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声张,但礼物还是不能少,以后都要开心快乐每一天。”符音很懂事。
他没有当即拆开,而是伸手搂过了她,“音音,我不想声张你能理解吗?你会不会怨我?”
“……”女人伸手抱住他,并没有说话。
南宫亮苏又说道,“书文也是我的儿子,我对他是有亏欠的,我想考虑一下孩子的感受,他妈妈在那边与癌症抗争,我们却在这儿庆祝生日,于情于理都有点说不过去的,很不像话。”xǐυmь.℃òm
“我知道,我都知道。”
“音音,淑惠她会好起来,这让我很高兴,也松了一口气。”男人对她说道,“妈妈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事情,我也没打算让她知道,她有高血压,我担心她会承受不了,大喜大悲有时候都是要人命的,所以淑惠不可能住在这儿,这是我们的家,我和你的家。”
符音闭上了眼睛,她心中五味杂陈,都不重要了,她反正要走了。
南宫亮苏又说,“但是如果她们想留在嘉城,我们也是没有权利去阻止的,那是人家的自由,毕竟有书文做为纽带,我和淑惠也不可能完全行同陌路,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不会跟她旧情复燃,顶多只是老朋友,不可能再有爱情的成份在里面,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我对他们有亏欠,我想去弥补,所以没有办法做到很绝情。”
“嗯,我理解。”她想,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她已经写好了告别信,在他生日过后的第二天,她就会离开嘉城的。
这样令人惶恐不安的感情她不要,淑惠是个强势的女人,在重病的情况下都能闹回来,以后日子也一定不会安宁。
符音爱亮苏,所以不想让他左右为难,也不想让自己过得难受,她选择退出。
领御,同样的夜晚。
医务室某房间里,淑惠站在窗前望着院子里怒放的蔷薇花,她思绪飘远了,想到今天与南宫莫的见面,她内心其实很有感触,想到诺琪那天说的话,又想到诺琪的善良,无亲无故地还帮她瞒着装病的事儿,淑惠觉得这个世界其实是存在美好的。
想着想着,她轻叹一口气,准备转身上床睡觉的时候却无意间看到了儿子的身影,他正朝院子深处走去,而且是一个人,那背影看上去有点落寞。
这让淑惠不禁又想到了今天从餐馆走出来后发生的一幕,他们见到诺兰了,以及儿子对诺兰的追逐,对她这个母亲的质问,这让淑惠十分不安。
蔷薇花怒放的院子里,书文朝着泳池旁走去,他薄唇轻抿双手插兜,这张一度儒雅的脸上闪过一抹深深黯然。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是诺兰的身影,被分手四年了,她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整整四年……
夜幕下,书文在长椅里坐下来,他仰头望着满天星斗,想到了交往时的点滴……
他们是彼此的初恋,他以前没有谈过恋爱,是深受妈妈的影响,觉得爱情是个伤人的东西,所以不愿意去接触。
直到遇见诺兰,在相处中他爱上了她,并付出了真心。
但对诺兰的一切都不了解,比如她家在什么地方,家里有些什么人,他从来没有问过,当时他以为他喜欢她就好,不在乎其它的。
可现在看来,那样真的不对,因为不了解就把她给丢了,连个去找的地方都没有……
她在嘉城,这让他很激动,至少此时此刻他与她呼吸着同一座城市的空气。
兰兰是过来旅游的吗?可旅游怎么是一个人?他分析着,然后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身后不远处,淑惠看到儿子要拨打电话,她停下了靠近的脚步。
没一会儿,她听到儿子说,“帮我查一下诺兰的下落吧,我今天在嘉城见到她了,看看她的家是否在这儿,还是说有入住哪家酒店,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她。”
淑惠心里隐隐作痛,都4年过去了,原来儿子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只是他从未提起。
淑惠还以为他早就忘记了那个女孩。
挂了手机后,书文双手搭在椅背,他仰头望着满天星斗,皱起了眉,发现自己此刻连呼吸都是痛的。
淑惠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他……那张脸上怎么也藏不住沮丧。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诺兰能重新回到儿子身边……
只要儿子喜欢,她这个当妈的一定不会再掺任何意见,四年了,也看透了,因为儿子始终走不出。
感情就是这样,合不合适外人根本看不懂,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可是四年过去了,诺兰还是单身吗?说不定早已嫁作人妇了。
书文在院子里坐了两个小时,保持着同一仰望星空的姿势。
冷风中,淑惠心酸地凝视着他……
月落日升。
早餐过后,盛誉去了公司。
时颖则来到了设计室,还有最后一件旗袍需要缝制,尽管腰部还是有点疼,但她依然用最专业的手法拿着针线,对裁剪好的整块布料进行缝制,她没有坐凳子,将身体扭到合适的位置,一针一线容不得半点马虎。
三个小时以后,为婆婆做好的旗袍也缝制完毕,时颖终于松了口气,她小心翼翼地用衣架挂起来。
旗袍挺括、平整、光滑,极具端庄之美,她觉得婆婆穿上一定会很漂亮,这颜色与款式也很符合婆婆的气质。
房门敲响,时颖微怔,难道是盛誉回来了?可这才几点?
当时颖把房门打开,她却看到了书文。
“你好。”书文绅士有礼。
“是来拿旗袍的吗?”她转身让了道,“进来吧。”
书文往里面迈开了步伐,偌大的设计室让他感到很吃惊,这是他第一次进来,一张工作台就有四五米长,而且有一面墙壁上显示着最新潮的电子杂志,全屋采光极好,装着昂贵的无影灯,装饰简约舒适。
他环视完四周,目光落在挂在衣架上的三件旗袍上,每一件都花型典雅,各有气质,而且那面料在灯光下闪着光,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美得独特。
时颖将中间那件取下来递给他,“这件是给你妈妈的。”
书文伸手接过,他将旗袍搭在臂弯里,抬眸看向她,“你为我妈妈量过身?”
女孩微笑着摇头,“没有啊。”
“那你怎么知道她穿多大的?旗袍大了会不好看,小了根本穿不上。”书文说得直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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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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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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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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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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