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半仙回到家准备齐了家伙事便急匆匆地往张有才家里赶,张有才看着张大仙带着齐备的家伙事,心里乐呵呵的,早已把刚才的伤心与难受抛开了脑后,张有才走上前说道:“半仙,你看这家伙事都准备齐全了,可以开始了吗?”
张半仙嘟囔着嘴,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中指左右摩擦起来,张有才活了大半辈子,知道张半仙是想要些钱财,毕竟天底下就没有白吃的午餐。
张有才支支吾吾地对着张半仙说道“半仙,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可是老汉我的光景也不是特别好啊!你看……能不能缓缓………等将来老汉家光景好一点的时候再弥补弥补一下你”。
张半仙听到了之后便急切地说着:“不是我想要给你要钱,是没有钱请不来神仙,万一让神仙以为你没有一点诚意,那神仙可要重重地罚你们大不敬,万一让建梅以后都不能生娃娃那可千万不能怪我哩”。
张有才听了张半仙说的话之后吓得额头上的汗珠不时滚滚落下,然后嘴里急切地说道:“半仙,我给……我给,就算老汉我不过日子了也要让建梅和富贵把咱老汉的香火给续上才行”。
张有才说着说着便解下了自己的裤腰带,把裤腰带里藏着的一些散乱的钱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由于张有才长时间没有洗澡的习惯,那钱上散发着一股股恶臭,张半仙站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闻到那股子味道都有些犯恶心,但是再恶心也是钱,终归还是要的。
“半仙啊!你看这给神仙的钱多少合适些呀!”,张有才说道。
张半仙斜了斜眼瞅着张有才手中的钱说道:“给神仙的钱自然要多多益善呀!给的越多神仙就会越觉得你有诚意,这法事也就做的快些了”。
张有才将手指放到嘴里舔了舔,再一张一张地数着自己手中散乱的钱,毕竟这些钱可是他多年以来从牙缝里给挤出来的,就是为了等富贵有娃娃了以后再买点补品给富贵媳妇吃的,可是如今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了才用这些钱。
张有才也不是一个守财奴,只要觉得这钱花的值当他便是开心的,一想到这钱可以帮助自己的儿子富贵,他就笑的更加合不拢嘴了。
站在一旁的张半仙看着张有才一个劲儿地数着散发着恶臭的钱,便着急地说道:“有才,这正午一刻快到了,可千万不能耽误了时辰,你就别数了,就当花钱买平安吧!要不然等你数好以后神仙都走了”。
张有才听了之后连忙将手中的钱递给了张半仙,生怕耽搁了时辰,张半仙接过了钱便强忍着钱散发的恶臭味装到了包里,准备开始了法事。
村里人一个个围在张有才家门口看着张半仙施法请神仙,张半仙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一些村里人听不懂的语言,烧了黄纸再往口中喝了一口水,再将水从口中喷吐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桃木剑在张有才家门外张牙舞爪起来,看得这村里人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张半仙整整像模像样地在张有才家门口做了几个小时的法事,张有才也看了几个小时的法事,法事做完之后,张半仙便停了下来,张有才急忙迎上来问道:“半仙,到底怎么样了?”
张半仙回应着说道:“法事已经做完了,从今往后你儿富贵和建梅将会和和美美,平平安安”。
张有才疑惑地追问道:“半仙,你当时不是说要做七七四十九天法事吗?怎么这才一会儿就完了”。
张半仙心里暗自说道:“哎呦我的个乖乖,如果真的做七七四十九天法事,那不是要把我累个半死,但是又不能不向张有才解释”。
这不张半仙便想到了个好法子,对着张有才说道:“有才,你刚才给的钱多了,感动了神仙,神仙腾云驾雾也就来的快些了,这不法事也就由七七四十九天变成了几个小时,这也算你张有才家积了阴德吧!”
张有才听了之后便开心地笑了起来,对着屋里的富贵和儿媳建梅大喊道:“富贵,建梅,你们听到了吗?以后咱家也就平平安安哩!”
张半仙收拾了一下家伙事便告别了张有才,自行回到家中,这时看热闹的村里人也都跟着慢慢散了去。
张有才高兴地走进屋子里,对着富贵和建梅说道:“富贵,建梅,以后咱家的日子可就都好着哩”。
张富贵听了父亲的话之后却始终笑不起来,仍然低沉着头流着泪水,只有建梅应了一声。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建梅的身子骨也跟着好了起来,建梅心想着准备再和富贵要个娃娃,也好让家里热闹些,刚开始富贵一直沉浸在自责当中,所以每到夜晚睡觉的时候总是一个人蜷缩着身子睡,丝毫没有搭理建梅一下,直到后来一段时间建梅在他耳根子里说了句悄悄话,他才振作了起来,决定和建梅再要个娃娃。
这不快过年了,村里家家户户一个望着一个发笑,今年每家每户都煮了一锅香喷喷的白米饭,虽然这些白米饭不够家里人分,但是看着这晶莹剔透煮熟的米粒,人们眼里都闪亮着光,眼珠子瞪的大大的,时不时地咽了咽口水。
这一年张家村每家每户都吃上了大白米饭,虽然还是吃不饱,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世界上最美味可口的食物。
过完年后,冬雪渐渐地融化了,迎来了张家村第二个春天,张富贵的媳妇李建梅也跟着怀孕了,张家村依然按户实行着责任制,这一个个的快到播种的时候都在天黑蒙蒙的时候便赶到了庄稼地里,嘴里乐呵呵地卖弄着自己身上的那股子力气。
村里的庄稼人看着自己承包过来的田地总是乐呵呵的,田地里的庄稼涨势一天比一天茂盛,村里人就期盼着今年的秋天来的早些,也好再多一些收成,有的人家想等丰收之后便拖拖关系给自己的孩子寻一门亲事,有的则是想用丰收的那些米粒去换几尺子布也好为自己或者家里人做件像样的衣裳。
几个月又过去了,正所谓春去秋来,田野里的庄稼金黄的稻粒将麦穗压弯了腰,这也使得庄稼人都开心极了。
张富贵的媳妇李建梅这时也挺着个大肚子在家里小心翼翼地走动着,只是有些让富贵有些担心,因为建梅的肚子实在是太大了,大得让他有些害怕会出现上次的那种情况。
眼瞅着自己的媳妇李建梅也快要生了,张富贵的老爹张有才微笑地对富贵说道:“富贵啊!你娘当年有你的时候,老汉我就把你的名字给起了,所以你才生下来白白胖胖,也比较皮实,所以爹想告诉你可以先给建梅这肚子里的娃娃取个名字,也会比较容易生养一些”。xiumb.com
张富贵笑着摸了摸脑壳,不知道该怎么起名,毕竟自己从小到大就没有读过书,也就只会写自己的名字,这给自己的娃娃起名可确实有点太难为他了。
张富贵走到屋外的石头坎子上坐了起来,一直紧蹙着眉头,左思右想想了许多名字,在心里嘀咕着自言自语道:“建梅为我生的第一个孩子因为我命硬所以给克死了,这第二个娃娃可不敢再……所以得起一个吉利的名字才是。
突然张富贵想到了人们嘴中常说的“平平安安”这个词,便开心地用手拍了拍裤脚,嘴里乐呵呵地说着“平安,平安,就叫张平安”。
张富贵起好了名字之后便急匆匆地走进屋子里,将这个名字告诉老爹张有才和媳妇李建梅,老爹张有才听了之后嘴里笑着对富贵说道:“不愧是我张有才的种,起了个好名字,平安,平安,平平安安,这个名字好”。
为了让儿媳李建梅这一次能平平安安地生下肚子里的娃娃,张有才提前便去村东头找了接生婆刘婶,刘婶自从上次给李建梅接生以后,每次在村里看到张有才和张富贵都躲的远远的,生怕他们给她难堪。
这不张有才来到了村东头远远的便看到了刘婶,便张口喊道:“刘婶”,刘婶听到有人在喊她,她便抬了抬头看了看,当刘婶看到喊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张富贵的老爹张有才时,便害怕地直往屋子里钻。
张有才看到刘婶听到自己喊她便害怕得往屋子里钻时,张有才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刘婶看到他就像老鼠看到猫一样怕得要死。
张有才连忙走到了刘婶家门口,对着刘婶家屋子里大喊着“刘婶,我有事儿找你哩,你出来一下”。
刘婶听到张有才在门口大喊着让她出去,刘婶心里一下子就更加害怕了起来,浑身颤抖着身体,以为张有才是来秋后算账的。
张有才喊了几嗓子,只见屋内没什么反应,便准备走进屋子里,当张有才走到屋里时,看着刘婶一个人站在一旁瑟瑟发抖,嘴唇还不时地颤动着,刘婶看着眼前的张有才,一下子就软了瘫在地上,嘴里说着“不是我的错……不关我的事啊!
张有才听着刘婶胡乱说一通觉得一些莫名其妙,便张口说道:“刘婶,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把你吓成这样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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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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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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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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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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