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卫东既要陪好吴家的人,又要对村民们表示感谢,等到酒席结束,着实是已经喝得有些软脚了。这隋朝的酒太混,喝多了之后远不如后世来的舒服,甚至还有些上头,此时的他头疼的似乎要裂开了一样。
谁说纯粮食酒不上头的?净扯犊子!
送走了客人,蒋卫东跌跌撞撞的回了自己的房间,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椅在门框上愣神了好长一段时间,脑海里和胃里一样的翻滚不休。
这特么的就结婚了?还是和一个从没见过面的女人?
不自觉的,蒋卫东想起了蒋坤他妈,那个自己的原配,同样也是经人介绍认识的女人,那女人跟着自己吃了不少的苦,俩人就是靠鸡毛换糖起家一块做的生意,后来俩人一块在义乌最早一批搞柜台搞批发,作为那个年代的个体户遭了老鼻子罪了,可惜,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那女人就死了。
蒋卫东又想起了上辈子一票一票的情人,挨个在他脑海里闪过,有穿比基尼的,有穿着睡衣的,有穿着校服的,有穿着职业装的,他上辈子好歹也是义乌首富,身边又哪里会缺了女人,可惜,这些脑海里的女人模样上全都模模糊糊,全都记不清脸了,身材倒是都记得挺清楚。
不知怎的,蒋卫东又想起了吴碧君。那个穿越过来之后,在他生命力昙花一现的女人,那个他有一点点喜欢,却也曾对她动过杀心的女人,也不知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心里竟然还有一点小痛。
若是这辈子,能娶那个女人多好啊。
缓了缓神,蒋卫东长吐了一口气,跌跌撞撞的走向新娘,新娘的头上盖着红盖头,看不清脸。这狗屁习俗起源于东汉,不过隋唐时北方人民和胡人混的厉害,已经废掉了,但南方却依旧保留着。
蒋卫东轻轻用秤杆,挑起自己老婆头上的红盖头,露出一张美丽而又熟悉的脸。
唰,又给放下了。
晃了晃脑袋,蒋卫东自嘲的笑笑:“我特么真的是喝多了。”
唰,这回用手把红盖头拽了下来。ωωω.χΙυΜЬ.Cǒm
愣了一会。
又把盖头重新盖上了。
伸手,使劲扇了自己两巴掌,然后起身洗了把脸。
唰。
还是吴碧君。
蒋卫东半天都说不出话,他有点懵了。
噗呲一声,吴碧君都被他给逗乐了:“别再给我盖上了,闷死了。”
“怎么是你?”
“是我,这附近大大小小所有的乡县里,姓吴,有条件读书识字的女人还能有谁?”
“你不是被坤哥儿从泉州……哦,哦哦哦,所以谣言是真的,你真的跟小白脸私奔来着?”
吴碧君又急又恼,还带着三分羞道:“谁跟小白脸私奔了?这是谁乱嚼的舌头!我……我不过是离家出走了而已。”
“哦……那,那那个来闹过事儿的丫头呢?”
吴碧君叹息道:“死了,死在泉州了。”
“哦。”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离家出走么?”
“对啊,为什么啊。”
吴碧君深吸一口气道:“那时候我不了解你,嫌你……嫌你穷。”
蒋卫东苦笑道:“我确实是穷啊,你……也对,以你的条件,应该嫁个有钱有势的。”
吴碧君忙道:“那是我以前的想法,有钱没钱,要看我喜不喜欢,我若是喜欢,万贯家财我嫁,穷一点我也愿意嫁。”
蒋卫东沉默了一会,问道:“那要是我呢。”
吴碧君红了脸,低头道:“能吃得饱就嫁。”
“那你吃得多么?”
“不多,而且……还可以少吃一点。”
………………
一夜鱼龙舞,灯一吹,就是一宿。
既然此处不让写,那咱们就换点可以写的。
从琉球回来,蒋坤与苏狗蛋再一次来到了泉州,依然带着好几大车的货物,是他从琉球土著哪里换的土特产和土著们赔给他的赔礼,而与上次不同的是,他这回进城没有交税。
没交税,也就没有查车,门吏们似乎都认识他,一见是他,立马就换上了一副奴才一般的笑脸,恭恭敬敬地给请了进去。或许在泉州人的眼里,蒋坤也是个手眼通天,黑白通吃,还与异族交情匪浅的大人物了吧。
这一回也不用再住客栈了,直接奔着杨旦的货站就去了。
天将傍晚,货栈里的生意很冷清,杨旦高高的坐在柜台后面,一只手拄着脑袋睡得正香,另一只手却插在了桌上的算盘里,口水流下来挂着细细长长的丝,打湿了账本,看起来非常的好笑。
蒋坤笑着逗他道:“掌柜的,买货。”
杨旦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就立马在睡梦中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爷您看点什么?”
待看清来人,杨旦拼命地揉了揉眼睛,惊喜地道:“东家!!”
蒋坤笑着取过了桌上的账册,笑道:“你还懂记账?”
结果一翻,只见上面画虽然画的乱七八糟的,但居然勉强能看得明白。“卧槽,你真会记账?!”
杨旦嘿嘿憨笑道:“我当然不会记账了,但我脑子好,每天进多少货、出多少货,哪样是多钱来的多钱走的,都在我脑子里,等到关了张了,我就给隔壁的账房先生帮我记在纸上,给他十文钱。”
“你就不怕他忽悠你?”
“不怕,我同一笔账,要找两个账房分别记,虽然我不识字,但只要两个账本上记的东西不一样,那就是有问题呗,喏,所以我这有两本账,您看看,这样是不是您查账都方便了?”
蒋坤笑道:“你小子,倒还真有几分歪才,不过你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不识字、不会做账,成就终究是有限,我也不敢重用你。”
杨旦赶紧地道:“那当然,您放心吧,我一直都在学着呢,现在都已经会打算盘了,打得可好了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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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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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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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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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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