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少阳到底和金匡寅是什么关系?
准备去和金匡寅道再见一面,也是为了彻底问清一个真相。
打了几次金匡寅的电话,没人接,凌向东只好来到了瑞济堂。
刚进大门,他碰到了一个熟人。
金钢。
此刻金钢双腿都打上了石膏,也坐上了轮椅,凯瑟琳则是推着轮椅。
“欠钱的!”金钢看到了凌向东,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
昨天在婚礼上,凌向东忽悠金钢去打腾山,岂料腾山如此厉害,把金钢打得双腿粉碎性骨折。
弄到最后,金钢一分钱没捞着,最后落了个这么个惨淡下场。
凌向东绝对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之一!
“我不欠你钱,是你自己没本事而已,当时你若是真的打败了腾山,那笔钱或许就能拿到了。”凌向东冷冷道。
实际上,凌向东很明白,王玥号称的那么大一笔嫁妆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就算金钢把场所有人都打败了,也同样一分钱也挣不到。
当然了,凌向东可不准备把这阴谋给戳穿。
“你给我滚出去!”金钢急了,气急败坏地指着大门口,“立刻!马上!在我眼前消失!”
凌向东微微摇头,“你没这资格!”
“我,爱新觉罗·钢!皇室后裔,贵族血脉!这瑞济堂的少东家,我若是没有资格撵你出去,就没有别人有这个资格了!”
金钢冲着大怒不已,冲着凌向东大骂了一番。
凌向东听着这熟悉的台词,顿时一愣,问道:“你是金匡寅的儿子?”
不等金钢回答,凌向东忽然感觉到身后一阵凉意。
回头一望,是两个身着瑞济堂服饰的保安,带着一个姑娘来到了金钢面前。
其中一个保安对金刚汇报道:“少爷,这个女人有柔兆卡,我们帮她治疗的脸上的伤,但是她却说自己没钱交医药费,您看怎么处理?”xǐυmь.℃òm
尹清画。
看她没有受伤的那一侧脸,依旧是我见犹怜的清丽模样,只可惜另一侧脸上包扎着一大块白色的纱布,已经破相了。
凌向东曾混迹于生死沙场,斡旋于皇室那些老狐狸,见过的人太多了,识人辨事的能力自然不在话下。
从她的身姿判断,这姑娘却身形单薄,甚至有些消瘦,堪称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但是他从这个姑娘身上嗅到了一种极度危险的味道。
若是换个地方,不是在这人多眼杂的瑞济堂,凌向东很怀疑,自己会不会出手将她杀了。
“有种你别走!等处理完这事我再办你!”
金钢也不傻,看得出来凌向东这般气度,绝对是个高手,自己受伤在身,十有打不过。
说这么句狠话,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而已。
“你,既然有柔兆卡,怎么可能没钱?”金钢看向了尹清画,“你到底是谁?哪儿来的?”
“我?”尹清画弯着嘴角,“曾是王元化的玩具,现在他死了。所以我没钱,少东家若是不嫌弃,我可以留下打打工支付医药费,如何?”
“都破了相了,客人见了你得跑。”金钢皱起了眉头,“你当不了我们家的护士!”
“那劳烦公子将我杀了吧。”尹清画依旧面带笑意,看上去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她是真的不拿自己的命当命了。
曾经,年少青春,却被王元化那种形容枯槁的丑八怪肆意玩弄。
身上几处最为痛苦的穴道被银针刺入,身下还被王元化任意凌辱。
那种痛苦和羞耻,让她生出了滔天的恨意!
而她活着,是为了自己一家人的性命,若是自己当时一死了之,以王元化的性子,定然杀她家。
而今她得以逃出生天,回了自己家中,却被家人视为瘟神。
因为她是王元化的妻子,而王元化仇家太多,生怕受到牵连,殃及池鱼,见她又破了相,直接将她给撵了出来。
现在,尹清画没有死,支撑着她活下去的,就是想报仇。
对整个肮脏的世界报仇!
我凭什么如此痛苦?
我要让所有人都陪我一起痛苦!
金钢摆了摆手,“现在的人谁敢提王元化,你却说是他老婆?我信你就是信了鬼了!疯婆子!揍一顿,轰出去算了。”
“等等!”凌向东开口道,“她的医药费,我付了。”
金钢看向了凌向东,呵斥道:“你丫就是来多管闲事的是吧?”
“我原本是来找你爹的,遇到了闲事,就管一管。”凌向东回答道。
尹清画看了凌向东一眼,身子莫名奇妙地颤抖了一下。
“你帮我付医药费,是不是也想要玩我?”尹清画笑着问道,“我确实很好玩,但是我有可能会在你兴致最高的时候,抽出来一把刀,捅死你。”
“我信你,所以我不会对你如何。”凌向东也笑了,“另外,我有老婆,对你并没有兴趣。”
尹清画终于收了笑容,“你不图我的身子,为何帮我?”
在尹清画看来,若是男人不玩弄自己,便是只是要折磨自己,那会更加恐怖。
“帮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凌向东反问道。
尹清画皱起了眉头,一脸怀疑,“帮我?就这么简单?”
凌向东淡然一笑,继续说道:
“我看得出来,你蒙受大灾大难,心有怨气。你这种表情,我在那些快要疯了的战争难民身上见过。”
“他们走投无路,恨所有人,甚至会攻击想要帮他们治疗的护士。”
“你,和他们很相似。”
尹清画听到凌向东这些话,如遭雷劈。
他,懂自己!
“这个世界有错,但错的不是你。我不指望你能原谅谁,首先你要原谅你自己。这句话送给你,你走吧。”凌向东说道。
尹清画脸上表情恍惚了一下,然后疯了似的笑了起来。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瑞济堂的大门。
“一大早遇到两个倒霉鬼,真是晦气!”金钢嘴里嘟囔了这么一句,对身后的凯瑟琳道,“送我回房间。”
“等等,金匡寅在哪儿?我刚刚给他打电话,他没接。”凌向东问道。
金钢回头看了凌向东一眼,警惕地问道:“你,你到底是谁?找我父亲有何贵干?”
“我要走了,告个别而已。”凌向东微微一笑,“而且,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他,关于你哥哥。”
“老子是独生子,哪儿来的哥哥!少特么扯淡了!”
金钢刚想再骂,却发现凌向东走了过来,捏住了他的肩膀。
“小子!我想杀你,不费吹灰之力,所以,你最好对我客气点!你爹在我面前,都没这么大的面子!”
此刻,金钢后背已经凉了。
因为凌向东明明捏住的是他的左肩,可是他的右肩却奇痛无比。
答案只有一个,他中毒了!
有这种手段的,只有……那个人!
“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他去了百花阁。”金钢回答道。
凌向东哼了一声,笑问:“怎么这么就想通了?这算不算你把自己老子卖了?”
“如果是您想杀他,他跑不了。”金钢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又何必没事找事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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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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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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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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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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