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原因还是,他不希望沈清控制他的婚事。
白夭夭的脸颊被他捏住,本来挺消瘦的一张脸愣被他扯成了圆脸。
她口齿不清的道,“你要是给我脸扯坏了我跟你没完。”
迟墨深,“你真不觉得你又关注错了重点吗?”
他觉得心累,这事儿跟白夭夭说是说不清的。
迟墨深松开白夭夭的手,白夭夭立刻去照镜子。
还好还好,除了有点儿有点儿肿,没什么别的影响。
白夭夭从镜子里看见迟墨深一脸默然,白夭夭眼珠子动了动,安静了下来。
“你,口中的那个老婆子,指的是你母亲吗?”
这段时间,白夭夭也隐约的猜测到了一些。
迟墨深站起身来,“你以后只需要老老实实的待在我身边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来解决。”
他像是不愿意提到自己母亲的事情。
白夭夭看着他,突然认真了起来,“迟墨深,你不想跟我离婚。是因为什么?你是因为喜欢我,还是觉得只是暂时没有遇到别的喜欢的人,想跟我凑合着过?”
白夭夭迫切的想知道真实的答案。
她已经跟迟墨深这样凑合下去没有了信心。
“你觉得呢?”
迟墨深盯着她,眸光深沉。
你觉得呢?
又是这一句淡淡的反问。
若是放在以前,迟墨深问这一句你觉得呢?
白夭夭肯定觉得是在跟他开笑着。
现在却觉得,他的眼神比她的还要认真。
“白夭夭,我不想放开你。”迟墨深看着她,一字一顿道,“至少现在,我不想放开你。所以你也别想着离开我,至少目前不能。”
白夭夭笑的有些苦涩。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对我产生了兴趣,所以不想我离开,是吗?”
迟墨深的眉头紧皱着,保持着沉默。
白夭夭从他的表情里读懂了这个意思,她猜的不错。
他对她已经有了兴趣,就像她对他一样。
只是这份兴趣,谁也不能确定究竟能够持续多久。
“你还是真是大度,”白夭夭说,“我以前经历过的那些事情,是个正常男人都不可能原谅,但是你却可以不在乎。”
如果真的在意她,迟墨深怎么可能不在乎?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在乎?”迟墨深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声音喑哑。
他在乎,在乎的要死。
但是他又不能表现的太过在乎。否则白夭夭要多想。
遇到这种事情,好像他太在乎了是错,不在乎也是错。
怎么都是错。
“但是我知道那件事情不是你的错,我相信你。”他顿了一下,面色沉沉的,“终有一天我会将那人查出来,我不会放过他。”
他一定要让那个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一定不能再让他和白夭夭之间有任何的芥蒂。
白夭夭看着迟墨深,仍然很难相信眼前这个人。
以前他表现的在乎那件事情的时候,白夭夭觉得她跟迟墨深可能就完了。
现在他隐忍着不表现的时候,她依然觉得她跟迟墨深之间完了。
归根结底,她没有安全感。
她对自己一点儿都不自信。
她不优秀,不惹眼,她凭什么让迟墨深喜欢她,并06ed1f18且只喜欢她呢?
白夭夭这一刻感受到迟墨深的为难。
她愣了一下,坐回到一旁,捂着脸。
“其实你到最后还是会跟我分开的。”她说。
“与其晚一点儿分开,还不如现在就分开。”
她想,如果再晚一点儿的话。
她可能就离不开迟墨深了。
她太害怕这种感觉了。
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抛弃。
她是自尊心那样强烈的一个人。
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她只能让自己先走。
“白夭夭,”迟墨深走到她身边,伸手摁住她的肩膀。
白夭夭的身体在微微的发抖。
他的眼神黯然,“我就这么让你不安吗?”
“不安。”白夭夭捂着脸,“简直太不安了。”
“你总是很冷漠,很高高在上,很莫名其妙。”她说。
可就是这样的她,却让她的心一点一点的沦陷。
“迟墨深,要不,我们换个方式吧,”她突然道,松开自己捂着的脸,抬头看着他。
“以后要离开的事情,时间地点我来定。什么时候分开由我来说,好不好?”
这样的话,她心里好歹有个可以接受的限度。
望着她充满恳切的,可怜的眼神,迟墨深果断拒绝。
“不行!”
“白夭夭,你休养迷惑我。”迟墨深道,“要是我答应了你,指不定你现在就要跟我分开,我还不能反悔。”
不行,坚决不行。
他才不能着了白夭夭的道。
“还有,”迟墨深认真的问她,“我什么时候高高在上?什么时候目中无人?什么时候很冷漠很莫名其妙了?”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小女人心中,有这么多的贬义词?
他明明就优秀又强大。
白夭夭被他接连的逼问缩到了墙角,眼中氤氲了雾气,“早知道说实话也是错,你还不如不让我说。”
迟墨深气结。
他不是不让她说。
可这也不能吐出来的全部都是缺点吧?
他就没有点儿优点了吗?
迟墨深的眼神别扭,“在你眼中,我就那么差吗?”
白夭夭顿了一下,觉得这可能是道送命题,于是反问,“那在你眼中,我又是什么样子的?”
迟墨深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
“做作,愚蠢,无理取闹,四肢发达,一点儿没有女人的形象,还爱撒谎,没点儿真本事嘴还硬,总喜欢惹我生气,简直一无是处!”
白夭夭沉默着听完,慢慢活动自己的手指,平静的问了他一句,“你是认真的吗?”Χiυmъ.cοΜ
迟墨深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回答,“非常认真。”
叔能忍婶也忍不了,白夭夭一跃而起,掐住了迟墨深的脖子,“姑奶奶我等不到明天了,我现在就要送你去见阎王。我忍到现在我真是神仙啊我。”
楼上传来乒乒乓乓的动静,好像是花瓶碎落的声音,又像是人撞墙的声音。
李婶吓的手都在发抖。
“完了完了,真的打起来了。怎么办怎么办,报警还是去找老夫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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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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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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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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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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