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儿:“……”
公子莫非真的对寡妇情有独钟???
不过……她居然能够和公子一间房?
妈耶,这是能够近距离看公子睡颜吗?乐儿激动得脸通红。
不过进了房,关上房门后,看到里面简陋的一张床,以及一张木桌和两把凳子,她脸更红了!
纯属气的!
“公子,这舒娘看着这么老实,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你看这房间,别墅十两银子了,十钱银子也值不了吧!我还不如露宿荒野呢,还有风可以吹,花香可以闻呢。”
辰廉坐在凳子上,道:“我看这就挺好的,没有一丝灰尘,仔细闻还有艾叶熏过的味道,一晚上不用担心蚊虫。被子虽然旧,但是也干干净净的,还有皂角的清香味,不是如此,被子也不薄,夜里肯定不会冷。”
乐儿已经绝望了,她快不认识她家公子了。
辰廉看着她,突然笑了一下,烛火映在他如玉的面庞上,衬得他眉眼精致得不像话,薄唇微微一扯,少了点平时的清冷,多了丝妖冶。
“乐儿,我想沐浴,又不好麻烦舒娘,我见院子里就有水桶,你去村口的井里为我打点儿水来。”
乐儿是个辰廉脑残粉,此时被辰廉这夺魄一笑弄得晕乎乎的,转身就跑出去,提起水桶就是跑,院子里的舒娘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一张脸就惨白起来。
她追出院子喊:“乐儿姑娘,乐儿姑娘!”
不过显然,她根本没叫住从三岁就练习轻功的乐儿。
“啊啊啊啊——”
乐儿的高分贝尖叫让几乎可以称得上寂静无声的村庄开始有了动静。
先是一家人,紧接着两家三家,最后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走出了家门,往村口去。
辰廉听到乐儿的尖叫声,慢条斯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这才起身打开房门。
在要出院子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一个小脑袋从舒娘的房间里伸了出来。xiumb.com
那是一个梳着双马尾,睁着一双大眼睛,长得有些矮小的小女孩。
小女孩看上去也不胖,但是脸颊上还有点肉,看上去还有一分可爱。
辰廉想,这人就是舒娘那个六岁的女儿了吧。
他对着小姑娘招了招手。
明明他也没有特别和善,但是因为人类的另一本质就是颜狗属性,所以小姑娘几乎没有犹豫,就冲了过来。
她还是有点小心翼翼,没有太靠近辰廉。
正好,辰廉也不想太靠近她。
小姑娘丝毫看不出自己被辰廉嫌弃了,只老老实实的跟在辰廉身后。
到了村口,那里围着不少村民,却显得很寂静,只有舒娘小声的解释声响起。
“娘。”小姑娘听到娘亲的声音,就细细的叫了一声。
舒娘听到,面色一变,直接冲过来抱住自己女儿。
辰廉没有管她,目光划过这些张槐村的村民。
张槐村的这些村民看上去都和舒娘差不多,瘦不拉几的,每个人脸上的表情还是一种近乎绝望的麻木。
乐儿这时候连滚带爬的跑到辰廉身边,她的脸已经吓得惨白:“公子,公子,井里、井里全是死人!好多、好多死人,全部塞满了,全是死人!”
她吓得浑身发抖,眼泪不断的往下掉,扒拉着辰廉的手臂不松开,看着这些明明没有丝毫武功的村民的眼神,完全就是恐惧与警惕。
辰廉早就看到了井里的人,此时自然没有什么惊讶,他只不过是想让乐儿看到。
辰廉目光扫视全场,最后落在了抱着女儿的舒娘身上:“现在可以说了吧。”
舒娘苦笑,抬头看着辰廉的目光带着无奈:“公子早就看到了吧。”
辰廉不置可否,却让听到这话的乐儿惊了。
公子早就知道井里有那么多尸体?
那为什么还要让她来打水?
乐儿百思不得其解。
“你们都回家吧,这位公子和姑娘都是好人,他们给了我十两银子。”舒娘跟众人说了这番话之后,拉着村民就又神情麻木的回了家。
舒娘拉着女儿往家里走,辰廉和乐儿紧随其后。
乐儿还是一副吓破胆的模样,辰廉试探着拿开她的手,却又转瞬被她抓住。
辰廉颇有些后悔如此吓她了。
“张槐村在一年前,还很好的。直到有一天,一个风尘仆仆的老者到了这里,我们以为他是赶路的人,就接待了他。”
舒娘眼神有些恍惚,辰廉觉得她在后悔。
“我丈夫张福,是张槐村的村长,一般有路过的客人,都是我们接待。那老者谈吐文雅,又给了我们一锭银子,我们就热情的招待了他。第二天老者说我们这里面没有夫子,他愿意留下来教孩子只需要有瓦片遮雨就行。”
“我们村里的人都很开心,就这样他留了下来。他自称姓庄,让我们叫他庄二,大家敬重他,叫他一句庄先生。”
“庄先生到来半年后,也就是半年前,一天夜晚,来了好多好多人……”
舒娘忍不住大哭起来,“他们带走了庄先生,然后杀了好多村民,最后还抢走了我们的牛羊。然后领头的人,还让我们每一季交出十两的赋税……苦!太苦了!张福他……也那个那天没了。”
“后来,每次交不出钱,他们就会杀掉一个几个人,扔进井里,不准我们收尸,我们只能在村口的槐树上系上一截红布,来祭奠他们。从扔第一个人下去,那井水就不能用,我们要跑很远去接水。”
“所以你才会找我要十两银子。”乐儿泪点低,也跟着舒娘哭。
“庄二先生的身份,你们可知?”
舒娘眼神茫然,摇头道:“不知道,只知道那些人带走他的时候,叫了一句鸿德老贼……”
辰廉沉思片刻就道:“庄鸿德,楼兰的户部尚书。”
辰廉之所以记得,是因为玄烨在给他的信中提到过庄鸿德是被陷害的,如今半年过去,也已经平反了,只是人已经枉死了。
“是这样吗?”舒娘眼神有些呆滞,“实际上并不是他的错!相反他来了之后,还教了我们村孩子好多知识,庄先生是个好人。”
待舒娘离开,乐儿看着辰廉,抽噎道:“楼兰的人居然这么可恶,公子,我不想当什么王妃了。这么个破村子,每三个月就交出十两银子,那些人怕是不想让这些人活了。”
辰廉很淡定:“这就受不了了吗?”
乐儿一愣,“公子是什么意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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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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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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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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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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