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向东踹出了一脚,将王炳从徐瀚海脸上踹了下去。
再看那徐瀚海,也不知道是砸晕的还是熏晕的,又开始抽搐了。
王炳挨了一脚,在地上打了个滚儿,悻悻地爬了起来,一脸委屈地揉了揉腰。
王炳玩够了,环视了一下周围,高声喝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抓紧抬走,别脏了我家爷爷的眼!”
看这架势,徐瀚海的那些保镖哪有一个敢上去认领的,找死么?
再说了,一个凌向东都够吓人的了,现在来的这个老头疯疯癫癫,一看也不是善茬啊!在众人看来,这老头一大把年纪,把徐瀚海说成是“谁家的孩子”也未尝不可,可他为什么又称呼凌向东“爷爷”,这辈分太乱了!莫不是这老头脑子有问题?
嵇毅然一直盯着王炳,也是紧紧皱起了眉头。
这个人真的是王圣手老先生?
他上次见到王炳,是去参加燕京的一个大型活动。
那个时候的王炳显得极为稳重,谈吐非凡,和眼前这“老混蛋”截然不同,这两个形象简直天差地别,根本不像同一个人。
但是,会这“盘蛇针法”的人,嵇毅然只知道王炳一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一时间嵇毅然也是摸不透此间奥妙了。
实际上,王炳本人年纪并不大,只是面容显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早已年过古稀,然而王炳的真实年龄是四十多岁!其实也不奇怪,这王炳是个药痴,只是经常以身试药,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
也许出于对于高手的敬畏,久而久之大家也都真的把他当成老头,尊敬有加。
四十多岁却被人当成老者供着,王炳也乐此不疲,在一些公众场合,索性就倚老卖老端着架子,主要是为了装哔。
但是来到涌川这地方,没几个人认识他,王炳就彻底放飞自我,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真面目。
而王炳为什么会在会出现在涌川?
是因为王炳无意间打听到了凌向东的身份,专门过来挑战他的!挑战的方式是,让凌向东给自己下了毒,然后自己配置解药。
没错,正是凌向东给王炳下了毒,让他成了刚才那种嘴歪眼斜的模样。
王炳非但不生气,反而极为高兴!这位“没有解不了的毒”的王圣手,终于找到了一种自己解不了的毒,那叫一个兴奋异常,三个月以来日夜钻研,所以才邋遢成了这个样子。
最后王炳发现,自己还真解不了这毒,简直太厉害了!论手艺,王炳对凌向东是尊敬不已,连称呼都自作主张改成了“爷”。
“爷,今天你就是让我来替你教训这孙子的?”
王炳笑嘻嘻地凑到凌向东面前。
“当然不是!教训这种老小子,还需要你替我出手么?”
凌向东白了王炳一眼,“我的意思是,若这老小子真的是你的徒弟,就连你一起揍一顿。”
“幸好也是打着我的幌子骗人的神棍。”
王炳嘿嘿一笑,对着凌向东伸出了手来,“既然你不用揍我了,抓紧给我下一遍之前的那种毒,我回去还要研究方子呢。”
凌向东摇了摇头:“刚才给你的那滴药,你都已经尝过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舌头,里面的成分都已经猜得差不多了吧。”
王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就重新比,你给我几种新毒我尝尝。”
“没那闲工夫。”
凌向东拒绝道。
王炳耍起了无赖,旁若无人地直接躺在了院子里,“你要不给我,我就躺在这里不走了!吃你们家的,住你们家的,我还熏你们家的人!”
“做人不要这么无耻!”
凌向东骂道。
王炳哼哼了两声:“我就无耻了,你能那我怎么样,你打我吧!你打死我吧!方正除了在你这里,我也没有什么别的乐子了。”
这时,柳婉清走了过来,劝凌向东道:“老公,这老人家都一把年纪了,不要再为难人家了。”
王炳见到了柳婉清,不等凌向东说话,自己又一下子跳了起来!他凑近了柳婉清,仔细端详了一阵,大声道:“你有病!”
柳婉清吓了一跳!凌向东骂道:“你才有病!离我媳妇远点!”
“爷,您媳妇是漂亮,但是我可不是好色!好歹我也是有十三房媳妇儿的人,不至于非要抢你的,再说我也抢不过啊!”
王炳贫嘴了两句,换了种认真的语气,解释道:“严格来说,尊夫人这不能算是病,只能说她体质有些特殊。
人有阴阳,消长平衡,互根互用。
而阴阳对寒热,协调则对盛衰,尊夫人便是阴寒太盛……”柳婉清轻咳了一声,问道:“我实在不懂这些中医理论,您能说简单一点吗?”
“你听说过一句话,叫做红颜薄命吧?
其实,也不全是巧合。”
王炳解释道,“有些女人太过漂亮,就是女人味太重了,用西医的说法就是雌性激素太多了,容易早死。”
“就你这种情况,美得这么不像话,就是失衡得太狠!若是置之不理,虽然和正常人一样没有表征,但是顶多再活三年!”
“不过,我有法子帮你调理,再多活二十年没问题!”
柳婉清听懂了大半,不过这话虽然说她“真的有病”,但是怎么听得这么开心呢?
敢情我这是美过头儿了,老天不容我啊!凌向东一脸鄙夷地看着王炳,讽刺道:“你这医术号称华夏无双,怎么只能让我媳妇多活二十年?”
“二十年不少啦!”
王炳说道,“除了岛上那老不死的、山上那胖老娘们儿,顶多再加上那个不知道在哪儿打野炮的村夫老儿,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救她了。”
“是人皆有命数!自古红颜多薄命,你这老婆实在太过漂亮,能活到这个年纪已经是老天开恩了。”
“老先生,不知道你说的这种病有什么名字么?”
柳婉清问道。
“这种病理挺少见的,都没什么记载,关键是也没几个人看得出来这种病,得病的人也都是死于并发症,谁会单独起名字啊。”
王炳看了柳婉清一眼,“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柳婉清。”
“成了!以后这种病就叫婉清病吧!”
王炳说道,“我去帮你注册一下这个名字,你以后就能流传千古啦……”啪!凌向东扇了王炳后脑勺一巴掌。
“你再打我,我就不给你老婆治病了!”
王炳威胁道。
凌向东笑道:“你的治疗手法,无非是用猛药巩固其身,借以供养骨髓,从而延长生命。”
“是药三分毒,懂毒的人确实应该也懂些药理,没想到你还如此精通!”
王炳小拍了一下马屁,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想救你老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你错了,还有一个法子!”
凌向东说,“以毒攻毒,向死而生!”xǐυmь.℃òm
王炳大惊,低头沉思了片刻,又抬头望了望天,忽然大声道:“这种事怎么可能啊我的亲爷爷!你说的这法子有悖常理!绝对行不通!”
柳婉清听得是一头雾水,扯了扯凌向东的衣袖,问道:“不管你们讨论的是什么法子,总而言之我不但有救,而且能活不止二十年?”
凌向东温柔地看着柳婉清,点了点头,“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包括瘟神!”
“切!别听你老公的,他就是想把你弄死换个新老婆!”
王炳大叫起来,“若是按照他的法子治,你十有八九会当场嗝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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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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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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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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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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