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墨深的话听着没有什么其它的意思,白夭夭却忍不住多想。
“这段时间真的是很麻烦你,我无以为报。迟墨深,从现在开始,我白夭夭这条命就是你的,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我保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白夭夭坚定的盯着迟墨深,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脸豪气。
但是她拍胸脯的力气有点儿大,一掌下去拍到了自己的伤口上,疼的她差点儿喊娘。
迟墨深盯着她那副傻样,一把拽过她,“白夭夭,这可是你说的。不过在你为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之前,你还是先乖乖回病房,将你这条小命给保全了再说吧。”
白夭夭挣扎,“迟墨深,我现在既然已经都能够下床蹦跶了,你就不要让我再回病房了吧,我讨厌病房里那股子消毒水的味道。”
白夭夭双手合十,祈求般盯着他,“迟墨深,求你了,我真的不想再住院了,你放我回去好不好?”
“放你回去?”迟墨深停住,一双目光睥睨着她,“放你回去做什么?白夭夭,打消你心里的那点儿小心思,这次的案子已经结了,休想再去翻出什么浪花来。”
他那双深沉的眼睛像是将白夭夭心里的那点儿小心思看穿了似的,白夭夭的脸上划过一抹心虚,随即又强硬起来。
“迟墨深,这次的案子怎么能够草草了解了呢?背后肯定有人故意捣鬼,我一定要查清楚,我白夭夭不可能白受这一身伤。”
故意开车撞她,害她差点儿丧命。
她白夭夭又不是圣母,怎么可能说不追究就不追究。
“白夭夭,”迟墨深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走过去将她给抱了起来。
白夭夭吓了好一大跳,使劲儿拍打着他,“迟墨深你做什么,这是医院,麻烦你低调儿行吗?”
“不会的。”迟墨深道。
“什么?”
“我不会让你白受这伤的。”迟墨深低眸盯住白夭夭的眼睛,那眼神带着极强的穿透力,却又坚毅如山。
白夭夭怔了怔,在他的眼神中安静下来。
这个男人。
她慢慢的地下去头去,心里默然了片刻。
仰望着他完美的像雕塑一样坚毅的下颌,那一刻,迟墨深的形象在白夭夭心里变的无比的高大,让她心生敬仰与崇拜。
还有一丝不明的爱慕跟心安。
迟墨深依了白夭夭的话让在家休养,不过严令禁止白夭夭乱跑乱动,并且这几天席亩也会定时过来给白夭夭换药。
“席医生,这段时间谢谢你啊,”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白夭夭之前对席亩那种朦胧的感觉也清晰了起来。
席亩依旧是温和的笑,“你要是谢不应该谢我,应该谢谢墨深,你都不知道那日他为了找你都跳河了。”
“跳河?”白夭夭不解。
席亩愣了一下,继续笑道,“也对,依他那闷骚的气质,这种事情他是不可能告诉你的。”
席亩简单的将白夭夭出事那天迟墨深做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当然,他还不着痕迹的渲染了一下,凸显了一下迟墨深高大的形象。
看见白夭夭听完以后沉默的表情,席亩就知道他的渲染还是有用的。
“白姑娘,我还是第一次见墨深对一个女孩子这么上心,以前他对潇潇,”
席亩话说到嘴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刻闭嘴不言了。
但是白夭夭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
“迟墨深的确挺好的,”白夭夭并不追问。
她跟迟墨深本来就是契约婚姻,不会长久。
在意这么多,只会让她心里徒增痛苦罢了。
席亩一走,白夭夭就倒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觉得心情烦躁。
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烦躁个什么鬼。
席亩那未说完的话就像咒语一样不断的在她耳边回响,让她忍不住的想。
潇潇是谁?
是迟墨深皮夹里那个女孩子吗?
上次给迟墨深打电话的,也是那个女孩子吗?
思来想去没有任何的结果,白夭夭从床上爬起来决定去外面走走。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白夭夭接过电话。
“夭夭啊,”白四荣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爸爸?
白夭夭听见他的声音一愣?看了一下电话号码,脸色冷了几分。
“什么事?”白四荣从不给她打电话,除非有事。
“我听说你受伤了,现在怎么样,好点了吗?”
电话那头,白四荣突如其来的关切让白夭夭很不适应。wWW.ΧìǔΜЬ.CǒΜ
明明不应该对他有任何感情的,白夭夭心里却还是升起一丝温暖。
说话的语气也没有那么冷漠了,“我很好,谢谢关心。”
说完,白夭夭就准备挂电话。
“等等,夭夭。”白四荣忙叫住了她,“今天是你生日,夭夭,你也很久没有回来了,今天就回来吃顿饭吧。而且你跟迟先生婚礼的事情,不是该商量商量了?”
婚礼?
白夭夭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这一茬儿。
她跟迟墨深的确领了证,但是婚礼,她想都不敢想。
而且迟墨深也没有要举行婚礼的意思。
“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白夭夭道,“我没有回白家吃饭的心情,还有,谢谢你还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
白夭夭的语气依然很冷漠。
她憎恨白家,憎恨白四荣。
但依然对白四荣有种别样的心情。
小的时候,她刚进白家的那阵子,白四荣对她并不差。
他会给她买很多的玩具,带她出去玩,给她讲故事。
有时候,他还会盯着自己发呆。
以前白夭夭总觉得,白四荣到底是她爹,对她还是有几分父女的情分的。
可是后来,白四荣却像变了个人似的,对她的态度就像仇人,将白千然给捧上了天。
虽然白夭夭不明白白四荣为什么对她的态度会有这么大的转变,但是那些过往的温暖的记忆不会消除,白夭夭恨他,也依然对他心生期待。
“夭夭,是这样的,”白四荣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白氏最近遇到了一点儿麻烦,比较棘手,你看你能不能跟迟先生说一声,让他给我们一些周转资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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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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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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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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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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