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声音穆建伟听得太多了,所以他能肯定自己绝对不会听错的。

  可在这样的场合下,竟然出现了有人跪下来的声音,突然情况让穆建伟一下子浑身冰冷,浑身鸡皮疙瘩都要炸开!

  这时候,谁敢发出声音?而且这个鬼地方又会给谁下跪?

  等到穆建伟茫然之中侧头看去的时候,这一下子彻底呆滞在了原地。

  神魂颤抖着,像是被万千雷霆给不断的劈落,快要溃散。

  浑身不但鸡皮疙瘩冒出来,整个人都像是跌入了地狱深渊之中,头皮炸开!

  浑身冰冷,从里到外都凉透的那种,恐惧,慌张,迷惘之中像是在做梦一样。

  不但是陷入震惊于呆滞中的穆建伟,此时面对这样的突然变故,整个监牢里边的几十个哆哆嗦嗦的人,也都是震惊无比的瞪大眼睛,一副像是见了鬼的样子。

  瞬间恐怖的气氛一下子暴涨,比刚才见识到三位家主的怒火滔天还要可怕。

  之前是心跳加快,心中忐忑不安,但是现在,所有人的心脏都像是被一只手给紧紧捏住了,直接捏爆!

  三大豪门世家带来的保镖护卫和下人,还有辽州市刑部衙门司差役们,一个个都是惊恐的炸裂了肝胆!

  不但是他们,就连躺在担架上,狼狈到了极致的苟天佑和穆青这两个变成废物的豪门少爷,在这一刻也都是表情夸张,顾不上愤怒和疼痛,只是呆滞的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一幕。

  衙门一哥郭大强,衙役的班头洪德玛,也都是张大嘴巴,像是能塞进去一个鸡蛋,表情惊恐之中,变得更加夸张。

  整个监牢瞬间气势一变,因为这时候陈东阳抬起头看着眼前站着的三位豪门家主。

  当他的脸庞展现在所有人的眼前这一瞬间,将整个气氛彻底的改变了。

  刚才时候三位豪门巨头怒火滔天,几乎把监牢都给掀翻了。

  但是在陈东阳抬头,被所有人都看清楚了他的面容之后,整个监牢之中瞬间变成了冰窖,一片冰冷,冰寒的地狱!m.χIùmЬ.CǒM

  原本还愤怒到扭曲的苟家家主苟麦才,豪门邬家的家主邬清明,两个人在瞬间脸色大变,各个都是陷入了呆滞之中,表情变化是那么的丰富多彩。

  紧接着一秒钟不到就监控的恢复过来,此时的两人哪还有怒火和怨恨。

  一个个的全身瑟瑟发抖脸色变得无比苍白,一秒钟之后两个北疆豪门家主,不约而同的直接跪在了地上。

  两位北疆巨头,此时全身颤抖着,跪在地上的同时,苍白脸庞上的冷汗开始冒了出来,就连后背都被打湿。

  惊恐万分的同时,两个人惶恐如同被雷劈的同时,感觉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那么的梦幻。

  而且还是一个惊恐无比的噩梦!

  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偏偏眼前的一切都在证明现在就是现实,再真实不过。

  陈东阳抬头,一如最初的时候一样,平静无比。

  只不过此时在变得无比压抑和安静的监牢里,响起了陈东阳的从容淡定声音。

  “你们邬家,什么时候这么嚣张霸道了?以前时候不是奉行夹着尾巴做人的吗?

  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怎么,北疆变了天了,所以现在要喊打喊杀的对付我?

  当初要不是你老子拖着年迈的身子给我磕头嗑出血来,你以为当初你们邬家还能存在?

  现在倒好了,嚣张蛮横,作威作福不说,还欺压到我头上了。

  自己问问自己,就你,你也配?!”

  “还有你,苟家的吧?怎么,现在真是变脸够快的。

  什么时候在我面前,你们也有资格放肆了?

  当年看你们家里几个加入了北疆军付出了生命,按照你们的作为,早就够灭门的了。

  对你们敲打过去,看来现在都忘了,上次就绕过你们一次了。

  怎么,现在就狂成这样了?”

  “还有你,穆家的?身为豪门世家,还拥有武道势力?在北疆倒是够威风的啊?

  就你们家,就那个什么风雷门,摆在武道界屁都不是。

  以前不知道,现在才发现,你们这些害群之马还真是欺上瞒下啊。

  以前时候表现的都是做给上边看的,对待下边还是仗势欺人,不把人命当回事吧。

  就你们小小的穆家,也有资格在我面前放肆?!”

  看着面前的北疆三巨头,陈东阳的话语不温不火,不过在开口的瞬间,充满了冰寒的味道。

  很明显,陈东阳对这些人物有些失望了。

  至于其他人,在陈东阳开口说出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恨不得撕扯自己的头发,咬断自己的舌头。

  想看看眼前到底是做梦还是真实。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敢直接跟这三位豪门家主说出这一番狂妄至极的话语。

  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但是眼前还跪着的两位家主更是瑟瑟发抖,看起来一切又是那么的正常。

  在说完这些话之后,陈东阳站起了身体。

  锁着他手腕的手铐,还有固定他身体的坚实铁椅子,此时就像是纸糊了一样,瞬间崩溃成了随便,脆弱的好像轻轻一碰就土崩瓦解彻底毁掉。

  也就是在陈东阳高大厚重的身形站在所有人面前的时候,那两个跪着的豪门家主惶恐之中,直接双手撑在地上,开始狠狠的磕头。

  每一下的力道都是那么重,砸的监牢水泥地面砰砰作响。

  这样的疯狂举动看起来好像两人头上的脑袋都不是他们自己的了,甚至看上去嗑碎了都不足惜。

  额头一片血污,还在不断的磕头。

  他们是北疆豪门家主,是整个北疆最顶级的人物了,竟然惶恐不安之中做出这样的举动,竟然恐惧成这个样子。

  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

  “陈,陈帅!我错了,我是瞎了我的狗眼!

  我知道错了,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

  都是我的错,心疼孩子才酿成了今天的大祸。

  陈帅,您相信我,我们苟家一向都是正直为人,认真做事的。

  这些年来为了北疆也是呕心沥血,只求统帅您别生气。

  我,我这就杀了这个不孝子,这个混账东西就是该死,我错了!

  求统帅大人息怒,绕过苟家吧!”

  “统帅大人,我是狗眼不识泰山,我是老眼昏花瞎了狗眼!

  我这也是被猪油蒙了心,被气昏了头了,我禽兽不如,我辜负了统帅大人的新人。

  我知道错了,统帅大人,我的女儿邬倩倩就是该死,这两年疏于管教,害死了那么多人。

  而且仗势欺人,我都看不下去了,我已经知错了,求求您大人大量。

  今天就算是您不动手杀了她,我也要亲手大义灭亲,把她给杀了。

  统帅大人,求求您喜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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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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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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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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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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