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她拒绝的声音还没发出来,唇已经被他霸道的堵住。
灵巧的舌尖,趁着她还没来得及咬紧牙关,就已经探入,与她缠吻在一起。
口腔里都是来自他身上的烟草气息,隔着衣服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体很烫,让何曼觉得危险在逼近。
今天的安以桀很强势。她就像他手上的猎物,想逃,却逃不掉。
蓦地,他整个身体都欺过来,将她抵在窗子上。
“你别这样……求你了,我怕……”
她汗湿的手紧紧的攀在玻璃窗上,一边躲开他的亲吻,一边有些无助的乞求着他。
耳边是男人灼热的呼吸声,姓感又撩人:“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何曼,你敢出卖自己的基因,敢和董文宣叫板,敢回来应战,你还怕这点事吗?”
他的声音,像是一道魔咒,直击着她的灵魂。
周围一阵凉意,接着,便是毫无防备的……
“啊……”
不知过了多久,他和她筋疲力尽的跌落在地毯上。
她在他怀里,他拥着她,两个人都汗涔涔的。
何曼的头有些疲惫的靠在他的胸膛上,心中或是风光霁月,或是惊涛骇浪。既有体力耗尽的疲惫,又觉的痛快。
关系转变的太突然,两个人还有些不适应,一时都有些沉默。
何曼有点郁闷,这是她的第一次,然而却没有像其它女孩那样,看到象征着纯洁的东西。
他会怎么想她?
记忆再次飘远了。
几年前,她在那个冷冰冰的医院里,冒着很大的风险,做那个手术时。医生曾警告过她,因为长长的金属探针必须要扎进她的身体,所以,不可避免的,要破坏某种东西。
算是她的遗憾吧,之前她和陈澈交往了那么久,都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也是担心他知道这件事后,会对她产生芥蒂。
安以桀的手,依旧有些留恋的在她的腰间停留着。
在他朝自己看过来时,何曼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知要如何跟他解释时,他却将她搂过来,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你什么也不用说,我都知道,也都明白。那个手术,对身体的伤害极大,甚至会出现不可估量的意外。我只想知道,何曼,你后悔过吗?”他吻着她的耳垂,轻轻问。
感受着他温热的唇瓣,何曼的心微微激荡着。
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她轻轻说:“不后悔。”
手术很疼,如果当时她但凡有一丝办法,都不会受这种罪。可救外婆的命迫在眉睫。出卖基因,总比出卖身体要强。
虽然过程很痛苦,好在外婆的命保住了。
何曼犹记得当时她守在手术室外,等着外婆出来,当她听到医生说,手术很成功时,那种雀跃不已的心情。
外婆能活下来,她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后悔?
现在有了小川,他就像一份从天而降的馈赠。因为他的存在,何曼觉得自己的未来都有了意义,就更谈不上后悔二字了。
她起身,想去浴室洗澡,手腕却被身后的安以桀扯住。
她没有回头,更不敢去看安以桀的眼睛。
只是用力的又将手扯了扯,他终于松开了,而何曼逃也似的钻进浴室中。
淅淅沥沥的花洒下,她捂住脸。
刚才和安以桀激烈的一幕在她脑海里不住的闪现。
何曼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如果她强烈拒绝,应该也是可以拒绝的,可是,她竟然还是……
洗完了澡,躲在浴室里,何曼倚在门后,久久不敢出去。
一方面,她没想好要如何面对他,另一方面,她很懊恼。
看吧,该拒绝的时候没有拒绝,现在给自己带来了麻烦。出去后,该说什么呢?还有他今晚,会不会留宿在这里,都是令她头疼的问题。
一直听到外面传来关门声,何曼才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
他已经走了,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阳台上烟灰缸里的几只烟蒂还能让人看出他曾经来过的痕迹。
怔怔的望着门口,何曼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至少现在,她不用面对他了。
这一夜,何曼抱着安小川睡得香甜。
她做了很多梦,每个梦都和小川有关。她陪着他过生日,陪他去游乐场,陪他参加每一个必须是妈妈才能参与的活动。在梦里,她幸福的快要飞起来。
只是第二天早上起床时,才觉得腰酸背痛,小腹处更是胀的厉害。
昨晚没注意,起来洗漱的时候才发现,脖子里有一枚清晰的吻痕,就在下巴往下一点的位置,红红的,草莓似的,惹人遐想。
想到昨天他暗哑的闷哼声,何曼浑身一阵燥热。
真是的,一会儿她还怎么出门呀?
心里装了太多事,连早餐都做得有些敷衍。
叫安小川起床时,何曼故意换了一件高领的衣服。
小川睁开眼睛,迷迷瞪瞪的看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身在何处。
“曼曼,每天早上看到你好开心呀。”搂着何曼的脖子,他甜甜的说。
“每天看到小川,我也好开心呀。”何曼在安小川额头亲了一下,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笑的像个傻子。
“好了,乖,起床吧。”何曼在小川的背上拍了一下,将他抱起来,给他穿衣服,一边穿,安小川一边朝外面看:“咦,我爸爸呢?”
“哦,他去上班了。”何曼敷衍的应了一句,脸颊又不自觉的微微发烫。
“我爸爸昨晚不会也睡在这里吧?”安小川最后的记忆还留在何曼给他洗澡,那时候爸爸还在客厅里看电视。
可是何曼的家里这么小,他爸爸长的那么高,他睡在哪里呢?xǐυmь.℃òm
客厅的小沙发上可不够睡。
何曼的脸又红了红,幸好此时她背对着安小川,不然,要窘死了。
“当然不会啦,昨晚你睡着后他就走了。”
安小川这才笑了:“我就说嘛,我爸爸不能这么无耻。”
噗嗤,何曼被他逗笑了。
无耻,哪有儿子这么形容爸爸的?不过这安以桀有时候确实挺无耻的。
吃过饭,何曼牵着安小川的手,和他一起下楼。
才出小区大门,就远远的看到了安以桀的那辆黑色豪车。
远远的,安小川叫了一声爸爸,何曼跟着头皮一麻,心想,他怎么又回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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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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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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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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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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