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别玩了,好么?”
仿佛一盆冷水浇了下来,薄云深身体里的火焰熄灭了一大半。
秦烟纤细的手臂环着他,两人亲密无间,宛如相爱多年的情人。
秦烟停顿了一下,低声说:“就算是要惩罚我,你也不该勉强你自己!”
“云深,你下午说的话,我一句都没有忘!”
薄云深的身体火热,他的大掌扣在睡衣的危险边沿,因为她的话,顿了下来。
哦,对。
下午的时候,他说过,就算是全天下的女人都死绝了,他也不会喜欢她!
这个时候提这个,秦烟是想从他这里找场子,还是故意想要羞辱他?
他眸光火热,染着一两缕若有若无的情欲。
略带着不甘心的,他挣扎了一下,虽然看不见,但指尖还是在她的身上游荡了一圈。
秦烟咬了一下唇瓣,低声说:“云深,我知道,你不会碰我的!”
两人目光交汇,停顿了半晌,薄云深掀了掀唇瓣,低声说:“这么肯定?”
如果林蔓没回来,她还无法肯定!
毕竟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
但林蔓离开之后,薄云深为了她,宁肯去外面玩些小明星,点公主,也不碰她,林蔓回来了,那就更没有可能了!
“你是我的老婆,我对你做什么,都是合法的!”
薄云深凑在秦烟耳边,口吻低低的,道:“否则,秦总监以为三年前,你骗我妈领回家的结婚证,只是一个摆设吗?”
他的呼吸下探,秦烟的身体颤了颤,连忙拉住薄云深,她怕了,怕在他的面前失控,更怕在他面前失态。
“云深,你忘了林小姐了吗?”
她幽幽出声,几乎同一时刻,薄云深的身体猛地僵住。
她倒数了三个数,还没数完,薄云深忽然从她身上翻了下来,平躺在她的身边。
秦烟的衣服,被薄云深撕开了,虽然还在她的身上,但却摇摇欲坠,还不如不穿。
薄云深一起来,她随手拉住薄毯盖在身上。
他只躺了一会儿,压制不住身体里的情绪,从床上坐了起来,进了浴室。
半个小时之后,薄云深才出来,他只穿着一跳短裤,拿着浴巾边擦头边往床边走。
他赤着上半身,精壮的上半身,肌理分明,还有水珠从上面滑落下来,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几分撩人。
薄云深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睫毛微敛,一语不发,宛如一头大型蛰伏着的猛兽。
秦烟停顿了一下,听见薄云深的声音飘了过来:
“秦烟,我问你,茵茵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薄云深问完,整个人都懵了。
他一肚子毒辣的话,正酝酿着那句会刺的秦烟痛不可抑呢,脱口而出这么一句。
他紧抿着唇瓣,眼底冷若冰霜。
秦烟肯定高兴疯了吧,她肯定要说是吧,说不定还会顺势从他这里帮他的“便宜女儿”要点什么吧!
而……
秦烟听到薄云深的问题,也怔忪了一下。
她咬着下唇,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薄云深会直接挑明问题,问出来。
是不是林蔓回来之后,跟薄云深说了什么?
秦烟有些忐忑,她只有茵茵,不论是谁,她都不会给任何人,抢走茵茵的机会!
“薄总,警局那边不是给了您确切消息么?”
“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了,再来问我一遍,做什么?”
薄云深眼底,飞快的闪过些什么,他音色沉沉,冷声说:“我要你亲口说!”
薄云深眸底一片炙热,灼灼目光逼视着秦烟。
她心底慢慢浮起一丝的可怕的念头,或许……
薄云深是想让她承认,这个孩子,就是他薄云深的!
秦烟掐了掐指尖,心里一阵浮躁,她刚想说话,耳边忽然想起了林蔓的那句话:
“烟儿,我很喜欢茵茵!”
秦烟下意识的咬紧唇瓣,林蔓回来之前,她还可以自欺欺人,但她回来了,尤其是,她看到了薄云深对林蔓的态度。
她心底又开始迟疑,是不是……林蔓跟薄云深说了什么?
秦烟心乱如麻,良久才下定决心的闭了闭眼睫,冷声说:“茵茵和薄总,没有任何关系!”
空气瞬间凝滞。
秦烟的心脏似乎不跳了一样,胸腔里似乎凝结,每呼吸一口,空气就宛如一把刀,活刮着她的五脏六腑。
心底一片鲜血淋漓。
秦烟睫毛翕动,度日如年。
她在心底抚慰自己,反正这么多年,茵茵身边也没有个爸爸,又何必告诉他?
信不信是一回事儿,林蔓回来了,她很害怕,怕薄云深依旧存着娶林蔓的心思,到时候,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拿什么和权势滔天的薄家争抚养权?
秦烟默默的盯着薄云深的眼眶,她缩在被子里,没有一点气势可言,她唇瓣扯了扯,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容,低声说:“薄总,我可以睡觉了吗?”
薄云深靠坐在单人沙发里,脸色莫名。
他舔了一下唇瓣,无声的冰冷,笼罩在本来温度适宜的房间里。
“出去!”
两个字,薄云深似乎压制着怒意,秦烟似乎被什么尖锐的利器,扎破了心脏,血液涓涓外流。ωωω.χΙυΜЬ.Cǒm
她倔强的没有动,更或许是想给十一年前的一切,找一个答案。
秦烟面上笑意盎然:“薄总什么意思?”
“不高兴了?就因为我说,孩子不是你的?”
薄云深心里泛起了惊涛骇浪,秦烟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确实生气,气自己当初结婚为什么不坚定一点,娶了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秦烟莫非是觉得,他爱她爱的要死了,离开她不能活了么?
“可笑!我薄云深想要多少个孩子没有?”
“秦总监,我让你回答这个问题,是想让你清楚你自己的筹码!”
薄云深冷笑一声,说:“好在秦总监还拎得清,不像是你的好朋友,费尽心机帮你筹谋,现在一看,还真是让她白忙活一场!”
秦烟眯了眯眼睛,看着薄云深说:“薄总,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烟心里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她的好朋友只有陆想想,难道昨天晚上,薄云深去陆想想家里,她说了什么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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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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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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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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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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