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愿意赌,更不敢去堵,那怕班长已经安排好了轮流值班的顺序。
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又会遇到什么,只有等。
等待,是最煎熬的,数着时间过,一分一秒,都那么的漫长。
而这世间,最最可怕的敌人就是时间,任何的生命体,都不是它的对手,包括高等的生命体人类,在时间的面前,任何的对手,都只有认输的份。
黑暗逐渐被黎明代替,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高飞保护着瞄准的姿态,透过瞄具,他看弋了有意思的东西。
远外,一只蝈蝈出现在了他的准心中,它爬在低矮的野枣树枝上,颤动着它那透明的翅膀,发出着吸引着异性的鸣叫,偶尔会停下,那翅膀上的灰褐色分络线格外的分明,此时的它,并不知晓,一份危机即将到来。
那透明的翅膀在次的颤抖,鸣声在起,下沿处那伪装的如同绿叶似的螳螂,头部来回的点动,机警的观察下四周,并轻轻的向着那发出鸣声的蝈蝈靠近,一点,一点又一点,螳螂距离那鸣叫中的蝈蝈越来越近,危机也伴随将止。
战斗。
这不应该叫战斗,准确的说是捕食,是单方面的屠杀。
高透过瞄准镜,镜头里的场景分外的清晰,就连那细小的触角都看的一清而楚。
两只昆虫的距离已经接近于零,下方的螳螂的前臂瞬间挥出,两只小昆虫扭在了一起,一同从低矮的野枣枝上掉了下来。
高飞轻轻的移动了下枪口,终于,两口小昆虫在次出现在了瞄准镜里,此时,那只螳螂正在分食着还在挣扎中的蝈蝈。
忽然,一只雀鸟俯冲而下,一口啄在了那正在分食蝈蝈的螳螂头部,雀鸟并没有叼走这两只小昆虫的尸体离开,反而就地的吞食起来。Χiυmъ.cοΜ
忽然,意识处于半休眠的高飞,瞬间打起了精神,他感觉到了地面传来的机轻微的震动。
这不会是地震,应该是重型车辆正在驶近。
高飞快速的抓起手中的85式步枪,右眼贴在了瞄准镜上,朝着前方望去。
而就在此时,从看不见得某个地方,一发不清楚口经为多少的炮弹,拖着破音而起的热浪飞来。
爆炸,
起尘,
就在他们的正前方,
不到三十米的位置。
所有人都清醒了,
准确的说,他们是惊醒了。
这一枚炮弹的到来,打破了一直以来的沉默。
所有人都知道,战争来了。
烟尘散去,高飞从瞄准镜里看到前方出现了一队战车。
那是有坦克和步战车组成的混和战车组,作为步兵,那怕多精锐步兵,在这些大家伙面前,都将变得不堪一击。
爬在高飞身边的班长王刚将40火对准打头带着天线的步战车就发射了,也不管成果如何,就大喊一声:“撤退!”
战争起始就撤退,用在任何的战役之中,之怕都会让人耻笑的。
然而,不退行吗?
一个十二人的班组,对抗几十辆的混合战车编队,那是以卵击石。
班组的那枚40火引起了对方的注意,立刻就有大量的敌军从步战车的车后门跳了下来,他们向着这开始溃逃的十二人班组围过来。
“高飞,寻找制高点,阻击敌人,掩护班组撤退。”
奔跑中的班长下了命令。
高飞并没有任何的回应,他从腰间取下了一枚摧泪瓦斯蛋,朝着他们的后方就抛了出去,紧接着转身一枪,脱离了班组的队伍,朝着一边的山头冲去。
摧泪瓦斯弹在这空旷地区,并不能给敌人任何的伤害,它唯一的作用,就是来阻挡敌人的视线。
高飞刚冲上小山头,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跟来,他一蹲,回身举枪,枪口正直后方冲过来而又来不及刹脚的人。
看到吓到的人,高飞伸手一拉他衣领,就将他拉到了身边的石头后,接着一按他的头,低声质问道:“傻大个,你跟过来干嘛?”
“我怕你危险,过来帮你。”
高飞邹了下眉头。
“帮我,你这是拖累我好吧。”
“我有它!”
傻大个将提着的81式班组机枪给高飞看了一眼。
见高飞并不说话,傻大个心想着,是不是自己拿来的枪不对了呢,不应该的,这81式班组机枪,用来火力压制,那是能压住一个班组冲锋的,还能不对吗?
“跟着我可以,我就一个要求,你要躲好了,不要轻易的冒头。”
高飞说完,举枪对着山下就是一枪。
“狙击手,有狙击手。”山下敌人喊了一声。
不过离的远,高飞也没听清山下敌人喊的话。
山下的敌人停住了,因为有高飞这个射手在,他们现在不敢往前赶了。
双方就此僵持住了,高飞也低下身去,他也不敢轻易冒头。
这可是战争,你死我活,很压抑,有人说,战争会让人发狂,或许,那是真的。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必须快速撤离这一片区域,撤离敌人的眼前,他们是侦察步兵,不是野战王牌。
“小飞,你看那是什么?”
傻大个一指远处天空,高飞看去,接着他拉起傻大个就跑。
那可是直升机,武装直升机,在直升机面前,他们的致高点优势荡然无存,在不跑的话,就真的成靶子了。
一枚火箭弹拖着长长的烟迹飞来,死亡的威胁紧在眉间。
“轰!”
尘土四起,高飞和傻大个被强大的气流冲到了空中,在意识既将完全消散之时,他看到那群所谓的敌人冲上了山头,那是一群和他一样服色的脸。
他还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他忽然想笑,真的想笑,这算是什么,自己人发起的战争吗,那有是什么原因发起的战争呢?
战争是什么?
战争到底是什么?
他的身体在下落,让个疑问让他想到了入伍的那一天……
……
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为什么要用月黑风高这个形容词呢,鬼知道,作者怎么想的,连他自己都忘了。),高飞独自坐到了汽车尾,歪坐着看着车后远去的夜景。
那有什么景,现在他们坐的这车,行驶在山路上,黑黢黢的群山在眼前固执地弥漫,总感觉永远也走不出这里一样,脑海亦是固执的空白,空白。
就这样当兵了,好像与梦想中的不一样。
车厢里面的接兵班长看了一眼车尾的高飞,心想着,这个新兵是不是想家了,还是他在沉思之前犯的错呢?
是的,高飞之前犯了错,在火车上,他与傻大个子干了架,原因很简单,他的行李袋压了傻大个的背包,就这么简单,这么的不值一提。
车厢最里面,有几个新兵在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聊的话题,是否与高飞有关。
他们都与高飞保持着距离,或许,在他们的眼里,高飞这个还没有到军营就搞出了大动静的猛货,并不是什么好鸟。
“领导,都说当兵为打仗,那战争是什么啊?”
有人向观察着高飞的王刚问道,或许,他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只是单纯的想和这位班长套套近乎。
高飞听到了后面的问话,他笑了一下,这问题多白痴,是个人都知道是什么啊。
战争是什么,自然是敌我双方,为了争什么东西,大打出手了。
就和两个幼儿园小孩子,为了争抢某一件玩具而打架是一个道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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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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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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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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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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