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再次走到月神身边,可月神却依然如故,面带微笑,沉静如水。
此时敖玄云可是真的急了,刚才一直想着能一击制胜,不想自己心慈手软,倒害了一众伙伴,心里有愧大声叫道:“慢着,你不是要吞噬星灵吗?可知道我是谁?”
雨叶回过头来看着敖玄云半讥半讽道:“你不是刚才已经说过了吗,你叫敖玄云,难道有什么不一样吗?”
敖玄云一脸傲气的说道:“敖玄云也是你这蚂蚁叫的,我可是九灵镇守护,身俱九灵的地灵之子敖玄云。”
最后这声音再提高几分,头也斜仰着,一副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神色。Χiυmъ.cοΜ
雨叶一脸惊奇,嘴里滋滋咋着道:“嘿嘿,你真是九灵之体,地灵之子,前几天我才听这黑山林的生灵传道说,九灵镇守护就位,九灵之体再现,原来确是真的。”
说完脸上由惊奇变成得意,向敖玄云走了两步道:“别乱动,这白蚁的前脚布满利齿,只要一合拢,你的脑袋就要掉地上了!”
说完很是得意的道:“让我想想,这有多少年了,两千多年了,我都记不得你曾经的样子了!”
这雨叶边说边慢走着,边仰着头,细思着那过往的岁月。
敖玄云此时却是一点惧意都没有,只想着怎么救几个伙伴,特别是月神,但看雨叶那副模样,顿时似乎想到什么一样,悠悠道:“你不用想了,我知道你也是苍茫大地的生灵,只是附灵于这蚂蚁身上而已。”
雨叶停止慢步,回过身来道:“不错,我是苍茫大地的生灵,可你却说错了,我在苍茫之时就已附灵于这白蚁身上,这都拜你所赐,当年要不是你,我可以在苍茫大地独霸一方,都是你这个冤家,竟把我的灵魂打入蚁体,让我成为苍茫大地最弱小的生灵。
由此说来,当年两人可能是有仇,而此时敖玄云虽然知道,却也忆不起来,只是装作已记起的样子道:“你自己自作孽不可活,竟还有脸来怪我,至少我念及旧情在苍茫大地之时,给你留下灵魂,而刚才又放了你,难道你不念及一点旧情吗?”
雨叶微笑着道:“不错,我是应该念点旧情,我们曾经九次穿越,你竟把我的灵魂封在一块玉石之中,让我等了万年。
再次穿越,可你却还是我的灵魂封入玉石,只是我运气好,这只蚁后竟无意凿开了玉石,我才有机会附灵于它的身上,我们可不是有一点旧情,那旧日之情如同深海,仇深似海!”
这雨叶说到痛处,脸上竟变得阴暗不定,刚才还白净带红的脸,此刻竟隐有黑色,看起来十分恐怖。
“别废话多过你的文化,要怎么的就冲我来,噬几个凡灵有什么本事!”
敖玄云此时不论生死,似乎生死对他来说已不足道了。
确实在苍茫大地之时就九次穿越,经过几亿年的轮回,而体内那一灵却是三亿年前的灵魂作家之灵,算起来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
“想死,那有这么容易呀,只是这苍天谁也不曾饶过,只可惜在苍茫大地之时,你可以傲视苍茫大地,不把任何生灵放在眼里,大义凌然,又视苍茫大地万千生灵如己出,重情重义,杀伐果断,对坏人从不犹疑,可不曾想你来到这八部乾坤之境,竟然如此无用,心慈手软,妇人之仁,如果刚才你一用力,我辛苦修得的灵体不就气绝魂飞了!”
这雨叶说来,确是实情,无奈敖玄云却并不觉得羞愧,只是急着道:“那就施展你的噬魂之术吧,我到要看你一个凡灵如何吞噬我这九星之灵!”
雨叶听闻,脸色微变,暗想这小子如真是九灵之体,纵然那九灵未醒,可依自己之能却也不能完全吞噬他的九灵,搞不好还要被他的九灵反噬,到时不就偷鸡不成,反撒一把米了,看这小子如此表情,竟完全不怕的样子,就先把它养一养再说,先把月灵吞了,以后定会有办法解决。
雨叶不管这敖玄云在说什么,走到月神身边,伸起双手,一股灵气直冲月神额头,敖玄云虽有心救人,可无奈身无魂力,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这雨叶下手,急得一脸通红,青筋微露。
这雨叶刚才想展那噬魂之术,却不想月神身上却亮起一道微光,上面印着无数符号,慢慢归聚在一起,变成一个女人的脸,只见那女人美貌的脸上显出厉色,传出一声怒吼:“我的人凭你也敢动!”
只见那美貌女脸慢慢又变成一团黑气满布在月神全身。
那雨叶一见此景,吓得倒退三步,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只是轻声道:“魂帝之咒,雨叶不敢!”
话一说完,那月神竟慢慢起身,依然一脸微笑着看着地上的雨叶道:“起来吧!我可不是魂帝。”
说完走到那白蚁跟前,那只白蚁见月神一身银光,吓得连忙收起前脚,附在地上。
雨叶起身看着月神,一脸惊恐,显然不是害怕月神,而是害怕刚才显现的脸。
月神走过雨叶,看了看敖玄云,一脸满意的说道:“算你还有点良心,要不然,要不然……。”
月神说着却没有说完,自个脸竟红了起来,转身对着那躺着的几人,一挥手,只是一道银光,几人都似睡醒一样,摸着眼睛,坐了起来。
敖丙一眼茫然,看着这房里的布局,似入洞房一般,大红毯子,大红床,大红的纱帐,大红的墙,只是却站着一身白纱的雨叶和那巨大的白蚁。
哈蕾儿站起身来,看着敖玄云,见敖玄云身体无恙,脸上却也淡然一笑道:“刚才是不是发生了一些前程往事,可让我们都错过了!”
雨叶听闻一脸诧异道:“阿秀,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哈蕾儿一笑道:“你都来了,难道我们就不可以来吗?雨叶妹妹!”
如此一说,那非鱼暗自一笑,似已认出这眼前的雨叶,而红凤则一脸怒气未消道:“姐姐,刚才就是这只蚂蚁,竟然用迷味把我们迷倒,此仇不报,非我红凤!”
说完竟一张嘴,那灵焰就喷口而出,幸得月神伸手一拦,那灵焰竟在月神手中化成一气。
月神笑着道:“红凤!切不可莽撞。”
那红凤一看月神出手,只得气鼓鼓的站在一边。
敖玄云刚才还急得想哭,此时见状竟回复自然,轻轻走到月神身边低语道:“姐姐你是施了什么魂术,竟让这蚂蚁如此听话!”
月神笑而不语,只是对着雨叶道:“你还是问她吧!”
敖玄云看都懒得看雨叶,就说道:“那你还不快说,难不成要让那只凤凰把你烧成灰烬!”
雨叶虽然此时被几人围着,但脸上一点惧意都没有,脸上不屑的道:“凤凰怎么了,难道我就怕了不成,要不是魂帝在月神身上下了魂咒,你们还能站着跟我说话吗?”
雨叶边说边向后退,那敖丙正想从后面抄过去,月神缓缓道:“让她去吧!”
而那只白蚁一直跟在那雨叶身后,刚一走开,只听得外面“吱吱”声响得急匆匆的。
大家一听,脸上都泛起不解之色,月神示意那红凤,红凤只身奔了出去。
而敖玄云则对着那雨叶摆开阵式,心里也未想这月神怎如此让她只身退却。
月神道:“妹妹,这么多年,难道你的恨竟如此深,九灵守护已临,凭你这一点蚁族幻境之术,和这些蚁团,难道真想困住我们吗?”
刚才说完只听得外面一阵灵焰燃烧的声音,这房内通道狭窄,蚁兵都是一排一排的冲过来,正好有利于红凤喷吐灵焰。
雨叶神色大惊,脸色大变,她未想这月神看似心慈,可立威之时却也不手软。
而身边的那白蚁则额上冒汗,红色的眼睛里竟有泪光闪耀。
雨叶正想冲过来,再次挟持敖玄云,只见那非鱼,手一扬,一股巨风束成一条线击了过去。
那雨叶竟未曾想过,这看似温柔的小女子,竟然还有这一手,一时不防竟然跌倒在地,而敖丙侧冲了过去,正想冲那雨叶施以老拳,只见那月神再发灵光,一束光已经把那雨叶扎得牢牢实实,不能动弹。
敖丙见那雨叶已被缚,看着她一脸悲情,却也下不了手,收回老拳,两手搓搓,笑笑道:“男人不打女人,饶了你!”
月神走近雨叶道:“妹妹是否可以下令让那些无辜的蚂蚁回去了,看这蚁后眼中藏泪,姐姐也于心不忍。”
那白蚁两个触角轻抚雨叶,雨叶竟泪水连连,轻泣道:“那好,你让那只鸟回来,可别再伤我族蚁。”
月神轻唤一声,只见那红凤已回到房内,一副尚不尽兴的样子。
哈蕾儿走近那雨叶道:“妹妹,你若不是因爱生妒,再因妒成恨,也不会如此这般不开心,那都是几千年的事了,又何必耿耿于怀,现在我们苍茫大地之灵在这八部乾坤之境里若不再团结,那成奴成婢任人欺凌的日子还在后头。”
敖玄云虽然不知道这雨叶为何如此恨自己,但也知这恨是因自己而起,也走过去扶起雨叶道:“雨叶,过去的总归已在苍茫大地消逝,而如今我们都在这八部乾坤之境,能相遇便是缘,若不能放弃,纵是再过几千年,再转百次轮回,不也是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那又何苦呢!”
敖玄云总是让人这样捉摸不定,说话总是这样忽高忽低,有时让人觉得他高深未测,一副雄心壮志的样子,有时又觉得他卑微下流,一副下三瘪子的样子,可刚才所说却也不无道理。
敖玄云扶起雨叶,一副深情的眼看着雨叶,并轻试雨叶脸上的泪水,像是情侣初见那般温情。
雨叶止泣转笑道:“那好吧,我不再记那千百年前的事了,可你在这乾坤之境也要记得常来看我!”
非鱼一脸鄙视,看着敖玄云道:“敖玄云,难道你忘了几日前九灵惨案,那死了多少苍茫生灵吗,竟然在这蚂蚁洞里谈起儿女私情了!”
敖玄云回道看着怒气十足的非鱼,微微一笑道:“非鱼,咱不是老朋友见面,闲聊几句,不必生气,不必生气!”
“月神姐姐,你身上怎么会有魂帝的魂咒呢?”
雨叶似乎回复一些温柔的情绪,有些好奇的问道。
敖玄云也很好奇,他也想知道这月神跟魂帝夜媚的关系。
月神却并未语言,只是反问道:“你这蚁灵幻境,现在竟也修得不错,他日玄云必然有用!”
敖玄云未听月神解释,但这么一说倒也回过神来道:“不错,这蚁灵幻境,纵是一头大象来了,怕也不能耐何这些蚁兵,他日我苍茫生灵振兴,一定用上这蚁灵幻境。”
非鱼听敖玄云这一说,心里嘀咕着这敖玄云倒底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让人难以捉摸,于是问道:“玄云,你又在吹牛,月神姐姐知道,我还相信,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说来大家听听!”
如此一问竟连那雨叶都有些好奇,虽然她知道敖玄云是九灵之体,但九灵未醒也就形同凡灵,可这敖玄云说话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一时像是什么都懂,一时又糊涂。
大家又都静待这敖玄云说说这蚁灵幻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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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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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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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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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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