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医生,你确定我们俩真的会有共同话题吗?
白夭夭很绝望。
那个叫林蓦蓦的女孩子立刻不依不饶,可是被席亩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你若是有意见,我立刻给林伯伯打电话。”
屋子里的气氛僵硬又尴尬。
林蓦蓦哽咽着声音道,“席亩哥哥,你为了这个女人,现在要赶我走。今天你必须在我和她之间做出一个选择,要她还是要我?”
白夭夭和席亩相视了一眼,她烦躁的掏了掏耳朵,“我跟席亩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已经结婚了。”
林蓦蓦愣了一下,看着白夭夭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真的?”
白夭夭眉毛一挑,“真的,千真万确。”
林蓦蓦表情立刻转为窃喜,可是还是保持着自己那份高傲,“我不信,你结婚了你为什么还来麻烦我席亩哥哥?你告诉我你老公是谁,我让他把你带回去。”
得!
又绕回原点了。
白夭夭觉得心很累,正色的看着她,忽然转移了话题,“你跟姓迟的很熟?”
“什么?”林蓦蓦愣愣的。
“迟墨深,你刚刚想打电话告我状的那个。”
白夭夭承认自己绝对不是故意打听她跟迟墨深的关系的,只是聊天都已经聊到这里了,她就顺便问了一下。
林蓦蓦抬着自己骄傲的小脑袋,鄙视道,“怎么?你不是结婚了吗?对他有兴趣?”
“你这种女人,就别想打墨深哥哥的主意了。他是不可能看的上你的。”
白夭夭一下子就来劲儿了,“你凭什么觉得他看不上我?”
除了身世,她哪里差劲儿了?
“哼!”林蓦蓦小脸一扬,“迟墨深他可是要娶我姐姐的,要是他再敢娶别的女人,我一定会我姐姐宰了他。”
“蓦蓦!”一旁的席亩声音一沉,打断了林蓦蓦的话。Χiυmъ.cοΜ
他走过去一把将林蓦蓦提了起来,扔到了外面,砰的一声锁上了房门。
林蓦蓦不断的在外面拍打着房门,“席亩你开门,你要干嘛啊?你给我开门!”
席亩将将林蓦蓦锁在外面,看着白夭夭默然的脸,“蓦蓦她还小,口无遮拦的,你不要听她胡说。”
“席医生,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是不是胡说我还是能够分辨的出来的。”白夭夭脸上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可是眼神依旧难以掩饰那份落寞。
“是那个叫潇潇的女孩吧。我以前听你提到过她。”
席亩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当时无意间说的一句话,白夭夭居然记到的现在。
“我在迟墨深的皮夹里见过她的照片,挺好看的一个女孩子。他们俩其实挺般配的。”白夭夭声音低迷的说着违心的话。
“你看上去好像挺难过?”席亩在一旁望着她,冷清眼神中的意味不明。
“难过?你可别开玩笑了,我有什么好难过的?谁没有点儿情史啊。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就不信迟墨深单身了快三十年。”
白夭夭越说越低越是空空的。
也对啊,她才二十三岁,就跟江北辰谈过一次恋爱了。在江北辰之前,她还遇到过其他的人。
迟墨深都快三十岁了,要是他没有谈过恋爱,没有过自己过去的爱人,那白夭夭真要怀疑迟墨深以前喜欢男人了。
“夭夭,这些事情,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看着白夭夭越来越失落的表情,席亩的心底里涌出一种异样的感觉来。
他似乎也在跟着她一起失望,却又不想看见她那么的失望。
“潇潇是蓦蓦的姐姐,三年前去世了,墨深不可能跟她结婚。蓦蓦只是一直无法接受自己姐姐去世的事情,所以才一直跟墨深置气。”
“去世了?”听到这个消息,白夭夭表情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心底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没有所谓的喜悦,只是夹杂着讽刺跟难受,甚至还有淡淡的悲伤。
“因为那个女孩去世了,所以迟墨深才不相信爱情,所以才会想要跟我结婚。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我就说他当时怎么可以这么草率的就决定了这件事情呢。”
但为什么这个思绪理的越清楚,她的心底里就越难过呢?
迟墨深这段时间对她的好,也是假的吗?
席亩看着白夭夭,忽然觉得自己有一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他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这些事情,我还是觉得由阿深亲自来跟你解释比较好,夭夭,我想你保证,墨深他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潇潇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墨深是对她很好,但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好,他只是,”
“好了席医生,”白夭夭打断了他的话,她现在不太想听到关于只属于他们的这些陈年旧事。
她现在已经决定要跟迟墨深离婚了。
知道的越多,只会让她心底里越堵。
席亩见她情绪低落,没有再继续说下去,“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记得叫我,我先出去了。”
席亩退了出去,锁上了房门。
他刚转身,就看见迟墨深一脸漠然的站在屋子中央,表情很臭,冰神的眼神让人感觉回到了寒冬腊月。
林蓦蓦站在一旁,嘴上被贴上了胶布,在一旁瑟瑟发抖。
席亩摇摇头,“我就知道你忍不住,要进去看看吗?”
迟墨深漠然的转过身,坐到沙发上,“你想多了,我只是路过,顺便来看你的。”
“还有你旁边的这个草包。”他瞥了一眼林蓦蓦,冷漠的加了一句。
林蓦蓦听到草包两个字,不停的挣扎,有种要冲上来跟迟墨深拼个你死我活的感觉。
但是她被司越摁住了。根本动不了。
“她要是再嗯嗯两声,司越,我允许你抽她!”迟墨深双腿优雅的叠加着,漠然移开了目光,看也不看林蓦蓦一眼。
司越的手一抖,低声道了一声,“是!”
但实际上,他哪儿敢抽林蓦蓦。
他要是真抽了,迟墨深肯定首先不会放过他的。自从林潇潇去世之后,他最在乎的就是林蓦蓦。
虽然嘴上老是欺负她,但是心底里还是关心她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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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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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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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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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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