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晗并不知道曹沫他们刚知道什么消息。
她刚刚非常高效的将收购贝库水泥厂及新泰华粉磨站的协议草拟出来,这时候走进宋雨晴的办公室,要将协议稿拿给曹沫看,却见宋雨晴站在曹沫的身后,而曹沫坐在办公椅上,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看他明明眉头紧皱着,嘴角却还挂着笑,神色说不出的诡异。
曹沫装痴卖傻的看了一眼宋雨晴,说道:“这得到问我们俩刚才在办公室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呸!谁跟你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啦!”宋雨晴流波潋滟的美眸瞪了曹沫一眼,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啐骂道,“你不要脸皮,我还要呢!”
“我草拟一份收购协议,你们有空就看一眼吧,我不妨碍你们打情骂俏了。”周晗将收购协议草稿放桌上,就走了出去。
曹沫并没有急于将金矿的事告诉周晗,一方面是在得到进一步证实之前,有可能是场空欢喜,另一方面民主促进阵线在阿克瓦的地位还没有稳固,甚至内部还有些许的混乱,即便消息最终不可能彻底隐瞒住,他也要尽可能避免太早扩散出去,引起其他财团势力的觊觎。
他们已经跟阿克瓦当局签署勘探合作协议,但阿克瓦目前还禁止外国资本直接进入其国内矿产的开发,也就是他们目前在德雷克矿区所拥有的优先开采权并不坚实,有可能被推翻掉。
阿克瓦在受赛维义军政府当局统治之后,国内实行的依旧是当时殖民者所遗留下来的法律,对国内矿产资源的探矿、采矿都有严格的定义。
目前曹沫是以菲利希安家族采金公司的名义,跟阿克瓦当局签署勘探合作协议,但在法理上还没有形成完整的探矿权,更不要说采矿权了。
阿克瓦的法律规定,菲利希安采金公司除了覆行相应的法定程序外,还需要在德雷克地区有持续两年的勘探动作,或者在该地既有的勘探成果之上有新的矿产资源发现,才最终形成完整可以转让的探矿权。
而采矿权的限制更严苛,一方面是目前还严格限制外国资本对直接负责矿产开发的矿业公司持股比例不得超过20%;另一方面在与矿产资源勘探储藏相匹配的开发投资满一年之后,才最终形成完整可以转让的采矿权。
曹沫此时在西非不再是什么吴下阿蒙,在阿克瓦的投资也不怕被人轻易踢出局去,但对手真要作梗,仅仅从阿克瓦现行法律层面,还是能给他们制造很多的障碍。
当然就算没有竞争对手跳出来横生枝节,事情也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一是阿克瓦对外国资本进入矿产开发的政策,还没有彻底打开;甚至在阿克瓦下一轮的经济政策变革中,政策会打开什么程度,都还存在很多的不确定性。
以最乐观的估算,曹沫最终能对合资矿业公司控股,并通过对合资公司提供贷款、设备租赁以及技术支持等方式,将非控股之外的盈利也都吃入肚中,但这也意味着曹沫他们需要承担德雷克金矿全部的资金、技术及设备等各方面的投入。
德雷克地底没有超大型铜金矿倒也罢了,倘若真要有,实质是一个令人又喜又忧的问题。
伊波古、奥古塔金矿,是较为纯粹的高品位岩金矿,开采、选矿以及剔除粗粒金之后的含金矿砂提炼,都较为简单,投资也就有限。
铜金矿是大量的铜金化合物混合在一起,在开采以及经过初步的粉碎精选后,也需要统一送入铜冶炼、精炼厂进行治炼、精炼;黄金只是作为精铜的附属产品而存在。
曹沫现在显然没有能力建造大型铜冶炼厂,而德雷克的工业配套基础也极为薄弱,不具备建大型铜厂的条件。
这意味着开采出来的铜矿石,还要从佩美港转运到国内进行冶炼。
即便铜矿的附加值要远远高过铁矿石,长途海运成本占比不会太明显,但为了尽可能节约运输成本,矿品位才1.5%左右的原矿也需要进行一定程度的处理,差不多要将矿品位富集到20%甚至更高的铜精矿,运回到国内的冶炼厂最为经济。
曹沫最初是打算正对德雷克矿区进行初步勘探,只要确认地底的岩金储量具备开发价值,就投入两三千万美元的资金,建造一座日开采三千吨矿石规模的开采场以及一座处理能力相当的提炼厂。
倘若德雷克地底仅仅是一座中小型的铜金矿,矿石开采规模控制在两三千吨,即便需要增加一套选矿富集设备,但同时也能节省掉建造提炼厂的投资,总体算下来,并不需要额外增加多少预算。
甚至在科奈罗湖工业园投资建造一座年产能一两千吨规模的小型铜金冶炼厂,压根都不是什么问题,都在曹沫的预算之内。
然而倘若在德雷克的地底真要发现超大型铜金矿,矿石日开采规模要与之相配匹,新增加的投资规模就不是三五倍,而极有可能是三五十倍。
他从哪里筹措这么大规模的开发资金去?
曹沫半天也没有理出一个头绪来,便不去想,见宋雨晴还坐在那里一本正经的审看周晗草拟的收购协议草案,说道:“整天想钱太俗了,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聊聊人生、理想什么的?”
“……”
宋雨晴虽然也十分迷恋两人纠缠在一起的那种极致感觉,但她小姨、姥姥都在新海过年,她抬起头瞥了曹沫一眼,伸出雪白如玉的手腕,示意曹沫看腕表上的时间,
“我六点在饭店订了桌,还要先开车回家接我妈她们——你家里不是今天搬家吗?你也应该回去帮下忙,不要整天在外面晃荡……”
“我这叫在外面整天晃荡?”曹沫从后面搂住宋雨晴,两手伸到她怀里。
“别闹!”即便是隔着羊绒衫,但挺立饱满的峰峦叫曹沫满手捂住,宋雨晴还是禁不住身子有些发软,娇声喊道。
“要是德雷克能有进一步的证实,你这次陪我一起去阿克瓦好不好?”曹沫贴着宋雨晴香腻的脸颊,说道。只要能找到斯特鲁黄金公司十年前开挖的旧勘探井,验证已有的材料不假,就能确认德雷克地底有铜金矿存在——即便还远远不能确认其储量规模,但也具备开发价值了。
可能春节过后,曹沫就要先赶去阿克瓦处理一些事情,他不想还没有相聚几天就分别,想着拉宋雨晴陪他一起过去。
“我过去干什么吗?”宋雨晴抓住曹沫的手,不让他往衣服里伸。
“德雷克地底真要有超大型铜金矿,我们在阿克瓦的投资比重,估计很快就将超过卡奈姆——你这个财务总监都不到前线看一眼,不跟阿克瓦的人事见个面,可有点不合格啊!”曹沫软磨硬泡道。
“你一定要我出差,我也没有办法拒绝,谁叫你是我的老板呢。”宋雨晴“十分勉强”的同意道。
“对了,我要去市图书馆找一些铜金矿开采、冶炼的书籍,你陪我一起过去吧!”曹沫收回手,一本正经的说正事道,“铜金矿的开采、冶炼跟金矿还有很大的区别,倘若春节后我们就要急着离开新海,可能只有今天下午能从市图书馆借到一些书……”
曹沫在德古拉摩就没有中断过学习,宋雨晴不疑有他,拿起大衣、包,就跟周晗、陈锋他们打了个招呼,与曹沫一道离开公司。
曹沫没让宋雨晴开车,直接骑摩托往市图书馆方向开去。
宋雨晴还是喜欢穿牛仔裤,却是方便坐在摩托车的后座紧紧搂住曹沫,身子贴紧着,心里有说不出的甜蜜,一晃神却见曹沫将摩托车停在一家酒店门前。
“你……”宋雨晴咬着娇唇,佯怒瞪住曹沫好一会儿,见他完全没有羞耻心,只得半推半就的让曹沫先进酒店开好房间再说。
虽说回到新海两人就已经痛快的欢爱过一回,但食髓知味的曹沫,下午在办公室里看着宋雨晴娇媚清丽的美脸,以及叫打底衫、牛仔裤裹贴得凹凸有致的身材,听着她糯软柔腻的说话声音,心里哪里能平静下来不想这事?
这会儿在酒店房间里,曹沫看到宋雨晴做贼心虚的走进来,似乎是被别人怪异的眼光看到,绯红的脸颊还有些发烫,便迫不及待的帮她将外套脱下来,将打底衫一同推上去。
“啊,还没有洗澡……”
宋雨晴想将曹沫推开先去洗澡,然后在曹沫迫不及待的动作里,她的心火也很快彻底被点燃,心思迷乱的被曹沫扒得干净,痛痛快快的结合到一起后,就像长时间溺水后猛然得以浮出水面般,稍稍脱离那强烈的窒息感,缓过一口气来。
宋雨晴正值最美丽的年龄,为了讨好情郎,轻施薄黛,掩去鼻翼那几乎称不得瑕疵的细浅斑点,粉嫩白皙的脸颊霞光焕彩,又大又亮的美眸里春波流转。
她的身体更是可以称得上绝美,峰峦挺立,肌肤雪白娇嫩得似吹一口便会破,曹沫刚开始的动作稍稍粗鲁了一些,就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或深或浅的红色印记;双腿修长丰腴,白如凝脂却也有恰好处的紧致,难以自抑的阵阵悸动,早早的便将自己推上一波高过一波的缥缈云端;而这也给曹沫带去难言其妙的极致美妙感受。
宋雨晴今天正好是安全的生理周期,两人没有一丝束缚的结合到一起,更是酣畅淋漓,一番事毕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宋雨晴直觉要昏死过去,拿枕头趴睡在大床上歇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手机声在包里响起,才稍稍回过神来。
“几点钟了?”宋雨晴有些迷糊的问道。
“六点了!”曹沫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说道。
“死了,死了,我还说好六点回家接我妈她们的,她们一定打电话来催我!”宋雨晴慌慌张张的从床头爬起来,一边从包里翻手机,一边嗔怨道,“你这次怎么这么久?”
前几次跟宋雨晴在一起,也许是太生涩的缘故,时间都不是很长,曹沫这次则好像是点开新的天赋,沉浸在那极致强烈的美妙感觉中,不知不觉就小一个小时过去了,他自己都觉得特有成就感,要不是骂被宋雨晴骂,他都想抽支事后烟了。
宋雨晴翻出手机,见是周晗的电话,稍稍心安。
“晚上吃饭的事没忘了吧,你们在哪家酒店,我开车过去接你?我真就是一丫鬟的命啊!”周晗在电话里娇怨道。
“我跟曹沫在市图书馆呢,你先开车去接我妈她们,一会儿到饭店直接会面。”宋雨晴强作镇定的说道。
“拉倒吧——曹沫那孙子拉着你出公司那猴急样,鬼才信你们真去图书馆,也就你以为他心思纯洁。”周晗在电话里笑道。
“……”宋雨晴见被周晗识破,捂住通话孔,小声的问曹沫,“我们是什么酒店?”
“你多大的人了,被曹沫骗到哪家酒店都不知道,不怕被他卖了啊?”周晗在电话里听得一清二楚,调笑道。
…………
…………
春节期间是民宿酒店业的旺季,木象民宿这边的员工也就不要奢望享受什么春节长假了——木象民宿有人有车,搬家就快,曹沫赶回到田子坊,新宅子这边都已经收拾差不多了。
“你还真买了一辆华宸摩托?”陈蓉正系着围裙,一副居家的打扮正帮着曹老太将花盆搬到院子里,看到曹沫直接将摩托车推进来,好奇的问道,“你这一天时间,怎么可能将牌照都办齐了?”
曹沫昨天就跟成希说过这事,探头看屋里就佳颖跟莉莉在忙碌,没有看到成希的身影,好奇的问道:“成希没在啊,蓉姨你怎么知道我要买辆华宸摩托?天悦办事处就有几辆华宸摩托,我直接拿了一辆过来,我今天都在东盛大厦前骑一天了,你没发现吗?!”
“刚才还在呢——那个叫陈畅的女孩子,她爸妈到新海来过春节,将成希还有余婧都喊过去吃饭了……”陈蓉说道。
曹沫想着昨天才听陈畅提起,春节期间就会跟丁学荣把婚事给订下来,心想这应该是两边的家长见面,成希跟余婧算是陈畅在新海最好的朋友,被拉过去作陪也是理所当然。
“蓉姨今年就在我们家过春节,”佳颖跑出来,亲热的挽住陈蓉的胳膊,高兴而骄傲的叫道,“看,我的决策没错吧?”“是吗?”曹沫看到陈蓉跟他爸能正式公开关系,也感到异常高兴,搓着手问道,“蓉姨,你跟我爸打算什么时候领证,要不然趁着我在新海,春节里就办酒呗——要不然我从非洲赶回来,可麻烦了,”
“我跟你爸都什么年纪了,还办什么酒?”陈蓉既然打定主意跟曹雄走到一趟,在曹沫、佳颖两人面前也就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了,说道,“我跟你爸商议过了,都证都不扯,先凑合着在一起过,要哪天你爸看我烦了,又或者我看你爸烦了,拍拍手就分开……”
“我爸指望不能看你烦啊,他这半辈子好不容易傍一个这么漂亮的富婆,还不紧紧的往死里搂住?我看蓉姨你以后想甩掉我爸都难!”曹沫笑道。
“你这小子,在背后说啥呢?”曹雄从后面伸手,就抽着曹沫脑壳一下,“你这些年在非洲到底干了什么,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得了,曹沫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陈蓉打定主意跟他爸在一起,已经将他给卖了一个精光。
…………
…………
一天都在搬新家,大量的杂物衣服要收拾,每个房间的床单、被套都要换新的,曹沫没有管事,佳颖跟曹老太忙了一下,陈蓉也过来忙了整个下午,也没有谁有心思买菜做饭。
刚搬进新家,曹老太坚持要在新家吃第一顿饭,就直接订了一席本帮菜送上门。曹沫中午就没有吃什么,打开茅台给大家都倒上——甚至给莉莉也倒了小半杯,他正拿着筷子夹住一块三黄鸡塞嘴里,看到曹老太磨磨蹭蹭的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拽着一只红布囊,颇为感伤的打开来,却是一只细腻油润的羊脂玉镯子,塞到陈蓉手里:
“老曹家祖光也算是风光过,但到曹雄他爷爷那辈就败落下来,没有留下什么好东西,能拿得出手就这只玉镯子;当年有人不稀罕,希望你不要嫌弃——曹雄这辈子都不懂事,我也没有将他教好,苦了两个孩子,可能以后也会有很多事惹你生气,你要多担待着他!”
看到这只玉镯子,曹沫心里就禁不住的刺痛,当年他年纪小,就还记得人妈离开时,他死命的拽住,最终只能是将这枚玉镯子拽下来。
他也不想沉溺于往事之中,笑道:“这枚玉镯子可是咱们家的传家宝,我奶奶将这交给你,可是指望你以后在我们家当家作主的!”
吃过晚饭后,将碗碟塞进洗碗机里,曹老太高兴多喝了一杯白酒,早早撑不住就回房间睡觉,曹沫跟他爸以及陈蓉、佳颖坐到后院的茶室里。
莉莉则是很感兴趣的跪坐在后窗前,看着窗外的青塘河。Χiυmъ.cοΜ
茶室是后天井单层附屋改建而成,附屋总共有三间,一间改造为茶室,一间改为厨房兼餐厅,一间作为独立的书房保留下来。
茶室后窗推开就是青塘河,区政府沿河两岸都做了亮化工程。
在璀璨的灯带下,波光潾潾,偶有游船经过,斜对面是通往后塘巷、青塘巷的新建仿明清石桥,有不少游客站在上面观望青塘河的夜景。
曹沫也不会讲究什么茶艺,打开一罐金骏眉红茶,待水烧沸,就直接泡上一壶,分给大家,跟他爸说道:
“我在卡奈姆,很早跟莉莉家就是合作关系,先开采当地的金矿,之后又投资建造两座水泥厂、一家小规模的电力公司、一家食品公司,我个人占的股份有多有少,总说来在卡奈姆混得都还算可以——肖军进的公司,主要是拿下华宸摩托在西非地区的经销权,实际上也主要是我牵头投资的。至于这栋宅子,你猜的没错,就是我出资买下来,您老当时刚出狱,怕您老自尊心一时承受不住,就没有说实话……”
“还怕我的自尊心承受不住?”曹雄看女儿坐一旁不动声色的样子,气鼓鼓的敲了她脑壳一下,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还跟这小混帐一起瞒着我?”
“蓉姨比我早知道,她也没跟你说啊,”佳颖委屈的摸着脑袋,说道,“我就是暑假跑去卡奈姆找哥玩,才知道的,他当时还……”
“咳!”曹沫忙打断佳颖的话,可不想将他在卡奈姆受枪伤的事情都泄漏出来。
“这么说,我费心想经营好木象民宿,给你们兄妹俩留点什么,是白瞎了心?”曹雄问道,“你这几年在非洲到底攒下多少钱?”
“非洲情况比较复杂,资产的估算跟国内有些不一样,硬要给个概数,实打实两亿多美元应该有的,”曹沫喝了一口气,看着他爸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问道,“受打击了?是不是觉得没有必要再花心思图谋蓉姨的财产了?”
“去!你这浑小子,说话怎么还没有正形?”曹雄笑骂道。
“我在国内的投资比较少,目前就一座食品厂以及相应的贸易公司,都有专门的团队在管理,后续利润也会用于企业自身的发展,”曹沫说道,“就短期来说,我会转让掉一部分股份,大概能套现三四千万出来。要是家里想要用钱,这部分钱可以拿过来先用……”
曹沫除了会将天悦贸易10%的股份转让给徐滨、徐立峥,同时还打算将科奈罗食品一小部分股份拿出来,低价转让给陈锋、郭东虎他们,以便管理团队更尽心的做好份内工作,也能分享到企业发展更多的红利。
不过,不管价格多低,徐滨、陈锋、郭东虎他们找银行抵押借贷也好,或者从其他渠道筹资,都要拿真金白银从他手里买走这部分股份。
这样才能叫他们真正的将企业发展的责任给承担起来。
这也相当于给他们兑现一部分期权。
曹沫借此大概能在国内获得三四千万人民币的现金。
曹沫他自己在国内没有要用钱的地方,也没有必要将这部分现金兑换成美元,转汇到卡奈姆去,因此就打算直接放到家里。
“你既然自己都做得这么好,我慢慢打理好木象民宿就行了,不需要用你这笔钱。”曹雄说道。
“给我,这钱给我!”佳颖迫不及待的说道。
“你要这钱干嘛?”曹雄问道。
“我在学习投资啊,但纸上谈兵太无趣了,有这笔钱才好实战啊!”佳颖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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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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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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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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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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