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个辰光明媚的早上,却是十分让人恼火,敖玄云却不得不起身,因为量公长老已在入梦楼等他。
敖玄云带着点疲惫,却还是脸显微笑,坐在量公长老面前。
如梦姑娘却早已为两人斟好茶,并不陪同。
“量公长老,这一大早来找我,定然是有什么重要的发现,切不好是什么好事吧!”
敖玄云心里当然也有谱,量公长老历来严肃,不偏不移,如此匆忙当不会只是为了来此喝茶。
“树长老死了,守护发现之时,人却已烧成灰烬,却并不见你所说的月神姑娘!”
敖玄云一听,心中一惊,却马上镇定下来,前夜他冒充黄衣幽神,只是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因为他慢慢记忆起九幽圣主的种种习惯,既然有红衣幽神,那必然会有黄衣幽神,如此推断,可却是连他也未曾想过,树长老就是与黄衣幽神连络,如此他才有机会在一拍月神肩膀的时候帮她解开魂封。
现在听闻树长老已死,这倒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原本想着在树长老不知的情况之下顺藤摸瓜,把其它潜藏的内奸揪出来,可如此一来,树长老一死,那其它奸人必然会藏得更深,反而让敖玄云没了方向。
可这树长老之死,却让敖玄云十分被动,量公长老之所以第一时间来通知于他,那就是因为敖玄云成了这最大的嫌疑,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们两人有隙,而且有月神姑娘变化之数,其它人断然也不会随便对树长老下手,并且若是论魂力来说,敖玄云当然有这种能力,而其它人纵然是有如此能力,若说伤及树长老有此可能,若说杀死树长老,那并非易事。
“没有其它伤亡吗?”
“十几个护卫及丫头全部遇难,只余一个护卫逃回十二城,依他描述,行凶之人却是一个黑衣蒙面之人,身材高大,魂力高深。”
敖玄云站起身来,在量公长老面前一走道:“是不是像我这样的身材,这样风流翩翩!”
敖玄云此时竟然有心开如此玩笑。
“不错,那逃回的护卫就是如此说的,现在你是杀人最大的嫌疑犯,若说死了树长老,那此事还当别论,可却连带着几个丫头还有护卫,如此大案,在十二城已有几百年未发生过了,我作为主管十二城司讼之人,不得不关照于你!”
“量公长老难道怀疑我就是那杀人之犯,难不成此时正是来抓捕于我?”
“嘿嘿,你到还有自知知明,虽然我相信你不会是这其中的杀手,可如此明显的嫌疑,我却也不能不视而不见,至于拘捕于我,我看却是没有必要。以你之魂力,纵然也不知束手就擒,我又何必浪费时间,只是你若信得过我,就在这景然轩住下,这五楼的姑娘算起来也够你忙些时日,只要不走出这五楼之外,想来不会有其它麻烦!”
敖玄云看量公长老竟然有些笑意,这却是十分难得之事,悠悠坐下,看着量公长老。
“那是当然,不过我却没有那么多魂币,不知量公长老可否借我一点!”
“敖城主何时变得如此拘束,这些小事从来也不用你考虑,我自然会安排!”
量公长老以为敖玄云为说什么问题,可却是如此小事,却也不觉有些意外。
“如此最好,昨日从修魂院寻了一本魂术之收,却一直没有时间参悟,如此正好,可以多学些魂术,以备不时之需。”
“那你还有其它事吗,若是没有我自然要亲往现场调查!”
“当然有事,我若不能出去,我身边的缘来怕也不让走出这景然轩,所以有些事还需量公长老帮忙!”
敖玄云不强人所难,可有些事却不得不管,这就是月神,他知道月神魂封已解,而且她不喜看血腥之景,更不会做出如此恶行之事,自然是早就已逃走,可却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再次拘禁,这是他不愿意的事。
“量公长老,月神姑娘艳绝境地,人却生性淡然,想来若不是被歹人再次囚禁,那她一定会来十二城找我,你可否帮我在十二城找寻于她,若是见了她,帮我带她来此,小子当感激不尽!”
量公长老一听,脸上一笑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你不用担心,你在景然轩之事,应该已在十二城广为流传,纵是无人告诉于她,她也自然会来此找你,只是你可得小心为之,这女人家呀,可是见不得三妻四妾,守情不一之人!”
量公长老说完,也是长叹一声,似乎也是心有感触,深有体会。
“那就有劳量公长老,另外,晚些时候我想去会会那后面两楼的姑娘,听说那两位姑娘也十分乖巧,并且是双生姐妹,自然别有一番风味!”
敖玄云装作十分风流好色的样子,这话语之中却也是十分露骨,可在量公长老看来,却并非如此,知道敖玄云前夜赴龙城主之宴,自然是已看出此两女与树长老关系非浅,所以想着从那再打开一个局面,了解树长老不为人知之事。
“这个自然可以,只是能否进楼,还是依你的能力,我却也不能坏了规矩!”
敖玄云站起身来,一副十分自信的样子,嘿嘿念道:“五楼春色各不同,欲识真美进其中,琴棋书画有真义,甘作绿叶配花红!”
量公长老有些莫名其妙,这敖玄云此时竟然有心吟诗,可他对诗却是一窃不通,只得站起身来,拍拍敖玄云的肩道:“你与我吟诗,也不过是对牛弹琴,想来闺房里的如梦姑娘才是你的知音,老朽告辞就不打扰了!”
量公长老说完无奈的奔下楼去,他一旦做事定然风风火火,也不与这小楼之主打个招呼,而敖玄云却也不相送,主人反变客人,客人竟然成了主人。
“敖公子不愧非常之人,如此情景之下,竟然还有心吟诗,挂念着后楼的两位姐妹,到让量公长老羡慕十分了,就连小女都有些感叹。“
如梦适时而入,再为敖玄云斟茶,显得十分体贴。
“如梦为何感叹,难是因为我用情不一?”
“非也,听闻你在苍茫之时,就已是苍茫之主,大爱无疆,谁有说独有于你,这只是一厢情愿,我是在感叹你的镇静与潇洒,在十二城怕是难找一人与你相比。”
如梦虽然嘴上如此说来,可心里却还是有女人独有的妒意,昨夜敖玄云入住望星楼,星愿那悠怨的歌声,她当然可以听出忧伤之情,可后来却是笑语颜开,自然是敖玄云之功,如此说来,敖玄云也让星愿暂时忘了过去的情愫,而着眼于眼着之人。
“星愿姑娘前世竟然古老儿与仙婆婆之女,你应该知晓,而星愿一直挂念着的魂灵,却也在境地,所以她心有所属,非我能感化之,如梦切不可多疑了,至于晚时去另外两座小楼,当是有求于人,不得不为!”
如梦姑娘一笑,自是抱起琵琶,自弹了起来,女人若是不想说话,那就会把所思所想融于琴声之中,也算是用琴声来回答敖玄云之语。
……
……
量公长老带着一众护卫来到星宿海边缘,这里只在城墙之外,已快入城,只是却是城防守将的盲区,却不能看到。
几个丫头歪倒地下山之路上,而那些护卫则相隔二三里,却是一直延续到下,十几个护卫死亡之地,也聚在一起。xǐυmь.℃òm
丫头都没有任何抵抗,可全身却是干如炭灰,面无任何气色,死状难堪,身上无任何伤痕,显然魂灵已被吸食。
而那些护卫是修魂士,算起来都有一定的魂力,可却也毫无抵抗之力,他们也如丫头身子一样,全身如炭,就连手中拿的灵具都已化成灰了,并无什么留下的线索。
“量公长老,这些应该是被一种厉害的魂术瞬间吸食了魂灵,所以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人倒下去这身体也都化成一断,这种魂术,我们从来也未见过。”
量公长老身后一个魂师有些惧意,却还是大着胆子讲出自己的看法。
“那幸存的护卫呢!”
“他现在在城内治伤,却是一些皮外之伤,应该无大碍的,他说他在出恭,所以藏在草丛之中,突然听闻一股风吹过,眼前闪过一股幽光,这些魂师就已都倒下,至于人身,却是黑衣蒙面,身形高大,跟新来的敖城主有些相似。”
“身形身影对魂力高者来说并非难事,此中之指确是太过明显,而且我也问过今日敖玄云才起得床来,并无离开的迹象,你们不可随意猜测!”
量公长老对下属虽严,却并不反对下属发表自己的看法,这也算是一种领导能力,能听下属的分析,对破除如此案子,当然有益。
“可听说敖城主瞬移之能是光灵之术,若说要来此地,怕也只是眨眼之间。”
量公虽然不愿意相信,可这下属所说却也差非无理。
“走吧,我们去树长老的小屋看看!”
树长老的小屋已被烧成灰烬,而树长老的尸体,也被几个护卫看着,此时只留有一块骨灰,还有未烧尽的衣服,如此看来才能确定。
“量公长老,我们都已找过,这里没有其它尸体,只有一些未摘完野菜。”
树长老走到野菜盆边上,拿起野菜,送到鼻前,轻轻一闻,几股女人的体香之味,竟然还未消去,其中一股香味十分独特,却是清香无比。
量公长老能成为主管司狱断讼的长老,当然与他的魂力有关,并且还与他这十分灵敏的鼻子有关,只要他经过的地方,有什么味儿,那可是分得一清二楚。
量公长老在四周边走边闻着,那丫头的气味却是向来时之路传去,当然可以确定,那其中那一股,却应该是月神之味,所以她们才会一起摘菜,月神之名他也听过,知道月神对下人十分体贴,从来也没有一丝艳绝境地的架子,而这些丫头之所以逃得较远,当是先行一步,至少他们没有看到树长老之死,自然是月神放她们回去的。
量公长老当然也知道树长老的皮毛,向来喜欢女色,在欲火之前,他从来也不会管丫头小姐,所以这些丫头自然也常被他欺凌,心里竟然有些悲怯,自不是为树长老,而是为这些无辜之人,本来可以逃过魔爪,却不想却又被恶人连魂灵都吞噬,实在让人可惜。
“走吧!”
量公不作多说,知道再寻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对魂力如此深之人来说,绝不会留下什么物什。
却不想刚要走开,树长老那烧尽的灰边,却是飞出一片十分碎小的布屑,却在量公长老眼前,量公长老一把抓在手中细看,发现这是一小片黄色之布,十分精至柔顺。
量公长老一笑,顺手放入怀中,竟也不跟下属说起,自个向十二城奔去。
而他的下属当然也习惯了他的作法,但凡有事,量公长老都是如此,留下他们,把剩下的收拾干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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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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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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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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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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