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好意思拿得动筷子的?
万帆很想在他的酒里放点什么特殊的佐料,让这货晚上变成球星伊布拉稀。
可惜家里没预备这类佐料,让某人的阴谋没有得逞。
以后得买点巴豆什么的磨成粉在家里预备着,看谁不顺眼就调理调理谁。
沈宇辰可能是在录像厅熬夜的时间太多,这货一吃完饭就打着哈欠跑到万帆房间的炕上睡觉去了。
还告诉万帆只要天没塌下来就别叫醒他。
李明堂喝完酒和沈宇辰一个德行,也是哈欠连天地去睡觉了。
万帆一点没瞌睡,一身轻松地出了家门。
他没有到打夜班的车间里去,而是到了下边的小店去买烟。
自从万帆的小厂开始有夜班以来,小店里的人平均年龄是直线上升。
年轻的都上夜班去了,小店就剩下些中老年。
这些人在小店如果不玩待的时间都不长,八点多钟基本就撒由那拉了。
万帆和这些叔叔大爷们打了个招呼,买了两盒烟挨个撒了一圈,然后就跟着林志久去看他封存的水样。
那些水样到今天已经两个月了。
在饮料厂的化验室里,万帆仔细看了那些水样。
水样没有什么变化,肉眼是看不出有浑浊的成分。
再过一个月这些水样如果依然如此的话,就应该拿去用专业设备化验一下。
要是没有什么问题,林志久就可以进行纯净水的生产的准备了。
开饮料厂的和卫生防疫部门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关系的,九十年代初期一顿饭店几乎就可以搞定这些手握生杀大权的人。
万帆不认为手续方面会有什么障碍。
从小店回来刚走到上下院交界的高坎的时候,万帆见谢美玲从车间里出来,急忙忙奔着下院来了。
虽然上边院子中有灯光,下面饮料厂院子里也有灯,但是交界处这里因为距离远是灯光照耀不到的地方。
为了不让谢美玲吓一跳,离老远万帆就先喊了一嗓子:“你慌慌张张地跑什么?”
“给他们买两瓶饮料。”
谢美玲到万帆面前站住,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买几瓶我去买,黑灯瞎火的你别撞树上。”
“我是死人呀能撞树上?”
万帆在谢美玲后面的某个部位上拍了一下:“你回去吧,我去买。”
又被这家伙占便宜了,谢美玲说了声讨厌就回了车间。
一边走路一边回味刚才被他拍的感觉,脸上喜滋滋的。
万帆到饮料厂花六块钱买了一箱饮料,抗回了车间。
一箱二十四瓶饮料,小厂正好有二十人,一人一瓶还剩了四瓶。
剩下的四瓶被谢美玲非常麻利地搬到仓库里去了。
眼望这四瓶饮料得被她贪污。
瞧她的这点穷精神。
那几个新来的员工也在这里干了三四天了,万帆看看新来的这几个人学习的非常专心,他们也希望能早日练成手。
他们要经过一个星期的学徒,学徒期间每天只有两块钱的工钱。
刘桂芬比这些新人还早来一天,在谢斌的悉心教导下,她现在可以单独的完成给火机打气的工作了。
此时她就在谢斌的工作台上很专注地给一支一支火机打气,两只手上下翻飞像两只蝴蝶。
两只蝴蝶那歌怎么唱来着?
谢斌则在挨着他的工作台给刘桂芬安装万帆今天带回来的打气机。
这货又藏私货了,把刘桂芬的工作台安排到他身边,另一台打气机就安排到另一个原来打气的人身边去了。
刘桂芬现在还在谢斌家住,也不知道谢斌捞没捞着稻草。Χiυmъ.cοΜ
这个问问谢美玲应该知道。
万帆把谢美玲叫到外面。
“问你个事儿,你哥把没把你嫂子拿下呀?”
“谁是我嫂子呀?”
敢情这还是一个糊涂虫。
“合着你就是那黑漆皮灯笼、白天萤火虫呀,你个糊涂虫!谁和你住一屋总知道吧?”
“你是说芬姐?”
刘桂芬比谢美玲大两岁,谢美玲管刘桂芬叫芬姐。
“还能有谁,难道还是我呀!”
“你又做梦了,我说我哥怎么对芬姐嘘寒问暖的,敢情有这弯弯绕在里面,我咋一点没往这上边想。”
“那你都想啥了?”
“我一天到晚想你了行不?”
某人激动的声音都变了:“真的?”
“逗你玩!”
“你觉得刘桂芬对你哥有没有点意思?”
“哎呀!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我们打完夜班回家进我们家院子的时候,我看到我哥摸芬姐的手里。”
“你是怎么看到的?”
“进屋的时候,芬姐在后面关门,我哥过去说他关,我刚好进里屋无意中回头看到我哥的手按在芬姐的手上。”
“那刘桂芬又没有尖叫非礼呀耍流氓啥的?”
谢美玲摇头:“没有!不过进屋的时候我好想感觉她脸红红的。”
如果谢美玲说的这是真的,基本上谢斌和刘桂芬正处在郎有情妾有意的阶段。
“你看看人家,什么声音都没有,再看看你,又是流氓又是坏蛋的。和人家学着点,岁数小的人就是不懂风情。”
“就你懂!合着你对我耍流氓还不许我叫了。”
“麻痹的我什么时候对你耍流氓了,咱们不是对象吗!和媳妇亲热也叫耍流氓?”
“那起码等咱们定亲了才行。”
“这好办呀!明天...哎呀明天不行,我要去京城。等我从京城回来我就去找媒人...”
“不许找媒人!你要是敢把媒人派我家去,我就...”
“你就干啥?到大道上躺着等车轧?还是到河沟子里跳河?我友情提示你,那河沟子水就能淹到脚脖子,根本淹不死人。”
谢美玲背气笑了:“万帆!你是不是老天爷派来专门来气我的?”
“那你也没气死呀!我反倒发现你脸色红润气色十足,看来多气气好处多,过来!到东边空屋里让我...”
这个可恶的娘们,竟然又跑了!
都成了谢跑跑了。
跟哥在一起的时候老跑这可不是好习惯,难道我比景阳冈上的老虎还吓人?
不好不好!这个比喻可不好。
景阳冈上的老虎被武松削了,他可不想被人欺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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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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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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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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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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