙,那都没办法控制了,只希望尽可能的能保住自己这仅剩不多的兄弟。
在几个小时钱,曾锐还对未来充满着渴望,可当最终从晓雯的口中说出分手的那一刻起,他已经万念俱灰,安莫大于心死。
对于曾锐而言,能把最后的血仇报了,此生也算足矣。
“行,那我去联系吧!”
曾锐的话,易达很少质疑,即便到最后依旧也是如此,快步与几名带队的小大哥交流一番后,将揽胜车的后备箱打开,堂而皇之的就在大马路上分起了家伙。
几个鼓鼓囊囊的麻布袋里装着鲨鱼鳍啄木鸟红旗飘,大关刀扎枪镐把子等长短不一的各式家伙。
六点四十五分,由光年集团打头的车队开着双闪招摇过市,直奔城西环城公路工地而去。
“胖哥,你大哥的车队好像动了,咱跟着去吗?”一名戴着匪帽光露出两个小眼睛贼溜溜四处乱窜的矮个青年,扭头问了一句身旁一位体型壮硕,穿着个跨栏背心肩部还纹着条残龙的男子。
“你踏马跟我说屁话呢?我大哥都动了,我能不动吗?”跨栏背心骂了一句后,低声嘀咕道:“锐哥,这一年多我好不容易混回来,听到你的消息。都还没来得及跟你叙旧,又直接陷入死战啦……怪不得那年算命的时候,那练摊的瞎子都跟我说,要我别跟你一块儿玩,要不然天天都得翱翔于生死边际呢……”
就在陈记海鲜不远处一栋高层建筑上的南宫天,凌霄望着车队远去,也是一声轻叹。
…
临近年关,气温骤降,昼短夜长。
七点出头,夜幕已经完全降临,近段时间由于工地被查封,城西段环城公路的建设已经陷入了停摆,整个工地附近鲜有人烟。
而今天,这里的车灯却是连成了一线,除了泾渭分明的两方对垒外,不远处的半山腰上还横七竖八的停放着不少来看热闹的小大哥驾驶的车辆。
或许极为爱惜羽毛的他们,已经不愿意再掺和到这件事儿里来,但作为作为在路上跑了几十年的老混子,他们还是想亲眼见证这一场必定会被载入七城史册的对决。
七点十分,李枭的车队开始进场。
“蹭!蹭!蹭!”
工地上方的数个大型探照灯照明灯齐齐亮起,整个工地上瞬间灯火通明。
天空中乌云不断翻滚,似乎要不了多久就将有一场大雨倾盆。
距离约定的七点半,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双方的人员都还没有全部到齐,作为双方大哥的李枭和曾锐很有默契的都没有提前下车。
光年这边,除了今天吃饭的百余位路上跑的以外,很快又有不少和光年关系相近,但没赶上饭局的朋友,开着各式车辆入场,人数接近两百人。
而另外一边,作为城西图腾的枭家,来的人就更多了。
枭家前一色的黑色越野车后面,人头攒动影影绰绰,就连后面极为宽敞的路面都被堵得水泄不通,人数起码过了三百。
而站在队伍最前方的易达叶磊等人,脸色并没有因为对伙的人数超过自己产生任何变化。
今天能站在这里,他们就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慷然赴死。
“咳咳……!”
易达捂着嘴轻咳了两声,手指缝中溢出了黑色的血迹,脸上也涌上了一抹病态的苍白。
“阿达,你这怎么回事儿啊?一个感冒,你怎么咳血了?”偏过头看向易达的叶磊,一声惊呼。
“别提了,肺有点问题,过了今天找个机会,我也得好好休养休养了。”
“要不,今天你别整了吧?”
易达笑着搪塞道:“艹,你跟我闹呢?时间马上就到了,我人都站在这儿了,你让我当逃兵啊?”
七点半时间一到,曾锐和李枭近乎同时的拉开车门走了出来。
“枭爷!”
“叶哥!”
双方人员齐声大喊,吼得那叫一个震天响,不知道的还以为篱笆子蹲久了,情绪压抑至极,没机会发泄呢。
两人下车后,不约而同的往队伍的正中间迎了上去,就连目光都格外的相似。
“我来了,我的人呢?”李枭面向曾锐,双眼死死地盯着对方。
“死了。”曾锐话语简洁地回道,不带一丝感情。
“杀了我的人,你还敢约我见面?”李枭的气势陡然上升,宛若一条已经沉寂多年的斑斓大虎,猛然睁眼。
“我踏马今天是过来杀了你,让你下去和你兄弟阿俊一块儿给我弟弟倒洗脚水的,你知道吗!”
曾锐右手打的笔直,指着李枭的鼻子怒骂道,气势丝毫不弱。
“艹你M的,阿俊没了,老子第一个让你陪葬!”
站在一旁的张封,从袖口中滑出一把刀身狭长的鲨鱼鳍,对着曾锐就捅了过去。
就在此时,曾锐身旁几道人影一晃上前,冲在最前面的张鹏手里同样拎着一把啄木鸟,梗着脖子怒斥道:“来啊!一人一刀,老子让你先捅!!!”
琇書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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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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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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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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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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