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斗转星移,始皇帝死而地分,然后有沙丘之谋,扶苏自刎,胡亥继位,号称二世皇帝。方此之时,天下苦秦久已,六国遗脉以手加额,庆幸不已,所有的仇恨的怒火,都因为大泽乡的一声狐鸣“大楚兴,陈胜王。”霍然而起,秦末的乱世终于开始了。
楚霸王凭借着超人的武略,终于底定了天下,将死对头刘邦封为汉中王,意图将他赶到偏僻的汉中。汉元年正月,项羽封刘邦为汉王,辖巴、蜀、汉中之地,都南郑。汉元年二月,诸侯从戏下各自回国。刘邦只好忍气吞声接受封号,于四月领兵入汉中、并烧毁栈道,以示再也无意东出,以麻痹项籍。然而,英雄虽有百胜,却疏在一失,汉高帝岂是愿意终老汉中的人物?汉高帝表面上对楚霸王恭顺,暗地里却训练士卒,积草屯粮,时刻准备着进取中原。
机会终于来了,两个月后,齐国贵族后裔田荣不满分封,赶走齐王,杀胶东王,自立为齐王。十一月,刘邦乘机挥军东出,拜韩信为大将,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重返关中,很快击败章邯,迫降司马欣、董翳,并用计欺骗项籍,使其相信自己取得关中后已心满意足,再也不会东进了。楚霸王放心去攻打田荣,对西边没有加强防范,陷入齐地泥潭无法抽身。
汉初三杰之中,萧何留驻汉中,发展农桑,收汉中、巴蜀之粮,以供军用,保证汉军的后勤。韩信将兵在外,百战百胜,一直打到了齐国。张良则跟在汉高帝左右,出谋划策。从此,汉高帝便以汉中为根据地,开始了六年的征战生涯,垓下一战,终于底定胜局。高帝建国之后,承袭秦制,汉中郡如故。直到光武中兴之后,汉中郡的郡治才从西城迁至南郑。
转眼便到了本朝,刘焉谋得益州牧之后,闭关守境,准备偏安蜀中,以待明主出现。本朝初平二年,益州牧刘焉任命义子张鲁为督义司马张鲁,与别部司马张修一起攻占汉中。这中间发生过一系列缠绵悱恻的故事,都与张鲁那个美丽妖娆、深通巫术、年轻得像少女一样的寡母有关。张鲁的寡母好养生,“有少容”,“兼挟鬼道”,使得刘焉为之失魂落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为此,他不惜提供军队和金钱,资助张鲁进攻汉中,以为根据地。
政治家都是合格的商人,善于锱铢必较的。刘焉如此行事,不仅仅是为了张鲁和他的母亲,而是有着自己的意图。汉中为大汉的战略要地,东接荆襄九郡,北临关中,南靠巴蜀,大凡割据蜀中的雄主,大抵偏安一世而无法进取中原,原因无它,只因汉中不在自己手中。若是张鲁割据汉中,有他的寡母作为人质,张鲁必定不敢不听刘焉的话。
如此一来,刘焉便无其名而有其实了。
张鲁割据汉中,便等于是刘焉割据汉中,张鲁势力弱小,不得不背靠益州,以为外援。汉中在张鲁手中,便等于在刘焉手中,一旦中原有变,便可以亲提大军,效开明王朝故事,出褒斜道争夺关中千里沃野了。再者说来,张鲁在关中,和诸侯之间也有个缓冲,张鲁在前方劫掠,自己在后方等着数钱。一旦有人来问,自己尽可以一问三不知,尽数推到张鲁身上。
张鲁很能干,果然击杀了汉中太守苏固,攻占了汉中之后,二张便在汉中传播五斗米道。张鲁是张良的十世孙,张道陵的孙子,他是正牌儿的张天师,有如何看得起张修?果不其然,张鲁袭杀了张修。改汉中郡为汉宁郡,以五斗米道为治,创建了中国历史上罕见的政教合一政权形式,不置长吏,设置义舍,“立行宽惠,百姓亲附”,关陇等处难民纷纷迁来汉中。
张鲁在汉中,因袭张修教法,并“增饰之”。自称“师君”。来学道者,初称“鬼卒”,受本道已信,则号称“祭酒”,各领部众;领众多者为“治头大祭酒”。不置长吏,以祭酒管理地方政务。继承其祖的教法,教民诚信不欺诈,令病人自首其过;对犯法者宽宥三次,如果再犯,然后才加惩处;若为小过,则当修道路百步以赎罪。
又依照《月令》,春夏两季万物生长之时禁止屠杀,又禁酗酒。他还创立义舍,置义米肉于内,免费供行路人量腹取食,并宣称,取得过多,将得罪鬼神而患病。张鲁的政策简单而有效,世俗权力之外,还有精神领袖的身份和地位,如此一来,汉中竟然大治了。
张鲁还派出使者,与巴夷交好,得到了巴夷大酋杜濩、朴胡、袁约等人的支持。在天下的儒生士子口中,张鲁的名声极好。“民夷便乐之”,流移寄在其地者,不敢不奉”五斗米道信徒入道,只需交五斗米。便是这一条,就有巨大的吸引力,本朝的地租多收到八成儿!
按理说,有了这一块不大不小的地盘儿,安心传教,与民休息,张鲁应该可以满意了。可是,最近几天,他却愁得睡不着觉。原因很简单,远在数千里之外的益州牧刘焉派出了使者,携带了一封亲笔信,来见张鲁,要求他出褒斜道,效法蜀人故事,千里奇袭关中。
张鲁兄弟四人,他是老大,字公祺,老二张卫,字公则,老三张愧,字公仁,老四张徵,随同张鲁的寡母卢氏远在成都。卢氏和小儿子名义上自然是在成都居住,颐养天年,实际上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娘俩儿是张鲁的人质,只不过由于刘焉的宠信比较自由罢了。
除了两个兄弟以外,张鲁的班底儿只是几个人,他的主要谋士是阎圃。阎圃是益州巴西郡安汉县人,见识和气度都不错,是个十分称职的谋士,他的话张鲁大多会听的。另一个谋士便是杨松,他的弟弟杨柏也是张鲁帐下的主要将领。m.χIùmЬ.CǒM
杨松这人有一项长处儿,那便是极擅理财,汉中一郡的赋税田租,加上通商,种种使费,被他料理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凡是有长才的人,必然有一项令人无法忍受的短处儿,对于杨松而言,便是贪财。杨松的贪财是闻名汉中和益州的,他贪的不光是大财,便是一文钱他也要贪,钱财便是他的性命。为此,张鲁也经常敲打他,可是离了他,别人玩不转儿。
除了这三人外,张鲁的帐下还有杨任和杨昂两员大将,和张卫一起作为军中柱石。
“唉!”张鲁长叹一声,将手中的那一封刘焉的亲笔书信扔在了案几上,抬起双眼,看向下首儿的张卫、阎圃和杨松。“刘益州的这一封亲笔信,该如何应对儿?大家议一议吧。刘益州的使者都来了三日了,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他的那一张油光铮亮、令人可恶的肥脸了!”
想想使者趾高气扬、飞扬跋扈的样子,张鲁的心中不由得一阵厌恶。可是,片刻之间他便按捺住了心中的愤怒,毕竟寡母和四弟还在刘焉的手上,母子之情重于泰山呀。即便不顾及到寡母和幼弟的安全,以汉中一郡之力,也无法和整个益州相对抗,那是以卵击石。
“大兄,这汉中表面儿上是你的,实际上确是刘益州的,他的话儿,是不能不听的。”张卫性子沉稳,他先开宗明义定下了调子,这才徐徐说下去了。“刘益州是要效法蜀人故事,奇袭陇西,这一点我们听他的好了。只是汉中兵少粮少,他刘益州总得支援上一些吧。”
“然也!”一听这话儿,阎圃立刻就抚手大笑了。“公则将军此言大善!如今群雄组建反吕同盟,起大兵与吕布决战。如今冀州和幽州都在激战之中,西域那边儿,贵霜帝国的大军步步紧逼,并州军在节节败退。在这个紧关节要的时节儿,刘益州不能不心动呀。”
“话又说回来,出兵,自然是有风险的,赢了,我们便能得到整个陇西,这个时候儿,出兵赌一把也是可以的。可是,要是打输了呢?汉中不过是一郡之地,兵少粮少,这个风险不应该由我们来承担,而应该让益州军和刘益州来承担。不知主公和公则将军以为然否?”
“此言大善!汉中绝对不能做赔本儿的买卖!”张鲁和张卫还未开口,杨松便大咧咧地吼起来了。他正琢磨着怎么把南郑南郊的五百亩良田拿下来,无暇顾及到这等出兵的小事儿,既然刘益州要出兵,主公就出兵好了,毕竟小胳膊拧不过粗大腿儿,他着急回家买地儿。
“那便如此吧,阎圃,就劳烦你去见一见刘益州的使者,说清楚汉中目前的处境。他老人家要出兵,就出兵好了,我们可以带路,可以支援,可是不能承担失败的责任。”张鲁终于下了决心,他长叹一声,又补了一刀。“归根到底儿,这汉中是他刘益州的,我张鲁不过是个傀儡罢了,他要怎样便怎样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随他去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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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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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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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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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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