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陈东阳离开了,宋晴也偷摸的从后边跟着出来,在看着父亲宋晨呆呆的还站在原地,眼神充满了期盼和不舍时。

  宋晴好像也有些明白那种感觉了。

  父亲宋晨把属于他的功勋章,都珍贵无比的锁在抽屉里。

  对于北疆的一切,父亲是热爱和不舍到了骨头里,就算是死也难以忘却的信仰。

  曾经的时候,宋晴也听说过北疆的艰苦和危险,但是每次询问为什么到现在父亲还是忘不掉,还是每天都会念念不忘的回忆这些的时候还。

  宋晨也只是说着北疆军,有军魂!

  现在看来,所谓的军魂,应该是深入骨髓的信仰!

  为了这样的信仰,出生入死,不畏艰险,因为付出一切都是值得!

  “爸,你哭了吗?”宋晴走了两步下来大门的台阶,向父亲宋晨问着。

  原本正看着车子消失方向的宋晨也猛然回过神,深吸一口气随口说着:“没有,刚才风大。

  眼里进了颗沙子。”

  宋晴俏脸带着感慨,也是撇撇嘴的跟宋晨说着:“爸,你可拉倒吧。

  别用这么幼稚和狗血的理由骗我,再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信你这么假的理由。”

  宋晨假装眼睛酸涩,揉揉眼睛转头看着宋晴,眼神充满了疼爱与宠溺:“你没经历过真正的战争。

  没经历过生死根本不懂现在太平生活的珍贵,而且,在我的眼里是我的孩子,永远都是。”

  “好吧,那我还能再见到陈将军吗?很想再见到我的偶像!”宋晴说着话,眼神也带着期盼,同时也在懊恼着,今天没有表现出好的一面。

  “偶像用在他的身上不合适,他是无论什么时代,都会冉冉升起的英雄。”宋晨声音充满了感慨。

  原本,要不是受伤的话,他也会成为其中之一,再不然也能跟老虎一样,跟随在陈东阳身边,做一位光荣的北疆军一员。

  离开了宋晨的别墅,以陈东阳老虎两个人的修为力量,这点酒早已经消散不见,清醒的很。

  四个多小时在那聊天,到了最后就只是说话很少喝酒了。

  现在也是无比清醒的开车沿着街道开着。

  陈东阳看着窗外的繁华洋城,这里真的是足够的繁华,比明华市强了太多。

  陈东阳把天窗和车窗都打开,吹着舒爽的风,摸出烟来点燃了一根。

  在陈东阳抽着烟的时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外边的那双眼睛也没有了焦距。

  现在才是下午,太阳西斜了一些,不过阳光正好。

  这个时间,也让陈东阳想起了几年前的时候。

  那一天,在头一天的时候都喝了一团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吃过东西,也就是这个时间。

  那个时候是送别宋晨退伍复员离开北疆。

  那个时候的宋晨,脸上带着笑,可是转身的时候,还是带着英雄落幕的感觉,孤独的背影被拉的长长的。

  就是宋晨,一个人拖着一个行李箱,里边只是装着两件陈旧军装,还有军功章那些私人物品,几年的生涯。

  带的所有东西,也只有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就全部装下,似乎把整个北疆也装在了箱子里。

  那个时候宋晨拒绝了送行,更没有人去陪同,没有任何贵重东西带走,就这么轻装简行,上了前往京师准备去兵部衙门做后勤的火车。

  那个时候宋晨凭借军功累累,获得了不少钱,离开军营,还得到了一笔丰厚的安置费。

  这些钱加在一起,也算是一大笔钱财了。

  但是宋晨没有带走一分钱,只是把自己的津贴带上,其余的钱,一分钱不留都捐了出去。

  给了那些烈士的家属,还有伤残的将士兄弟们。

  那个时候,以宋晨的功劳和资历,就算是重伤之后不能冲锋陷阵,上战场杀敌了,也可以在北疆军之中得到很好的职位。

  不论是机要部门还是闲职,都是任由他来挑选的。

  但是对于这些,宋晨也都笑着婉拒了。

  至于宋晨为什么不留在北疆,而是选择退伍离开,他并没说是为什么,不过陈东阳懂的。

  宋晨其实做梦都不想离开作战几年的北疆,这里有他无数的兄弟,最好的青春和梦想。

  但是就跟陈东阳到现在为止,还在为了曾经的向北开八百里血路牺牲的那六万将士们。

  在北疆,在受了重伤的那一次,也一样有太多他的手下将士们,在他的面前战死沙场。

  也在那牵制对军为主力部队赢得时间,牺牲太大太大。

  继续留在北疆的话,他会感觉那些无数死掉的兄弟们无时无刻不让他自我煎熬,甚至都会有种不该活着的感觉。

  自己活着,那些崇敬他的部下们都死了,没有人知道这是种什么样的煎熬,这是一种自己给自己的罪过和枷锁。

  这种沉甸甸的精神创伤,每当想起来的时候,都会让他每时每刻受到煎熬。

  这样的情况,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是不会懂。

  陈东阳会这样,宋晨会这样,就连曾经是一个普通将士的断腿老兵秦大壮,也会为了死去的兄弟们受到煎熬。

  这是一种不经历过,根本没办法去理解的情感。

  所以宋晨最终选择离去,选择逃避远远的,去了京师的兵部衙门前去任职。

  这些年来,对于陈东阳来说,生死离别之间,已经快要将他折磨到了麻木。

  他更是送走了太多像宋晨这样的兄弟。

  有的是伤残永远的离开北疆,还有是战死沙场,魂归天地。

  就是这样悍不畏死的将士们,万众一心,到了现在才打出来一片太平天下,才会让军界至高的紫金战旗在北疆上空飘扬。

  对于这些人来说,大多都是底层人,没有多少学历,更不懂什么大道理。琇書網

  但是家国有难,召之必回,战之用我,用我必胜!

  北疆那无数英魂归息之地的忠勇鸡蛋,都在证明着一代代的将士们,在用自己最珍贵的生命去守护着他们最珍贵最不容侵的信仰。

  北疆历练出来的将士,那种军魂已经烙印在每个人的骨髓深处,都刻满了使命和信仰。

  老虎正在开车,看了后视镜一眼,发现陈东阳正呆呆的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老虎开口轻声问着:“陈帅!

  咱们接下来该去哪了?需要找个落脚的地方吗?或许去找故人?也或者直接去订酒店去?”

  老虎的话语也把陈东阳从思绪中拉扯回到了现实中:“你听说过,在洋城中,有咱们北疆的一把剑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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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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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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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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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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