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荣总,你现在可是有妇之夫,我在你家待得时间太长,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得避嫌。”
荣皓辰深邃的冰眸微微眯了下,一点绯色幽幽飘过,“我怎么样,与你无关,你只要尽好自己的义务就行。”
她吐血,除了这个魔王,恐怕再也没有一个男人能说出如此无耻的话了!
“义务和权利是相辅相成的,履行义务的同时,就要行使相应的权利,我有什么权利?”
荣皓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她的面前,俯首将薄唇附在了她的耳际,“你可以选择在上面,还是下面。”
声音极低,犹如一片羽毛划过,只有她听得见。
她又羞又恼,感觉头顶全是黑乌鸦在呱呱乱飞。
“荣皓辰,你大概忘了,等你结婚之后,我的义务就结束了,该对你履行义务的人,是孙静珊,不再是我了。”
她看出来了,他现在多半已经把她当成景晓言了,所以才肆无忌惮的蹂躏她。
这是要换一种方法把她折磨至死吧?
等他跟孙静珊结婚之后,他们之间就彻底没有关系了,他没有资格再要求她、强迫她。
荣皓辰咬了下牙,呼吸里的怒气在慢慢加重,倘若不是孩子们在旁边,他一定当场办了这个女人,看她还敢不敢挑战他的权威!
“你的义务是终身的,到死都别想解脱。”他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她的心拧绞成了一团,怒火在胸膛里燃烧起来,迅速的蔓延到了她的四肢百骸,燃烧在每根神经和每个细胞里。
“你控制不了我多久的。”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荣皓辰薄唇划开一道讥诮的冷弧,“孙猴子能逃得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吗?”
她攥住了拳头,藏在骨子里的倔强和不驯慢慢的透露出来,让她不怕死的向他挑衅,“谁知道呢,事在人为。”
荣皓辰扣住了她的下巴尖,目光如利刃一般慢慢划过她的脸,仿佛要把她所有的野性,都刮得一干二净,“欢迎你来挑战。”
两人的声音都很低,控制在小范围,只有彼此听得到。
沙发上的小奶包们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们,努力的猜哑谜。
“小琛,你觉得他们在说些什么呢?”
小琛摸着下巴,慢条斯理的说:“多半是在吵架,他们一个是火,一个是水,碰在一起,不是火被熄灭,就是水被烧干。”
小萌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要是真在吵架,你觉得谁会赢?”
“要是硬碰硬,肯定是干爹地赢了,妈咪跟他杠,就是鸡蛋碰石头。要是以柔克刚的话,她还是有一点点胜算的。”小琛深思熟虑的分析道。
小萌摇着脑袋,叹了口气,“我怎么觉得,不管是硬招,还是软招,妈咪都是被KO的那个。一个是青铜,一个是王者,怎么PK嘛?”
小琛拍了拍她的肩,“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妈咪也有过人之处,她会组队呀。她的队伍里有爸比、干大舅、小舅、还有我们,个个都是精英王者。”
他一边说,一边挑了下眉,满脸的自负,这是亲爹的基因遗传。
小萌掩起嘴偷笑,“我们会帮着妈咪那个青铜一起打怪练级的,争取早点把她升级成王者。”
正在这时,阿凯来敲门了,他已经从顶胜山林拿来了景晓言同孩子们换洗的衣服。
景晓言晕倒!
这明显就是有预谋的,想要在晚上“奴役”她。
太腹黑、太阴险、太奸诈了。
“荣皓辰,我可不会在你这里过夜,男女授受不亲。”
荣皓辰咬了下她的耳垂,“你往门口多走一步,今晚就多加一个小时。”
她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两只脚仿佛被冻僵了一般,连抬都抬不起来了。
“算你狠。”
……
晚饭之后,饲养员牵来了两匹马,他们一人带着一个孩子,骑上马,朝山谷进发。
夕阳洒落在青青的草地上,洒落在他们身上,静谧而美好。
小萌坐在荣皓辰的身前,哼着欢快的英文歌谣。
景晓言突然间有了一种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错觉:他们就像是和谐的四口之家,晚饭后一起骑着马儿,看夕阳西斜,看晚霞漫天,好惬意,好幸福!
这要在五年前,她连想都不敢想。
荣皓辰在山谷里有一座红木屋,晚上他们就在那里过夜。琇書網
小萌把小手儿放在了荣皓辰握着缰绳的大手上,“干爹地,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跟我们的妈咪结了婚,以后我们四个人就能愉快的生活在一起了。”
荣皓辰幽幽的飘了景晓言一眼,“我跟她永远不可能结婚。”
因为他们早就已经结婚了。
景晓言的心情原本还挺欢快的,听到这话,一秒晴转阴,“荣总,我们两个就是匹配不上的锅盖,蹩了脚的鞋子,只能拆开了,重新分配。”
一道寒光从荣皓辰眼底闪过,“不合适的东西,就该处理掉,别指望什么二次分配,纯属做梦。”
景晓言很清楚,修罗魔王的占有欲宇宙无敌,就算是自己不要的垃圾,也只能被打包扔进垃圾场,决不能让别人占有。
“我突然发现,孙静珊跟你还挺般配的,一个冷酷无情,一个阴险毒辣,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嘛。我提前祝你们俩白头偕老,永结同心,不要再去祸害别人了。”
这话击中了他,他额头上的青筋滚动了下,寒意逐渐从身体里散发出来。
这笔账先记下来,晚上再跟她追讨。
小萌叹了口气,一言不合就吵架,这两人一定是天生的冤家。
“我跟小琛真可怜,为什么会有你们这样的父母呢,一定都不和谐。”
景晓言风中凌乱,“你们俩能不能弄清楚一点,他是你们的干爹地,不是你们的亲爸爸,你们有爸比的。”
“妈咪,爸比是爸比,爹地是爹地,爸比不能代替爹地,爹地也不能代替爸比。”小萌歪起小脑袋看着她,像在念绕口令。
景晓言的心开始滴血了。
这该死的血缘亲情,真是太讨厌了。
在她郁闷间,手机响了,是陆以钧打过来的。
“关于孙静珊的病,我查到了一些事,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一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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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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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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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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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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