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许倾倾浑身一热,嗔了他一句,又从后面将他牢牢的抱在怀中,“说,谁的眼光这么差,给你选这么难看的衣服!”
“真有那么难看?”莫逸尘拧眉,也跟着有点嫌弃身上的衣服了。
“可不是!”
他滞了滞:“你也知道,我看不见。有一部分,是星文,星月选的,他们的品味,你就别抱太大希望了。还有一部分,是我指定了品牌让他们去买的。”
“哦。”还真是段星月替他选的!
许倾倾酸溜溜的撅了撅嘴,没有作声。
莫逸尘似乎察觉到她的异样,他坐起来,歪着头看了她一会,即而笑了:“我的老婆原来还有点虚荣,怎么?难道你老公穿的寒酸一点,你就嫌弃我了?”
“是啊,那么土,怎么和我这种fashion人士走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傍了个土豪!”许倾倾说着说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如果她没记错,重逢后,莫逸尘这是第一次叫她老婆,两人依偎在一起,打情骂俏的样子,仿佛回到了从前。
“那好吧,我走!”莫逸尘坐起来就要下床,却又被许倾倾从后面紧紧抱住。
“喂,我这么土,小心影响了大明星的形象。”他好像真的生气了,语气同样泛着酸。
“近墨者黑,大不了,我也土一点,让段星月也替我选几套衣服,不就行了。”
莫逸尘手上一顿,回头在她脸上掐了一下:“挤兑人,是不是?还是人家又怎么惹你了?”
许倾倾听他似乎有替对方说话的意思,气结,又松开了他:“才没有呢!人家救过你的命,我感激人家还来不及!”
说着,她光着脚就要跳下床,却被莫逸尘从后面信手一捞,跌进他怀里。
感受着怀里那个鲜活的肉体,莫逸尘的气息有些乱,在她脖颈处和耳垂上乱吻着,他的声音性感又灼热:“既然知道人家救过我,还这么小气?”
“才没小气,我可答应人家了,要送她一辆车。我再大方,难不成把老公送给她?”许倾倾耳根子处被他撩的像有小虫在爬,她战栗着,身体不自觉的发软。
“又说气话。”后面,他笑的愈加水色无边:“许大牌出息了,知道拿钱砸人家!”
“不然怎么样?我老公跟人家跑了,我穷的只剩下钱了!”
许倾倾听出他话里话外的挖苦,更生气了,拉开他的手,直冲向里面的洗手间。
又洗了个冷水澡,那股子被他撩拨起来的灼热总算平息了些。
再出来时,莫逸尘坐在床边上,头抵在婴儿床的床围上,正不错眼珠的看着他的女儿,宠溺的目光,滴的出水来。
听到许倾倾的脚步声,他的头抬了抬:“要是睡不着,你可以去隔壁如意的屋子睡。照顾她,我一个人就可以,实在不行,还可以叫张姐。”
许倾倾听着他的话,却听出另外一层意思:“你要跟我分居?”
她跳上床,拉开被子就躺了进去:“才不要!我就要一家三口全都睡在一起。”
她孩子气的表现令莫逸尘忍俊不禁,抬手在她头顶上揉了揉,转过身去,继续盯着他女儿。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果然不假。”许倾倾骚着他的后背,酸溜溜的说。
莫逸尘从后面抓住她的手:“如果按这个说法,你也是你爸爸上辈子的情人喽?他老人家对他的旧情人可真不怎么样!”
许倾倾脸一黑,立刻甩开他的手,将身子转了过去。
讨厌,报复心要不要这么强啊!
莫逸尘这两天的表现很好,可许倾倾总感觉,是因为女儿来了,他才重新接受她的,就连许倾倾今天击退段星月,也是拿女儿作武器,所以,最后被段星月拆穿时,她才狼狈不已,胜之不武。
其实眼下这样已经很好了,她实在没必要矫情。可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是快乐不起来。
莫逸尘见她半天不说话,不禁又微微拧眉。
“你最近情绪不太好。”他得出一个结论。
“有吗?”
“有。”他断言,顺便熄灭了灯,俯身,隔着睡衣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睡吧。睡眠不好的人,才会脾气这么大。”
许倾倾心中一紧,不由的想起张菁给她开的那些药。
难道说,最近情绪起伏,是因为她真的抑郁了?xǐυmь.℃òm
黑暗中,许倾倾的头皮一阵阵的发紧,翻来覆去的,愈发睡不着。
她看向莫逸尘,他仍坐在床边,下巴搁在婴儿床的床围上,一动不动,呼吸均匀,看样子,好像已经睡着了。
昨晚他就没睡好,许倾倾有点心疼他,想起来叫他躺在床上睡。
她身子一动,莫逸尘又条件反射的醒了过来。
“你还没睡?”莫逸尘拧眉,诧异的问。
许倾倾直直的坐在那里,声音有些疲惫:“最近一年,我睡的最好的几晚就是你抱着我睡的那几天。”
莫逸尘怔了怔,轻笑出声:“早说嘛,不就是想让我抱着你。”
许倾倾唇角一抽,她只是阐述事实,哪有他想的那么污。
接着,莫逸尘站了起来。
“干吗?”许倾倾再次打开灯。
灯一亮,小如意不舒服的动了动,呢喃了几声,开始哼哼唧唧的哭。
糟了,许倾倾赶紧从婴儿床里将孩子抱起来。
“对不起,宝贝儿,妈妈忘了,灯太亮,不该开灯刺激你。”怀里的小如意,似乎没那么烫了,哭了几声,人也精神了一些,睁开眼睛,好奇的在许倾倾脸上转来转去。
“还烧吗?”莫逸尘问,他本来是想去拿退热贴再给如意贴一会儿的。
许倾倾抓过耳温枪试了试,脸上露出孩子般的欣喜:“36.5,退烧了!”
心上骤然一松,那种感觉就仿佛一场艰苦卓绝的战役总算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莫逸尘唇边也是笑意盈盈,他走过来,在如意的额头上摸了摸。
“如意真乖,知道你妈妈需要爸爸哄睡,连烧都退了。”他打趣的说,声音里充满揶揄的味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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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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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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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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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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