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逸尘才在她床边坐下,她就小白兔一样扎过他的怀里。
“不是在出差吗?怎么突然就来了m国?”许倾倾抱着他,手指隔着衬衫在他胸口画着圈圈。
“谁说我不能来m国出差?”她的手搔的他心里好乱,莫逸尘不得不抓住她的手。
他苦笑,原本打算给她个意外惊喜,结果变成了意外惊吓。
还好,警察给她注射了麻醉剂,不然这丫头还不知道做出什么傻事。
许倾倾抬头,意外的望着他。
所以……他是想给她个惊喜吗?
冏啊,每一次,他们的惊喜都会半途夭折。
“抱歉,没能美美的出现在你面前,又让你失望了。”许倾倾跪在床上,一手扶着他的胳膊,一只伸出去,摸了摸他额头的伤疤。
“是不是变丑了?”莫逸尘忐忑的问。
“嗯。”许倾倾点头,偷偷打量莫逸尘,发现他一脸失落,她噗嗤笑出了声,“原来我们的莫少也这么注意容貌啊,还一直以为你美而不自之呢。”
莫逸尘唇角一抽,他还不是怕以貌取人的某色女会介意。
“丑点也好,这样,就没有其它女人觊觎,跟你抢老公了。”他自我安慰的拿开她的手,在她脸上刮了一下。
许倾倾跪在那里,再次抬头,在他伤疤的位置印上一吻:“一点也不丑,男人有伤疤,才更性感。”
说着,像小猫似的,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花痴似的望着他。
她的背压在他的另一只胳膊上,本来是个很亲昵的动作,可是许倾倾却注意到,他锋利的眉再次蹙了蹙。
他不是第一次蹙眉了,许倾倾意识到什么,突然起身,拉过他的胳膊。
还未撸起袖子查看,许倾倾的心一震,刚才竟然没注意,他的胳膊有一处硬梆梆的。快速的将袖子往上一撸,果不其然,他受伤了。
“怎么回事?你的胳膊……”她摸着硬的地方,是因为缠上了纱布。
纱布缠了好几层,却仍有殷红的血湮出来。
她之前急着向他解释裴天佑的事,还一直紧紧抓着。
“一点皮肉伤,比起你的安全,不算什么。”莫逸尘怕她难过,不以为然的将袖子重新撸下。
许倾倾泪目,所以她昏倒后,餐厅内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捧住他的脸,猝不及防的吻上他的唇。
思念,煎熬,庆幸,失而复得,一系列复杂的情绪统统化成缠绵的亲吻。
夹杂着泪水的吻,有点咸,有点甜。
占据着主动性的她,一边拼命的吻他,一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她的唇瓣扫过他的唇,他的脸颊,他的下巴,喉结,胸口……最后又落在他的唇上。
莫逸尘刻意压制的热情瞬间被她点燃,手从她的背移向她的腰,最后落在她的臀上……
“阿尘,我保证,以后我再也不离家出走了。”她被他后来居上的,吻的气息都乱了,贴着他的脸颊,后悔不迭的说。
虽然是借着拍戏的由头离开,可许倾倾知道,她在闹脾气。
从那天在医院里,她和莫逸尘之间,就像隔了层什么。
她道不出,只能把苦闷憋在心里。
所以,她离开了。
可离开的这几天里,除了拍戏,她没有一分钟不在想他。
被歹徒包围时,比起死掉,她更怕永远见不到她爱的人。
莫逸尘墨色的眸子熠熠生辉,他在她挺翘的小屁股上打了一下:“现在知道教训了吧?”
许倾倾点头,激动的又要去吻他。
病房门口乱糟糟的,许倾倾隐约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跟我来,我们的华人英雄就在里面!”
许倾倾狐疑的去看莫逸尘,莫逸尘眸子一沉,将许倾倾从腿上放下来。
“快走!”
他将鞋子替她穿好,拿上东西,拉起她的手就往病房外奔。
只身前往m国,身边没带任何一个助理,莫逸尘一出门就被蜂拥的记者堵了个正着。
最前面的黄面孔记者看到莫逸尘出来了,热情洋溢的将话筒递到了他面前:“这位先生,昨天就是你救了被困在餐厅内的几十个m国群众,你现在方便跟我们谈一下你昨天救人时的感受吗?”
“不方便!”莫逸尘体贴的将许倾倾护在身后,许倾倾怕被媒体拍到脸,又将帽沿拉低了些。
“那您什么时候方便?”
“什么时候都不方便。”莫逸尘拉着许倾倾径直往外走,试图冲出重围。Χiυmъ.cοΜ
他可没心情当什么英雄,昨天救人不过是以为他的傻老婆还在里面。
“请问,您将自己作为人质将你的同胞换出来时,心里在想什么?”
“您和另一位救人的裴姓华人是朋友吗?”
“这位先生,我们都很关心您的伤势,你和我们说点什么吧?”
通过华人记者的翻译,无数个话筒拼命的往他面前伸,莫逸尘作为一个华人,不惧危险,与歹徒斗志斗勇,凭一已之力救下数十人,这样极具爆点的英雄故事,数十家媒体争先恐后的想要出一篇热点新闻。
他们簇拥着两人,将两人围的水泄不通。
莫逸尘冷着脸,清了清嗓子。
“好吧,如果非让我说。有三点:一,救人是本能,我没兴趣当英雄,你们想树典型,可以去找另一位参与救援的裴先生;二,我不同意曝光,如果你们非要爆,我的律师会找各位谈谈;三,对于该国的安全问题,我提出强烈的谴责,一个国家连自己的国民都保护不了,这令我很不耻!”
义正严辞的说完这些话,趁着翻译没翻译完,媒体还没完全听懂。莫逸尘拥着许倾倾匆匆离开了医院,等到他们再要追上来,两人已没了踪影。
在医院里七绕八绕,终于摆脱了那些记者。
躲在墙角里,莫逸尘抱着许倾倾,四目相对,哑然失笑。
许倾倾的手又碰了碰他的胳膊:“所以,你的伤是昨晚救人时,伤到的?”
听了记者们的追问,许倾倾才大致了解昨晚发生的一切。
原来,莫逸尘竟然将自己作为人质,将裴天佑换了出来。
许倾倾懂,他这么做,和她一样,只是不想承裴天佑的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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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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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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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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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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