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陈若澜。
她刚才还有些生气,可是听见陈生这话,她瞬间便慌了。
这件事情,虽然是陈生不好。
但她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算是搭上了严思阳。
如果这回,陈生真的把他给赶跑了,那自己跟他的事情,岂不是凉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这么就的努力都白费了,又要重新变得一无所有。
陈若澜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她急忙上去,劝道,“爸,你别生气了,思阳他也是为了我们好,怕我担心不是吗?”
陈生哼了一声,完全不买账。
宋梅也生怕这个女婿没了,便开口附和,“你说说你,好好的又生这么大的气,再说了,北阳不是把真正的欧阳神医请来了,那不就行了吗,都是一家人,吵什么呢?”
陈生一瞪眼,老大的不情愿,“就算是真正的欧阳神医来了,那也是北阳请来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陈生就连看都不看严思阳一眼,显然是对他有着非常大的成见。
他本来就不怎么喜欢严思阳,更不要说,这次他竟然弄虚作假,欺骗他们一家人。
如果不是陈北阳刚好出现的话,恐怕他们还被蒙在鼓里。
宋梅又低声劝道,“你这又是何必呢,思阳也不是想要出风头,不就是怕若澜担心吗,你也得体谅他一番苦心。”
“算了算了,随便你们。”
陈生摆了摆手,也懒得多说,反正不管怎么样,这两个女人,都是站在他那边。
“那个,老丈人,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公司还有事。”
严思阳说了一声,根本就不敢多留,转身就往外面走。
本来宋梅还想送送他,但是还没开口,他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等到他走了,陈北阳这才开口,“欧阳神医,我父亲的腿疾,能治吗?”
“老夫不是已经说过了,能治。”欧阳神医根本没当回事,“这么点小毛病,老夫看一眼便知,跟将军你当年受的伤相比,根本就不算什么。”
听他这话一说,陈家的众人,也不由抬起头,朝着陈北阳看了过来。
他满脸的坚毅,不知道是经历了多少风霜,才能磨练成现在这般模样。
虽然他贵为将军,可是谁又知道,这十二年来,他究竟经历过多少磨难呢。
“既然这样,那就仰仗欧阳神医了。”
陈北阳微微拱手,便带着众人,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只留了他们两人。
才刚刚出来,宋梅便紧皱起眉头,有些担心地问,“北阳,那位欧阳神医,真的有办法吗?”
陈北阳负手而立,淡淡地回答,“他是天下第一神医,如果连他都不能治,那就没人能治了。”
听他这样说,宋梅这才点点头,稍微放心了一些。
他们家境普通,根本请不起什么名医,在医院里花了不少钱,但是也没能治好。
最后就连陈生自己,都已经放弃了。
倘若有一天,陈生真的能重新痊愈,那便是上天对他们家的眷顾了。
屋外。
宋梅和陈若澜两个人,都显得非常紧张。
可陈北阳挺立一旁,却显得无比镇定从容。
那种感觉,也让母女两个,稍微舒缓了一些。
陈若澜扭过头,不是打量着陈北阳的侧脸。
虽然她还是不敢相信,当初那个穷小子陈北阳,会变成现在的大将军。
可是她却真实地感觉到,现在的陈北阳,真的跟以前不同了。
但是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却好像是疏远了,明明站得很近,距离又好像那么遥远。
陈若澜还记得,在他们都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她被好几个大孩子欺负。
当时跟她玩得好的小伙伴,全都吓得逃命,根本不敢去救她。
唯有陈北阳,用瘦弱的身躯,挡在她的身前,虽然被打得头破血流,却还在喊着,让他们不许欺负自己的妹妹。
到了后来,他们年纪大了一些。
有一次班级出游,陈若澜掉进了河里。
其他的同学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有陈北阳纵身一跃,在河里把她给捞了起来。
但是陈北阳,却在医院里躺了好几天。
那个时候,他们年纪都还小,谁也不会游泳。
想起这一桩桩小事,陈若澜的眼角,竟然不自觉有些湿润了。
有些人,总会在失去之后,才能够发现值得珍惜的可贵之处。
但就在此时,屋内传来陈生的一声惨叫,瞬间就把她拉进了现实里。
父女俩听见他的惨叫,都有些惊慌,想要进去看看情况。
但陈北阳却跨步拦住他们,摇头道,“相信欧阳神医,我们就在外面等候。”
其实此时,陈北阳的心中,也在滴血。
但是,不破不立,之前欧阳先生已经说过,必须要先把他已经愈合的骨头打断,才能重新治疗。m.χIùmЬ.CǒM
接下来,没过一会儿,便能从里面听见陈生的惨叫声。
陈北阳脸色难看,握掌成拳,就连指节,都有些发白。
陈生的每一声惨叫,便加重了他心头的仇恨。
纵横沙场十余载,而他所保护的民众,却是这样报答他的。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陈北阳一声低吼,一拳打在旁边的石桌上。
而石桌的表面,竟然出现了好几条裂缝。
时间持续半个小时,才见欧阳神医推开门,走了出来。
“欧阳神医,我父亲如何了?”陈北阳一个健步,便已经迎了上去。
欧阳神医也不回答,只是笑道,“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陈家众人不敢怠慢,急忙跑了进去,只见陈生扶在桌边,已经能够一瘸一拐地行走。
见他如此,众人才算是松了口气。
欧阳神医,果然手段通天,陈生的腿疾,再休息一阵,便能够彻底痊愈,行动自如。
陈北阳与欧阳先生走到屋外,拱手行礼,“多谢欧阳神医出手,若非如此,我父亲的腿疾,恐怕终生无法治愈。”
“方才治病,老夫和将军的父亲畅谈许久,没想到令父,也是一位性情中人。”欧阳神医微微一笑,“我有一事,想要问问将军。”
“请问。”
“将军镇守边疆十余载,守的是万里河山,护的是家国天下,不知道,在将军的心中,是国更重要,还是家,更重要?”
欧阳神医看向陈北阳,眼神之中,露出一丝异样的光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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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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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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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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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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