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来,他跟卡布贾他们吃住都在丛林深处的工棚里,体力活没有少干,很多事情他都要亲手做上几遍,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再手把手的教给别人做,不知不觉间,身体也比以往结实了许多。
待他将胡子刮干净,脸部的线条也要比以往硬朗许多,健康的古铜肤色,宋雨晴看了都有眼前一亮之感。
就像男人到遍地都是黑皮肤、厚嘴唇的德古拉摩后,看到漂亮的东方女性荷尔蒙特别容易飚涨一样,女人看到长相英俊的东方男人,也特别容易蠢蠢欲动。
宋雨晴有些不好意思的将眼神从曹沫脸上移开,心里还奇怪以往怎么没有觉得曹沫这么耐看,一时还没意识到这里面有生理性的因素在作怪。
曹沫没有在意到宋雨晴的反应,先出门将摩托从角落里推出来。
分公司的车被郭建开车到机场接人去了。
两辆摩托,卡布贾、奥韦马两人骑一辆。
曹沫先坐上摩托车,将撑脚踢开。
露西到底还是知道谦让,让宋雨晴先紧挨着曹沫坐上去。
宋雨晴刚坐上去,还刻意跟曹沫保持一些空隙。
曹沫就觉得有一股馨香在鼻端萦绕,心想男人还是嗅觉动物,接着就感觉整部摩托往下一沉,就知道这是壮硕的露西坐上来。
兴许是露西从后面挤压宋雨晴,使宋雨晴的身体从后面结结实实的贴到他的后背上,那一瞬间,曹沫都感受到有波涛冲击的汹涌感。
曹沫心神一恍惚,差点没有能撑住摩托。
摩托瞬间的摆动,吓得宋雨晴赶紧搂住曹沫的腰。
“你怎么跟人学坏了?”宋雨晴笑骂道,以为曹沫是故意晃动摩托。
听着宋雨晴糯软的话,以往分明对宋雨晴没有什么感觉的,觉得宋雨晴年纪大他不少、又是有夫之妇,此时的曹沫心神却也是一荡,情不自禁的想,难道这些天在工棚里憋太久,没机会看动作片观摩,心里不够圣贤了?
宋雨晴却是还想跟曹沫拉开些空隙,但林道越野摩托的座垫就那么长,加上露西从后面像肉山一样压过来,她很快就放弃抵抗。
德古拉摩市里,除了咸湖岛、维多利亚岛以及富人集中区伊科依岛外,其他城区,多半还是有些坑坑洼洼的砂石路。
幸亏曹沫在丛林里为防蚊虫,多闷热的天气都习惯穿长衣长裤,要不然叫宋雨晴那么雪白的光腿贴过去……这么想,似乎是亏了?
到达露西之前联系的金店面前,曹沫“艰难”的停下摩托,往前俯着身子,将装金条的黑塑料袋扔给卡布贾,让他与奥韦巴进去找店家交涉。
“你不进去?”卡布贾有些意外,看着四五千美元的交易不算多大,但好歹是他们第一次跟金店交易。
曹沫这次都亲自跑回到德古拉摩了,没有理由不进金店啊?
“金店收获金条,看过成色后,都是以当天的国际金价成交,没有什么复杂啊——这点小事,你们跟露西进去就行,”曹沫挥了挥手,很大方的说道,“我在外面抽根烟歇口气……”
卡布贾、奥韦马、露西还以为曹沫跟宋雨晴有什么话要说,疑惑不解的进了金店。
宋雨晴跳下车,直说脚麻,见曹沫假模假样的摸了半天都没有摸出烟跟火机来,最后还是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曹沫尴尬的脸涨得通红,心知宋雨晴是结过婚的少妇,已经猜到他为什么不下车,而让卡布贾跟露西进金店交易。
宋雨晴的脸有些红,曹沫莫名觉得她出奇的诱人,但理性告诉他,这无关于情感,无论是生理性的反应还是此时的感觉,都纯粹是这些天原始丛林里憋狠了。
再说宋雨晴跟杨德山有没有什么不清不楚的,他还不知道呢,可不想跟宋雨晴玩什么暧昧;有些关系还是撇清点好。
在男女情感上,他还是初哥,也不觉得自己真能在情感上驾驭得了宋雨晴这种不自觉就会流露风情、展现自身优势,同时还是有夫之妇的女人。
大概是这尴尬的局面,叫曹沫岔开心思,才算是慢慢缓过劲来了。
…………
…………
“……”
听到金店内部剧烈的争吵起来,曹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将摩托车撑好,与宋雨晴走进去,就见奥韦马神色狰狞的盯着玻璃柜后看样子四十岁上下的华人店员或店主,就要伸手过去,直接揪住这人的脖子。
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店员,估计是被眼前的场面吓住,傻傻的站在角落里发愣。
金店的保安也是一个黑人大汉,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厉声喝斥,随时都有可能将配枪拔出来。
“误会,误会,误会!”曹沫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叫奥韦马如此情绪激动,但情急之下,他只能大叫误会,用中文、英语、约鲁巴语都叫了一遍,又冲上去,将情绪激动的奥韦马挡在身后。
奥韦马被曹沫挡在身后,终于没有再气势汹汹的再往前冲,转身往外走去。
保安看到这一幕,还以为形势控制住,手也就离开枪套。
“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吵起来?”宋雨晴用英语问露西。
“拉住奥韦马!”曹沫朝卡布贾大叫,见卡布贾不明所以的站那里没动,他赶忙冲过去,将正要走出金店的奥韦马拽住,厉声喝道,“你冷静坐下来,什么事情我来解决。菲利希安先生可是要你听我的命令,你以道想将好端端一件事搞砸吗?”
曹沫突然间对奥韦马神色如此严厉,宋雨晴、露西、卡布贾都吓了一跳。
奥韦马仅仅是脚部有点残疾,但身高体壮,真要挣脱曹沫的拉扯,也很容易。
他神色有一丝狰狞的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气呼呼从玻璃柜台前拉了一把圆凳坐下。
见安抚下奥韦马,曹沫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刚才奥韦马要出去,脸色很难看,别人都以为他只是出去冷静,但曹沫的直觉告诉他,奥韦马是要出去将摩托车后座箱里的那把枪拿出来,然后对店主的胸口“砰砰”来上两枪。
妈妈呀!解决问题,为什么要这么野蛮?
在伊波古村,奥韦马的臭脾气有菲利希安压着,曹沫也没有看出来。
当然了,奥韦马初时对曹沫是很不满、也很警惕,但一个月相处下来,一方面他真相信曹沫为菲利希家族采金公司提供服务这个说法,另一方面他看到曹沫所有事都亲力亲为,手把手的教导工人学习一切,飞快的将采金量提高上来,心里也会佩服这个年轻的外国小伙子,更不会跟他起什么冲突。
曹沫这会儿见识到奥韦马的火爆脾气,也是头痛得很。
当然,他还想在伊波古村好好混下去,当下也是义正辞严的用英语质问店主:“我手下的员工,拿金条进来兑换,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这样的争吵,难道是我们的金条作假,还是你以为这金条是我们抢过来、偷过来的?”www.xiumb.com
店主是个福建人,疑惑的看了看曹沫,又瞥了曹沫身后的宋雨晴两眼,用带胡建口音的中文问道:“你们是东盛西非分公司的?”
曹沫记忆力没问题,他很确定以前没有见过这个福建人,相信这个福建人也应该不认识他,但一下子说出他们是东盛西非分公司,自然是哪里见过或听说过宋雨晴。
宋雨晴在德古拉摩这个憋坏了的华商圈子里,真是招蜂引蝶啊。
“到底怎么回事?”曹沫也缓下语气追问,看到店主神色犹豫尴尬,没有要直接回答他的意思,才转身问露西,“你陪他们进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回事?”
“我们拿出黄金兑换,店员却怀疑我们是偷来的,还大声用中文跟办公室里的店主说这些话,奥韦巴听出来,质问她们说什么,小姑娘就直接喊保安,然后你跟宋小姐就进来了……”露西说道。
曹沫头痛的拍着额头,得,这又是他的锅。
他吃住都在采金点工棚里,奥韦马、卡布贾以及波图、帕里等人都会陪着他看守设备以及开采到的沙金。
几个大男人,夜里一点娱乐活动都没有,也不能闷头睡觉,曹沫就教他们学习设备维修以及简单的中文对话。
没想到连基础教育都没有接受全就参军的奥韦马,语言天赋却强得很,短短一个多月,都已经记住好些日常中文用语了。
卡布贾作为当地人,但在现代都市里接受过熏陶,知道什么叫忍辱负重,就算是受到针对的语气再恶劣点,他也不会冲动做傻事。
奥韦马却不受这个气,好端端的拿着金条上门兑换,竟然被当作盗贼,还要被驱赶出去,怎么受得了?
“我们是正经的采金公司,既然你怀疑我们的金锭是偷来了,但我们就只好另寻他家了。”曹沫知道华人对当地人的戒心太深,就算不怀疑这金条是偷来的,也多半怀疑这金条是假的,做局来诈骗他们。
“你们东盛,在哪里发现金矿了?只要成色好,我们都收!”福建店主可不想让一个能提供稳定金源的客户流失,赶忙走出来说道。
“算了,你们这态度,不合作也罢!”
要照顾奥韦马的情绪,接下来还要指望他能镇住采金队的成员,曹沫也只能舍弃这家金店,另找其他金店兑换现钞。
“刚才真是误会,真是误会,小姑娘不懂事,看到两个大汉走进来,就有些吓蒙了,开始还以为是打劫的进店里来了!兄弟你也知道华人在德古拉摩混不容易!”福建店主从玻璃柜台后走出来,忙打招呼。
曹沫看向奥韦马。
“对不起!刚才真是误会,说错话,请这位先生见谅!”福建店主也是见机快的主,又赶忙给坐在店门口脸色难看的奥韦马鞠躬道歉。
见奥韦马神色缓下来,曹沫拿约鲁巴语问他:“你还觉得这家金店可以交易吗?要是不行,我们马上换另一家。”
“……”
奥韦马冷静下来,也意识到刚才想走出拿枪的行为太冲动,却不知道曹沫是怎么识破他的意图及时出手制止,难道真像菲利希安先生所说,他真是受到蛇神的眷顾?
“你是菲利希安先生委任的公司经理,你来做决定!”
见奥韦马态度突然变得这么温顺,曹沫也觉得奇怪,但直觉告诉他,奥韦马确实没有再闹情绪的意思。
说实话,这两年到德古拉摩闯荡的华商并不多,更不要说去找第二家华人金店了。
虽然说在德古拉摩,跟同胞合作,很有被坑蒙拐骗的可能,但至少不用担心他们会跟当地的犯罪团伙勾结起来搞武装打劫。
从这点来说,曹沫还是想着跟这家金店合作。
曹沫原本想着不管怎么样,先要照顾奥韦马的情绪,省得回去他跟自己闹脾气,但这时候见奥韦马脾气缓下来,他也就拉了一把圆凳,示意卡布贾将金条摆到玻璃柜台上,说道:“成色怎么样,你们去验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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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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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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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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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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