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琳琅和代天进女学之后,姚琳琅目光宁静从容,就算察觉到背后的目光并未消失,也没有回头。
代天没什么顾忌,大大咧咧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她们已经走这么远了,褚凤歌还站在女学门外看着她们。
“褚凤歌对你还真是执着,非得抓着你是凶手的证据?你是哪惹到他了?”代天道。
“我和他注定有牵扯,他对我执着,是好事。”姚琳琅唇畔溢出一些意味不明的笑容。
直到她们的背影消失,褚凤歌才转身离开,方才他没说的是,宁辞的尸身已经找到,在牛虻山的那片悬崖下。
虽然只是尸身被野兽啃食的只剩下骨架和一些破碎的衣衫,但是从他亲自验尸来看,尸体骨骼的年纪、还有宁辞小时候腿部骨折过的痕迹、身上衣衫和附近散落下的首饰证明,牛虻山悬崖下的尸体就是宁辞。
而他又正好在牛虻山里找到了那块被树枝刮破的布条,与姚琳琅穿过的一件衣裳布料极为相似……
种种痕迹都若有若无的指向姚琳琅……
他最近比较忙,忙着查针对薛老的那些人的踪迹,没时间管这件案子,也许张大人自己能查出来蛛丝马迹,不用他操心。
褚凤歌怎样建设自己的心理防线姚琳琅不知道,她一进课堂,就被人围攻了。
“姚先生!你去什么什么地方了?”
“姚先生!你和褚大人是什么关系?我刚刚看到褚大人送你回来?”
“姚先生!褚大人好冷漠,他有跟你说话吗?”
姚琳琅都没有回答,沉默的眼神看着她们,直到声音渐渐地低下去。
柳如梅笑道:“姚先生和褚大人五年前就认识了,你们还是不要多问了,现在是上课时间。”
众学员一片哗然,有嫉妒、有羡慕、有眼红。
白香香往日听到这个消息,或许还会有什么嫉妒,但是现在她的心思全部在父亲大人回来的一封信上。
她父亲和娘要到梅陇镇来看她了……
心里的激动,脸上的欢喜克都克制不住。
姚琳琅在上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在白香香的脸上掠过,眼中若有所思。
女学上课的时候,褚凤歌再次进了张县令的府上,而张泼皮却是从姚二妹的院子里走出去的。
在不久后,苏皖就被张捕快带着人从宁家押到了衙门。
牛妈妈也一样被抓了过去,苏皖一直保持着镇定的面容,不慌不忙,她已经把该做的准备都做了,她相信张县令会放了她。
不过一个连妾都算不上的外室,且她已经暗中赔偿了那妇人家中大笔银子。
张县令开堂审案时,褚凤歌没有在堂前,他在堂后坐,看似在闭目养神。
张县令对苏皖这个女人是有点感情的,虽然年纪大了一点,但相貌和身段在梅陇镇上都是数得着的。wWW.ΧìǔΜЬ.CǒΜ
经过审问的阶段,苏皖依旧不肯承认那妇人是她动的手。
褚凤歌不耐烦的睁开双眼,跟身边人说道:“把那几个人带上去!”
不一会,前堂张捕快就接到消息,他忙上前在张县令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张县令神色惋惜的看着苏皖,事到如今,他只能放弃她了。
苏皖心底一沉,在看到被带上来的几个早就应该出了梅陇镇的伙计时,脸色骤变。
这几个人上来就把苏皖让他们做过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出来,半点不带含糊的。
包括对姚家人做的事情,也都说了出来。
苏皖气的浑身颤抖,如果目光能杀人,她已经将这几个人千刀万剐了。
“苏皖!你还有什么可说?”张县令已经决定放弃她,面上就不再犹豫,一副公正严明的正派模样。
“我只是让他们教训她,并没有想打死她,是他们自己动手打的太过了,打死了人!”苏皖心中慌乱了,只能将责任往他们身上推。
“太太!话不能这么说啊!是您一个劲的让我们打,我们才打的!您让我们停,我们就停了!这人死了,我们也不想,也没想过杀人,我们都是听从了您的命令谁让我们都是下人,都是奴才!”小个子伙计立即反驳说道。
苏皖气的咬牙切齿,嘴里散发着一股血腥味,“你们……”
牛妈妈趁旁边衙役不备,冲上去对着几个伙计拳打脚踢起来,“你们几个白眼狼!混蛋!王八羔子!太太对你们那么好!你们居然恩将仇报!你们不是人!……”
“牛妈妈!我们也没办法……”
“太太害的我们都杀人了!我们只是说出实情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太太的事情!”
公堂上一片吵杂,张县令不耐的拍了惊堂木,两旁衙役口呼“威武!”手中的堂棍不停的敲击着青石板。
终于在这肃穆的声音中,这些人都安静了下来。
旁边的师爷上前在张县令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张县令点了点头,开始宣判。
“张堂!你真的要判我有罪?”苏皖惊怒交加的责问。
“大胆!谁准你口呼朝廷命官的名讳?”张县令见她神色不对,恐她说出一些对他影响不好的话,立即让人将她拖出去杖责二十大板!
张捕快虽长得凶残,但脑子机灵,在张大人厉喝之后,他就让人将苏皖的嘴里塞了东西,然后再拖了出去。
苏皖目呲欲裂,拼命挣扎,姣好的脸上完全扭曲变形,脖子上青筋毕露,看着既让人可惜,又让人嫌弃。
牛妈妈见状哭喊着想跟过去,被衙役一棍子打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苏皖被扒了裤子,当众打了十五板子,犹如死狗一样又被拖进堂中,听着上面张大人的宣判。
趴在冰冷的地上,额头上的汗水顺着头发往地上流着,嘴里塞着的布巾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半,她仇恨的望着张堂,那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的仇恨眼神让张县令最后一丝怜惜消散的干干净净。
张县令痛痛快快的宣判了苏皖秋后问斩的罪行,将宁氏豆腐坊判给了张泼皮,且让张泼皮代替苏皖赔偿姚家店铺和陈家店铺的损失。
苏皖没想到张堂这么狠,一点机会都没给她留。她之前所有的准备,一切前提都在张堂对她手下留情,可是如今张堂翻脸无情,导致她所有作为成了白用功,在不甘愤怒怨毒中活活地气昏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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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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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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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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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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