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知道什么了?什么时候知道的?”梁爷爷狐疑的目光锁定她。
老奶奶很耿直,“刚才啊,你说的。”
两老人对视着,然后突然间都笑了。
“玲花,我还可以约你出来打麻将吗?”梁爷爷看出了她的心思,他握着她的手抖胆询问。
自从老佛爷过世以后,他们再也没有聚一起打过麻将了,这也算是一种对逝者的纪念方式。
“嗯。”老奶奶思考过后点了点头。
梁爷爷暗喜,又问道,“那喝下午茶呢?我可以约你吗?”
过了一会儿,老奶奶又点头,“嗯。”
“好,想见你的时候我就打电话约你。”梁爷爷依依不舍地握着她的手,“我带你回母校看看,去吗?就现在。”
南宫奶奶吃惊地看向他,看到了他眸子里的坚定,她对他说,“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讲。”老爷爷竖起了耳朵,这态度跟年轻时候像极了。
老奶奶恍了恍神,“不要到处宣扬,不要引起舆论,低调点,能做到吗?做不到就永远不见你。”
老爷爷做发誓状抬起了手,“没问题。”他知道她性格也倔,如果不按她的想法来,她真的会拒绝见他,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又疏远了那可不划算。
车后座的保镖们也松了一口气,车里的气氛总是缓和了些,然后梁爷爷吩咐司机将车开往他和南宫奶奶的母校。
一路上望着熟悉的风景,两人心中都是感慨万千。
此时的南宫家。
符音站在卧室窗前,她目送着那辆加长豪车开走了……
在窗前站了约半个小时,所以婆婆被梁老太爷带走的整个经过她都尽收眼底,将院中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婆婆今天是盛装出行啊,好像还涂了口红,而梁爷爷今天穿着也特别绅士,西装革履很是帅气。
符音带着疑惑朝楼下走去,不等管家跟她打招呼呢,她问道,“妈跟梁老太爷出去干嘛了?”
管家心里一咯噔,她怎么知道?老夫人特意交待过要保密的。
符音下了楼,她姿态优雅地站定在管家面前,等待着他的回答,“她没有说吗?”
“我……”管家垂了垂眸,“夫人,您还是等她回来问问她吧,我不知道。”
符音微怔,倒也没有说什么,不过管家的回答让她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管家问道,“夫人,您要出去吗?”因为看到她手里拿着包。
“嗯。”符音边从包里拿出车钥匙边朝院外迈开了步伐,今天天气真不错,阳光正暖,她拉开车门的时候有司机过来了,“夫人,要不要我开车送您?”
“不用了,我出去兜兜风,很快就回来的。”坐入车里,她关上了车门,然后从容发动车子离开。
司机和保镖都没有跟随,车里就她一个人。
符音眸色微沉,她车速并不快。
今天出去只是想确定一件事情,就是那个黄衣女人是不是故意出现在她身边的,她要去露天咖啡馆里喝一杯咖啡,看看那个女人是否会再次出现,如果会,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也就是说自己从出门起就被人给盯上了。
符音看似很淡定,心里却是十分不安的,她握紧了方向盘,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海贝集团,总裁办公室里。
南宫莫偶尔会想想诺琪,偶尔也会走神,想到她的时候他心情特别不好,甚至是郁闷而烦躁的,却再也没有拨打她的电话,因为他知道一定又是关机状态,不想再尝试那种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倒不如让她安安心心玩一玩,出去走走散散心,回来以后再好好跟她解释。
与梁氏合作的能源计划南宫莫全程亲自跟进着,他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来对她好,让她明白他是在乎她的。
同样的清晨,桃李村。
桃花饭店二楼某卧室里,楚楚刚泡完了药水澡,这会儿在泡脸呢。
热气腾腾的一盆药水放在架子上,水温刚刚好,她弯着身子将面部缓缓放入水中,闭上眼睛屏息,五秒后又抬起喘一喘气,又屏息放下……如此反复着,她一定会坚持的,一定会换脸成功的。
闲暇之余她也会帮店主洗洗碗,摘摘菜,打扫卫生,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报答他们。
在这儿她从来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嘉城。
某环境优雅的露天咖啡馆旁,一辆豪车停下,下车后的符音点了一杯拿铁。
她坐在白色藤椅里,面前是一张圆形的白色桌子,桌中间花瓶里插着一束露珠未散的百合,草坪绿幽幽的,右侧是一条蜿蜒清澈的小江,白色整齐的江栏也成了一道舒心的风景,与咖啡馆的颜色一样。
符音端着咖啡杯轻轻搅拌,暗自观察着四周环境。
有几对情侣坐在不同的位置,他们或低声聊天,或时不时地腻歪在一起。
没有任何异常,一切都是那么平静。
符音喝了口咖啡,她再次回想起昨晚在商场里遇到的那抹身影,那侧颜那身材那背影那气质……她越来越肯定那个女人的身份了。
两次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却没有过多停留,难道真有这种巧合吗?
问题是那女人明明进了商场却没有买东西,出来以后两手还是空空的,这让符音不得不怀疑她。
喝着咖啡回想着,仔细分析着,符音心情不免有些沉重。
大约十分钟后,她放下杯子准备起身离开,还没站起来呢,那抹鬼魅般的身影从不远处经过,依然是那件深黄色尼子外套……
符音呼吸一滞,下意识地起身拿过包包朝前方走去!这回紧盯了那背影,她不断地加快步伐。
那个女人也加快脚步越走越远了,符音最终跑了起来,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她会凭空消失。
眼看着那个女人快走到了马路边上,符音也离她越来越近,却突然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男人给拦住!
幸好她及时刹车,否则非撞到人家怀里不可,她本能后退几步,心下一紧气喘吁吁地看着满脸严肃的他们,再看向不远处时,那个女人已经弯身坐入了一辆出租车里。
符音并不傻,她当然知道他们和那个女人是一起的,而且也知道那个女人是故意在她面前晃一晃的。
“什么意思?”符音后退两步站定,她拧眉看向他们。
此时出租车已经开远了。
他们穿着名贵的西装,大约40来岁左右,并不年轻,轻拧的眉宇透着些严肃,两个男人都在盯着符音,而且是不高兴地盯着。wWW.ΧìǔΜЬ.CǒΜ
“她是谁?她想干嘛?”符音挑了挑眉,故作镇定地问。
“她是谁你已经知道了。”其中一个男人开口说道,“至于她想干嘛你不用着急,趁着现在没事好好睡几个安稳觉,过段时间你会收到一些东西,会寄到你的家里,到时候你就知道她想干嘛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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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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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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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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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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