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越眯了眯眼睛,发出了一声冷笑。
他刚得急性胰腺炎那会儿,是饱受了这小子的折磨。
好在他皇天不负有心人,找到了胡老五,把自己的命给保住了。
“孙医生,实在是遗憾啊,我京城百分之二十的渠道送不出去,对了,我感觉靖州是个好地方,我打算继续把欢喜颜开下去。”彭越故作可惜道。
“彭总,你确定?”楚离淡淡问道。
楚离的眼神,虽然没多少杀伤力,可是压迫力十足,对视了一会儿,彭越就背后冒冷汗。m.χIùmЬ.CǒM
“怎么回事,难道我还会怕他不成?现在我可没有把柄在他身上。”彭越自我鼓励的想着。
他抬起头,再次跟楚离平视,“没错,我确定。”
楚离叹口气,“那遗憾,再过半年,我就看不见彭总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还想咒我死?”彭越不满的一拍桌面,可随即想到,楚离这人身手极好,可不能硬碰硬了。
“诶,彭总消气。这小兄弟什么都没捞着,肯定不乐意了,你也多理解理解别人嘛。”胡老五得意的仰着头,山羊胡随他的笑容狂颠。
“你有病。”
楚离对胡老五说了这话,胡老五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愤愤道,“小子,我抢了你的生意,你也不用骂人啊。”
“我没有骂人啊,你的确有病。”楚离耸耸肩道。
“你可要搞清楚,我可是胡老五,我们胡家世代行医,我…”
“可是你还是有病。”
胡老五气急败坏,指着楚离鼻子道,“我能有病?我常年喝自己开的补药,身体不知道有多好。每个星期要找四五个女人,我能有病?”
“你阳虚阴盛,形寒肢冷,面白痰白,腹痛喜暖,小便清长,一定舌质淡,苔白,脉沉迟,这还不是有病?”
“你…”胡老五蹭的一下站起来,他气得浑身发抖。
“你表邪不解.内传人里,侵犯脏腑,呼吸带臭,还不是有病?”
“不,不是…”胡老五脸色刷白,一句完整的话都无法说出。
“你体内病邪嚣张,先天不足,外加上后天过养,久病耗损正气,你最近,恐怕夜里尝尝睡不好觉吧。”
楚离半眯着眼睛,语气不咸不淡,却如闷锤击中胡老五的内心。
“这,还不是有病?”
楚离三段灵魂的拷问后,胡老五瘫坐在地上。
这一瞬间,空气仿佛凝滞,安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彭越见胡老五是这种反应,他自己顿时也吓破了胆,抬脚踹在他肩膀上,“胡老五,你说话啊!”
“我,我……”
“你可是神医,怎么可能有病啊,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彭越余光都不敢瞥到楚离,此时他后背的汗湿透了他的衣服。
如果楚离说的是真的,那胡老五是不是就可能,压根没有把他治好?
“彭老板,你放心,我马上就能给你治好的。只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了。”
胡老五没想到,楚离的能力竟然恐怖如斯。
胡老五自己也是浑身哆嗦,他走不稳,直接爬到楚离脚边,“神医,快救救我,快点救救我啊。求求你,我给你钱。我把我得到的钱全都给你。”
胡老五的话,直接判了彭越死刑。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到头来,他花重金请来的人,不仅没把他治好,反倒是医生自己都是一身毛病啊!
难怪一开始楚离就很坚定的说,不可能是胡老五治好了彭越的病!
楚离突然站起来,发出的动静都能把彭越吓死。彭越更加不敢看楚离,低着头,跟个做错的学生一样。
楚离低头俯视彭越。
“彭老板,我再提醒你一句,你的病,除了我之外。没人能治。”
彭越狠狠的打了个哆嗦,楚离鬼魅的声音,再次在彭越耳边响起,“不仅如此,即便是你没病,我也能给你加点。”
彭越听得头皮发麻,他突然感觉身上如万蚁爬过,之前感到一身轻松,畅快无比,而现在,仿佛哪哪都痛,急性胰腺炎的痛感,仿佛又回到了他身上。
在彭越的自我催眠下,他一张嘴,一口浓血喷了出来。
“我,我再也不敢了。是我该死,孙神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彭越痛哭流涕。
“既然早就签好了合约,你三番两次的毁约,我已经不打算救你。”楚离对彭越这种不讲信用之人最为反感。
“不不,这次是真的,我肯定给,我马上联系我的助理,把相关事宜全都给你。孙神医,救救我,求你了,我还不想死啊。”
只有在生死面前,一切的利益都化作泡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彭越也跪下来,趴在自己面前,跟胡老五一人抱着楚离一只腿。变现得十分难看,让包房里的女服务员们都鄙视不已。
“彭总,是你自己不珍惜机会,我不会再救你。”楚离下了定论。
“等你死了之后,你签过的合同也会生效,到时候你京城百分之二十的渠道,也会被我接手。”
楚离治病救人极有原则,有医缘,救。结善缘,救。不顺眼,不救。
“不,不要,求求你,孙医生,我给你磕头,我给你跪下了。我打耳光,我扇自己的脸,你让我吃屎我也愿意,你别不救我。”彭越绝望道。
“我也是,我也可以。”胡老五哭嚎道。
可是楚离已经决议要走,根本没有留下来的可能。
在他马上要走出包房的时候,胡老五突然喊住了他。
“你可以断我生死,那你有胆子跟我父亲一比吗?”
楚离回头,胡老五已经站了起来,“我的病是因为一直瞒着我父亲。你要是你有种,就等着,让我父亲过来,让他好好教你什么是医德!”
“呵呵,那让你父亲来好了。”楚离突然来了兴趣,重新坐下来。
胡老五缓了口气,“好,这可是你说的,如果我父亲胜过了你怎么说。”
“那你跟彭总的病,我治。”
“好好,就这么说定了。”彭越回了口气,又开始有点张狂,“你把你爸叫来,如果事成了,我再追加一百万!”
一听到一百万,胡老五的眼睛都亮了,他马上打电话给了他爸。
楚离就坐在原地,好整以暇的看着胡老五跟父母告状。
“对,没错,爸,真的有一百万,我没骗你。这钱都可以到天誉花园买别墅了,对,你快过来。”
胡老五好不容易把老爸劝来了。他恢复了一点自信,“你就等着瞧吧。你可要说话算话。”
楚离点头,“我当然说话算话,只要你爸赢了我,我就救你们两个。毕竟你爸也救不了你们两个。只能我出手。”
话虽然是这样没错,可是在胡老五和彭越听起来,就觉得怪怪的。但这也是大实话。
“你小子,也别太得意忘形了!”
半小时后,大门打开,一个略佝偻的身影大步迈进。
“到底是谁,敢在我儿面前放肆啊。”
胡老五马上跑到对方身后躲着,“爸,就是他。”
“为了私仇,竟见死不救,我们中医里没有你这样的败类,今天我就要出手,让你见识见识,我胡疯子不是随便喊的。”
到来的胡老五的父亲胡疯子,只字不提那一百万的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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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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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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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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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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