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阔别金陵十余载的少爷。
他与谢文柯,堪称挚友亲朋,手足兄弟,这件事情,整个金陵无人不知。
谢文柯因为他,而被害的不得好死。
他秦棠,来这方家大宅,是要为兄弟报仇!
嘶嘶!
昨天秦棠,大闹林远斌寿宴,把生日变忌日的事情。虽然惊天动地,但是林李两家把消息封死,倒也没传出去。
所以,无论方家也好,还是在场其他人也好,都不知道此时的秦棠,有怎样的力量。
方兰短暂的呆滞之后,开口,“哟,秦棠,你好大的架子!你是不是还以为你是秦家大少爷?嗯?”
方德连连冷笑,“你怕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十几年过去了,现在的金陵,早就改天换地,林李称王了!”
“况且,你要找谢文柯,与我方家何干?”
这对父女,牙尖嘴利,咄咄逼人。
他们之所以,能够这么张扬放肆,全是因为他们以为,秦棠不复当年威风。
却不知,他们面前的人,足以俯瞰整个世界。
“文柯的死,是你一手造成,你说与你无干?”秦棠语气趋于放松,循循善诱。
“呵呵,天大的笑话!”方兰泰然自若,“凡是金陵的人都知道,是谢家人经营不善,导致破产。那个谢文柯,也是胆小鬼一个,不敢背负债务,居然自杀了。”
“他自杀了还不够,还买了砒霜,全家一起死了,我看他就是个窝囊废!”
“就这样一个窝囊废,我不知道,你还要替他说什么!”
这番话,究竟是信口胡说,还是真相如此,怕是在家里随手抓个人,都心知肚明。m.χIùmЬ.CǒM
但是,方家家大业大,就算是把白的说成黑的,又有谁敢挑明?
秦棠似笑未笑,“可我了解到的是,是你方家勾结林李两家,用卑鄙伎俩搞垮谢家,文柯走投无路,才开枪自杀的。”
这句话,像是踩在了方兰的尾巴上,直接激怒了她,“你在我面前废什么话!谢文柯那个窝囊废,还有谢家人都死光了!你死无对证,难不成你还能把他挖出来,和我对峙?”
一番口若悬河的言辞。
其他人听了,全都汗颜。
要不是畏惧方家权势,早就有人指责了。
“原来,脸皮真的,可以比城墙要厚。”
方兰何曾如如此羞辱过?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别说是不是谢家经营不善,就算是我搞垮了谢家,你又能奈我何?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报仇?我呸!”
方兰口嗨之后,丝毫不觉得丢脸,甚至觉得说出来很解气。
“终于承认了。”秦棠漠然看着她,“把文柯的其他遗物交出来,我留你一个全尸。”
那一刹那。
暴戾的杀气,夺眶而出。
方兰仿佛,见到了人间最恐怖的炼狱,畏惧地倒退两步,抓住方德的胳膊。
“爸,你看这个人……他威胁我!”
方兰再怎么女强人,终究还是一个女人,慌了心智的她,选择寻求父亲的帮助。
方德清清嗓子,强做镇定道:“秦棠,大家都知道,你和谢文柯形同手足。但是,谢家的覆灭,的确和我们没有关系。这些古玩字画,都是别人赠予老夫的,我并不知是谢文柯的遗物。”
他想了想,一副坦荡荡的样子,“这样吧,是你兄弟的东西,你开个价,权当我方家买了便是!”
“切!”方兰撇撇嘴,在一旁用讥讽的语气吐槽,“哦,在这扯了这么多,原来是想要钱啊,真是搞笑!”
方德呵呵直笑,“世界上,还没有用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唉。”
秦棠,呼地叹了口气。
“当年,我和文柯定下约定,为了兄弟,两肋插刀。”
“今天我来,除了要他的遗物,也要你们方氏一脉的命。”
这对洋洋得意的父女两,听到这番话,宛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这下,方德是彻彻底底地怒了。
方家,论底蕴,论权势,早就不是十年前的方家了。
他方德,近年来还真没在什么人面前,低三下四过。
眼前的秦棠,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家道没落的年轻人罢了。
就算如今混的可以,重归故里,也不能使他方德低头!
“好你个秦棠!”
方德开始数落,“我开价要买这些破字画,已经是做出让步给你面子,可是你居然威胁我方氏一脉性命!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方兰抱着胸,嫌弃道:“赶紧拿着钱滚吧,是不是嫌钱不够多?”
普天之大,秦棠见过不少贱人。
可,这么贱的,还是头一次。
眼看秦棠的脸色,多了几丝厌恶,方兰却因此感到有成就感。
之前,她和方德两人的不断挑衅,秦棠淡然处之,像重拳砸在棉花上。
现在,秦棠终于有了反应!
激怒秦棠,给了方兰源源不断的快感。
“再跟你说个事吧!”方兰笑眯眯地,抿着殷红的嘴唇,“谢文柯那个窝囊废,哪怕是自家快塌了,还要给你秦家喊冤呢,你说可笑不可笑?”
“我记得谢家破产那天,谢文柯站到天台上,一副想跳又不敢跳的模样,真是笑死我了哈哈。”
“这种人不早点死,活着浪费空气?”
这番话,彻底展现出了方兰的阴险毒辣。
把人逼到绝境,还说得嬉笑,果真是蛇蝎心肠!
当然,这番话,也有些许为了激怒其秦棠,而夸大的成分。
但是,没人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你不该,这样侮辱他。”
秦棠,面沉如水,抬起手臂。
五根手指,微微弯曲,动作优雅至极。
‘咻呼!’
方兰整个人,像是被推土机撞击了一下,不受控制地横飞向秦棠!
下一秒,秦棠宛如钢铁的手指,就卡在方兰的脖子上!
强大的压力下,方兰两眼暴凸,舌头伸出,面如红潮!
“兰儿!”
突然的变故,方德大喊道:“来人啊!把恶徒杀掉,救我女儿!”
几十个黑衣壮汉,从内堂涌出。
本以为,几十个保镖,可以很轻易收拾掉他们。
可触目惊心的画面,还在后面。
秦棠的眼睛,微微一眯,他脚下的地面,发出细微到足以忽略的破裂声。
哧!哧!
接着,整片院落的地板,以秦棠为中心,辐射状裂开。
说起来,过程漫长,实则,在一瞬之间。
地面,宛如错综复杂的蜘蛛网,震人心魄!
这种力量,简直比肩神明……
至少方德的第一反应是,整个金陵,没有人会比眼前的男人强大!
“有谁想死,尽管踏前一步,我秦某人绝不拦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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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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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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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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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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