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战枫扯了扯唇角,手里捏着那张卡,心里五味杂陈。
“贺叔已经不在了,卡你还是拿回去,找个机会给诗语吧!”xǐυmь.℃òm
张老头没有接,“小姐那边先生自有安排。这是先生叫我给你的,你还是收下吧!”
之后,张老七又转身从花园里回来了。
聂战枫拿着钱愣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了。
等两人都走了,乔诗语才皱了皱眉。原来,在爸爸去世之前,聂家其实就已经出事了。
所以,那天晚上,聂战枫真的只是跟着阿成是找那几个人理论的么?
乔诗语皱了皱眉,正想着,身后响起了管家的声音。
“派出所那边来电话了,说要您去配合做一个笔录!”
前几天,因为贺天企的丧事。所以,派出所那边一直都没有找乔诗语,现在倒是想起来了。
乔诗语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
派出所,乔诗语笔录很快就做完了,无外乎就是将那天看见的事情全部都交代出来。负责给乔诗语录口供的刚好是上午在酒店里跟在梁淮安身后的那个警员,对乔诗语印象挺好的,便和乔诗语闲聊了两句。
“乔小姐,想不到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还真的是很厉害的。要不是您啊,今天那个蔡崇生我们还不知道要费多少口舌!”
乔诗语笑了笑,便随口问了一句。“那天打伤我爸爸的随风,怎么会在医院那里出现的?”
这也不是什么机密,警员便随口说道。
“哦,那是我们头儿找来帮忙的……”
话音未落,梁淮安便从外面推开门进来,“口供还没录完么?你小子现在办事效率越来越低了啊!”
警员立刻起身,“好了,我已经弄好了!乔小姐,我去忙了,谢谢您的配合。”
乔诗语皱了皱眉,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走了。她忙叫住梁淮安,“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梁淮安张了张嘴,正犹豫着开口,身后突然想起了聂战枫的声音。
“诗语,你怎么在这里?”
聂战枫一边说话,一边自然的挡在了乔诗语前面。
梁淮安冷冷的翘了翘唇角,将到了嘴边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
“无可奉告!”
乔诗语,“……”
以前倒是不知道,这个梁淮安还真的是很会记仇,怎么那么小气?
不过,他要是真的不说,她还真的是没什么办法。
正想着,聂战枫已经又叫住了乔诗语。
“你是来配合录口供的吧?我刚好来看阿成,要不要一起?”
乔诗语点了点头,正好,她也想要了解多一点这个案子的事情。
因为聂战枫带了律师,所以很快她们就见到了阿成。别人进了拘留室,都是憔悴的很,这个阿成倒是很宽心的样子,乔诗语看着他和在外面的时候也没什么两样。
看见乔诗语,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调侃的表情。
“这是不是叫做患难见真情啊?聂先生你和乔小姐的关系,越来越好了。”
乔诗语抿唇不语,聂战枫笑了一声,“别胡说了!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我已经给你找了律师了,本来这件事,确实是那几个人背叛我们聂家在先,我会尽量保你出来的,你安心。”
阿成像是从来都没怀疑过聂战枫似的笑了笑,“老大,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又没做什么坏事,我当然是相信你的!就是可惜了贺先生,无缘无故的就被杀了。对了,害死贺先生的那个凶手怎么处置了?”
闻言,聂战枫看了一眼乔诗语,没说话。
阿成顺势也看了过去,“乔小姐,我可听说,那开枪的人,是宫洺的心腹是吧?”
“阿成!”聂战枫出声打断了阿成的话,“好了,别说了!”
阿成住了嘴,乔诗语这才起身走了出去。
聂战枫很快便又追了出来。“诗语,阿成说话太直了,你别在意。”
乔诗语扯了扯唇角,“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等等,诗语!”聂战枫又叫住她乔诗语,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卡递给她。“这是张叔给我的,他说是贺叔生前叫他给我的。我很惭愧,没想到还要贺叔为我操心。”
乔诗语一愣,这不是张老七早上给聂战枫的卡吗?
她当时还有点怀疑聂战枫不敢让自己知道是不是那天在医院的事情,他隐瞒了什么。可现在,他突然间坦白了,她倒是有些不懂了。
“这个,既然是爸爸要给你的,你就收下吧!”
“真的不用!”聂战枫说道。“我是个男人,我如果连我自己的家都保护不了,我还怎么去保护我将来的女人和孩子?”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灼灼的看着乔诗语。
乔诗语忙别开头,装作不知道。“那我就拿回来了,你要是需要的话,在跟我说罢!”
聂战枫点了点头,“那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司机送我来的。”
聂战枫没有再坚持,等乔诗语走了,他才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对身后的律师道。
“你有多少把握?”
律师笑道。“聂先生这样问,难道是对我们的不信任么?既然聂先生找了我,就该知道,在我的手里,从来没有打不赢的官司。你放心吧,我会用尽我的所有权利,力挽狂澜!只是,聂先生你答应的酬劳,可不要忘记了哦!”
聂战枫唇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弧度。
“你不会也以为我们聂家真的就一蹶不振了吧?”
律师一惊,慌忙摇头。“怎么会?聂家是青城第一,这点是不会改变的!”
“你知道就好!”说罢,聂战枫才起身离开这里。
一上车,聂战枫便抚了抚太阳穴,助理见状忙问道。“聂总?您是不是不舒服?我送您回去休息一下吧?”
“不必了,我叫你把我们私下里那笔钱想办法拿出来,你办好了吗?”
“已经办妥了,您放心,这次我用了一点方法,保证不会被警察发现。只是,这笔钱也只能解燃眉之急,之后我们怎么办?”
“我会安排!”聂战枫疲惫的说道。
脑海中想起了刚才看见了乔诗语的样子,都到了这一步了,她竟然还愿意相信宫洺。
看样子,宫洺和她的感情,真的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呢!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阻止他要和贺家联婚的决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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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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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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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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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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