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你爹!”
包工头继续骂着,还动手去摘凌向东的口罩。
凌向东推了包工头一把,冷声道:“想动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在这之前,你最好先把话说明白!”
包工头往后踉跄了两步,暗暗惊叹这人怎么劲儿这么大,嚷嚷起来:“哎呦!会功夫!那姿势和网上的图片一样!他八成是凌向东!”
刚才说话声音最大的那个中年女人立即指挥道:“关门!别让他跑了!”
这个中年妇女凌向东有些印象,叫做柳秋彤,是柳婉清已经过世的二爷爷的大女儿,算是柳家的旁支,平常里很少走动。
随着柳秋彤一声令下,好几个人立即去堵住了门口。
“没错,我是凌向东!”
凌向东黑着脸问道,“可我和你们素来没有什么瓜葛,你们堵我做什么?”
柳秋彤一脸嫌弃地看着凌向东,说:“我本来都不想和你说话的,嫌晦气,不过你已经来了,那就和说明白!”
柳秋彤指了指那包工头,“这是我老公,原本有个工程都快拿下了,好几十万呢!可这时候,网上爆出来了你的新闻。”
“这下倒好,也不知道业主从哪儿听说你和我们家有亲戚,这下人家直接不让我们干了!你说,这事儿和你有没有关系?
你是不是应该赔偿我们的损失?”
柳秋彤话音刚落,一个陌生大妈也跟着开口了。
“我们家更惨!窗户玻璃被砸了,门口也被泼上了好多红油漆,吓死人了!赔钱!一百万!”
马海萍仔细打量了一下大妈,问道:“你是谁?
我怎么没见过你?
居然一张口就要这么多钱!”
“我和你们家没亲戚!你当然不认识我!”
大妈盛气凌人道,“可是我姓凌!也不知道是谁造谣,说我是凌向东这不孝子他亲妈!”
“可是我不是啊!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可是我怎么解释人家都不信!我女儿都给吓病了!医疗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加起来才要你们一百万,多吗?”
“你们住这么大的别墅,我问过价了,上千万呢!还有你女儿,不是什么大公司的高管吗?
老有钱了!你们可不能这么为富不仁啊!”
柳秋彤和柳家虽然是亲戚关系,可是补偿走动,连柳园的家宴也极少参加。
她一听到那大妈这些话,顿时后悔不已!原来这家的家底这么厚,看来自己要钱要少了啊!“我说错了!我老公的那个工程三百多万呢!”
柳秋彤扯着嗓子大喊,“我的损失才是最大的,要赔钱,也要先赔偿我们家的!”
其他人也跟着开始起哄了。
“你们家要这么多钱,不好算账,我们家只是被车被砸了,只要二十万!”
“我家里的地都被人烧了,我们要五十万!一分钱都不能少!”
“马海萍,快点拿钱!转账也行,拿了钱我就走!我还要回家看孩子呢!”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管我要什么钱!”
马海萍一听牵扯到了自己,急忙退到了房间角落,“和我没关系,你们该找谁找谁!”
“就他一个破上门女婿,他兜里的三瓜俩枣根本不够赔的!”
“就是啊,你家的上门女婿,他惹出来的破事,你也逃不了责任!”
“你们谁拿钱都行,总之今天见不到钱,我们就不走了!”
“……”凌向东听着这群人七嘴八舌,也是不厌其烦,算算时间,婉清还有半个小时就下班了,再耽误时间鱼汤就做不出来了。
凌向东没说话,径自将购物袋放在了桌上,然后拿出来了两条鱼放在了砧板上,从刀架上拿出来了一把剁肉刀……御风别墅是开放式厨房的设计,一众人都开始“观赏”凌向东做饭。
“哎呦!还敢亮菜刀!”
那包工头对着身后吼了一嗓子,“二田!来亮个相!”
这时,原本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壮硕青年拨开人群走了出来。
大冷的天,这青年居然只穿了一件黑背心,而且上面满是红油漆和石灰的污渍。
只见他没说话,狠狠将铁锹往地板上一插!这铁锹的前端明晃晃的,显然是磨得十分锋利,铁锹尖端咔嚓一声陷入了地板,松开手还能立起来。
青年从兜里摸出了一盒烟,捏了捏烟把儿,然后将那过滤棉抽了出来,扔在了地上,将这根烟倒着放进了嘴里。Χiυmъ.cοΜ
然后他摸出了一个火机,咔嚓摁开,火苗特别大。
烟的黄色部分被点燃,一阵浓烟出现,燃烧纸片的火星子散落一地。
壮硕青年狠狠抽了一大口,一边挤眼睛一边呼出烟雾,动作就和在吸违禁品一样。
原本咋咋呼呼的一群人顿时都消停了。
这家伙居然倒着抽烟,是不是不太正常?
“我这兄弟有精神二级残疾证明!有严重的暴力倾向!”
那包工头冷哼了一声,“敢和我玩狠的?
谁怕谁啊!”
一听包工头这句话,周围的人都吓得不轻,都站得离这青年远了不少。
这青年的脑袋歪着,倒抽着钱卷,还时不时的扯动嘴角,看上去确实有些不太正常。
“我大哥的……的钱……拿……拿不出来……”壮硕青年说话有些结巴,他忽然瞪大了眼睛,拿出了铁锹,尖端对准了凌向东,“死!死!”
凌向东依旧不说话?,而是将一条桂鱼放在砧板上,高高举起剁肉刀!哐!一刀落下!鱼头被切了下来,然后……砧板也两半了!“这砧板太不结实了,该换新的了。”
凌向东自言自语着,把血淋淋的鱼头扔进了卫生篓,然后抬头看向了众人,笑容可掬。
“你们刚才在对我说话?”
众人都看傻眼了!这砧板木头的,足足有两公分多厚,结果被一刀砍裂了?
劈柴呢吗!这时,凌向东又拿出了第二条鱼,放在了只剩下一半的砧板上……哐!又一刀!那只剩二分之一的砧板再次裂开!这得多大的手劲啊!“喜欢戳东西玩儿是吧,给你这个试试,别戳地板了,不好修。”
凌向东随手将一块砧板扔在了壮硕青年的面前。
那壮硕青年顿时有点懵!这是要……比才艺?
青年也不示弱,当即从地板上抽出铁锹,往那砧板上狠狠一戳!铁锹陷下去一大半,可是砧板并没有裂开!一个是单手菜刀,一个是双臂挥铁锹,孰高孰低一目了然!那壮硕青年看了那包工头一眼,一脸的惊恐。
实际上,这壮硕青年是学电视剧里,在装神经病而已,只是装的比较像,特别唬人罢了。
“哎……不行了!哎……”这壮硕青年忽然半侧身子抽搐起来,嘴里也开始喷出唾沫,紧接着手也僵直成了鸡爪,忽然倒在了地上!“二田你个怂逼玩意儿!”
包工头当然知道这小子怂了,不过戏还是要演下去,“这个时候犯病!大田,带你兄弟去医院!”
人群中出来一个人,将这青年搀扶起来,快步走了。
凌向东当然看得出来其中的猫腻,不过他也懒得为难他们,任由他们离开。
“还有人要去医院、接孩子、回家收衣服吗?
?”凌向东一脸戏谑地看着众人,“不想走的,我可以留你们吃晚饭!”
哐哐哐哐!说话间,凌向东放下了剁肉刀,换上了两把菜刀,左右开弓,开始切葱花。
刀锋和木头的撞击伤急促有力!没多久,一段葱白就被切成了沫儿!稀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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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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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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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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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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