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愣了片刻,笑着拒绝道:“多谢鲁公抬爱,在下才疏学浅担不起如此重任,还请鲁公另请高明。”
开玩笑,我司马家可是河东大族,我又深受少主重用,几十年后至少也能混个六部尚书或者一方都督,说不定还有机会拜为三公呢,跟你去鲁国,鲁国多大池塘啊容的下我蹦哒?
曹丕也就随口一说,并没报什么希望,因此也就不会有失望,笑着说道:“没关系,鲁国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以后若改变主意随时可以过来。”
众人沉默,队伍继续前进,到了饭点打开双肩包,拿出随身携带的烙饼就着雪水简单吃了点便继续赶路,终于在天黑时如期赶到了虎头涧。
田畴的营地在半山腰上,为防止被守卫发现提前做出准备,他们不得不停在二里之外,将自己藏在大树背后和积雪之中。
藏好之后曹丕拿出望远镜向田畴营地望去,可惜天太黑什么也看不到,只好放弃做这无用功,扭头问道:“仲达,田畴有多少人?”
司马懿摇头苦笑道:“不清楚,但不会超过八千,而且装备很差,只要他没提前准备借助地势地利,正面交锋绝不是咱们这五千人的对手。”
“那就好。”
曹丕有些激动的说道:“陈旅长,让兄弟们吃饭睡觉,卯时发起进攻,别让他们打呼噜,以免被敌人发现。”
陈瞎子苦笑道:“鲁公,不让做别的可以,不让打呼噜就有些为难人了,跋涉数日兄弟们累的跟孙子似的,睡着了岂能不打呼?”
曹丕咬牙道:“那就再退二里,记得把脚印掩埋,免的被敌军斥候发现。”
五千新军再次忙碌起来,一边后退一边用树枝扫平脚印,在四里之外停下,取出背包中的行军被褥休息。
卯时很快便到,众将陆续醒来,用雪抹脸清醒过来,迅速列阵,杀气腾腾的向虎头涧赶去,停在一里之外,司马懿说道:“今天是除夕,理论上田畴军应该不会防的太严,他不过年手下将士还要过年呢,逼的太紧将士们可是要哗变造反的,但凡事都有例外,敌营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五千人全部出击动静太大,我建立先派一支小队摸上去探探情况。”
曹丕点头,向陈瞎子看去。
“来两个排。”
陈瞎子大喊一声,解下双肩包率先向敌营杀去,两排五十名新兵连忙跟上。
没多久便来到山下,陈瞎子抬头看向敌营眉头下意识的蹙了起来。
田畴也是当世名将,将营寨打造的固若金汤,山地到半山腰之间,每隔三丈就有一座箭楼。
除了居高临下进攻来敌之外,箭楼还有一个作用,了望放哨。
黎明虽是一天最黑暗的时候,但有积雪映照也能勉强看清路,陈瞎子模糊的看到,离他最近的箭楼上有几个人影在晃动,不用问,肯定是哨兵。
其他箭楼虽然看不太清,想来应该也有哨兵。
山底到山腰的营寨足有五里之遥,单单箭楼就有二百多座,主寨周围还有两座副寨,与主寨呈品字形排列,若是强攻,损失之大可想而知。
陈瞎子望着依次递增的山坡哀嚎道:“这咋攻啊?”
再难攻也得上,五十多人四脚并用,顺着山坡向上爬去,爬到第一座箭楼时停下,陈瞎子指了三人,又做一连串手势,三人点头,走到箭楼底下顺着梯子爬上,摸到哨兵背后拔出匕首,一手捂口一手抹脖子,很快便将三名哨兵解决并顺着梯子爬下。
队伍继续前进,过一座箭楼拔一座,过一座拔一座,顺利的超乎想象。
但陈瞎子并未感到开心,反而泛起了疑窦。
进攻太顺利,说不定是敌人在钓鱼,继续下去他极有可能落入田畴的包围,是前进还是后退,陈瞎子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其实他想多了,田畴的部下连战连败,最后更是被逼进太行山脉,缺衣少食的早已到了崩溃的边缘,还没溃散全凭田畴的威望撑着,平时还好说,大年夜若继续用军纪压制,将士不哗变才怪,所以昨晚田畴拿出珍藏的肉和美酒让将士们放纵了一回,权当过年。
放纵的结果就是,士兵虽然没喝醉紧绷多日的弦却松了,吃饱喝足之后呼呼大睡,箭楼上的哨兵睡的比猪还死,估计被人抹脖子了都没反应过来。
田畴之所以敢这么做无非就是仗着自己在山外的眼线多,时刻掌握着曹军的动向罢了,却忘了曹军不止乐进一部,还有很多很多,随时可以从其他地方进攻过来。
陈瞎子思忖片刻咬牙说道:“继续。”
都到这里了说什么也没有退回去的道理,就算明知前面是火坑也得跳下去将火坑淌平。
为了加快速度,他没有再一座一座的拔,而是将手下分开,三人一组定点拔除,拔完之后直奔下一处。
如此一来速度快了数倍,仅仅用了半个时辰便将箭楼拔的只剩两座,这两座并排矗在山坡尽头,过去就是田畴的主寨,为防止意外,陈瞎子只好停下等待,等所有人汇合后才派两组人爬上箭楼解决哨兵。
至此,两百多座箭楼全部清除,陈瞎子不再等待,直接冲进山腰,定睛一看,惊讶的发现所谓的营寨竟是一座超大无比的平台。
眼前的平台明显被人为雕琢过,上面的积雪被扫的干干净净,除了房屋之外竟还有并州高奴那边才有的窑洞,每个房间外都有火炉特有的炉筒,有的还往外冒着死烟。
这种时候了也不忘享受,真够可以的。
遗憾的是眼前的房屋几乎都长一个样,又没有旗帜,根本看不出田畴住在哪间,陈瞎子只能凭经验判断,朝正对山坡的窑洞杀去。
到了门前轻轻一推,发现门紧锁着便不敢再用力,取下匕首伸进门缝轻轻拨动插销。
陈瞎子干这事极为熟练,没多久销子滑出,门咯吱一声向内陷去,轻轻推开房门,提刀向最里面的火炕走了过去,凑近一看上面躺了四个人,睡的比猪还死,呼噜声比打雷还响。
陈瞎子不认识田畴,无从判断对方在不在,情况紧急也没时间让他去验证,只能不管不顾一刀切了。
四名士兵上前,捂住嘴巴抹脖子,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炕上敌军只发出一声轻微闷哼便见了阎王,死的那叫一个安详。ωωω.χΙυΜЬ.Cǒm
事情解决,陈瞎子带人离开,又奔向下一个房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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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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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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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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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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