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腿拼命的踢,但对方力大无比,很快就把她制住,无法再动弹。
绝望的泪水从她眼底涌了出来,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拼命的呼喊:“荣皓辰,救命啊——”
一股强悍的力量冲破了她最后的防线,她感到天旋地转,不仅她的身体被撕裂了,灵魂也被撕成了碎片。
极度的痛楚冲入脑门,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夕阳的余光从落地窗投射进来。
她从痛苦中苏醒了,不敢睁开眼睛,不敢面对发生的一切。
这一次她是真的被侮辱了,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变得肮脏无比,就算跳进大海也洗不干净了。
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她感到生无可恋,拉上被子蒙住了头,失声痛哭。
“哭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是她熟悉的声音!
她猛的拉下被子,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刹那间,惊愕的、卑微的、瑟缩的、害怕的……无数的表情犹如潮水一般在她的脸上交替涌现。
此刻,她最怕见到的人就是他。
她害怕他嫌弃的眼神。
害怕他鄙视的表情。
害怕他嘲弄的冷笑。
现在的她,就是一只真正的臭虫了,满身的污泥,又脏又臭。
荣皓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她跟前,伸出手来,想要抹掉她脸上讨厌的泪水,当指尖碰触到她肌肤的一瞬间,她像被针刺一般的跳了起来,抓起被子,跳下了床,逃到墙角蜷缩成了一团。
“别碰我,我很脏,特别的脏,别把你碰脏了。”
她拼命的甩头,仿佛要把噩梦一般的记忆,从脑袋里甩出去,泪水像泄了闸的洪流,不断从她的眼里流泻出来。
为什么他没有早点出现呢?
她把嗓子都叫哑了,他也没来救她。
她已经完了,被玷污了,变得好脏好脏,脏的都活不下去了。
荣皓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角勾起一道嘲弄的冷笑,“你骨子里不就是水性杨花的吗?”
这话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把她残存的最后一片灵魂压碎了。
“我不是!”她面如死灰,心如死灰,咬紧牙关跳了起来,一头朝墙上撞去。
荣皓辰狠狠一震,慌忙伸出手来,想要拉住她,但只抓住了她身上的被子。
被子脱离了她的身体,她的头“砰”的一声撞到了墙上,整个墙壁都跟着震动了下。
荣皓辰浑身掠过了剧烈的痉挛,看到她瘫软下去,一个箭步狂冲上前搂住了她。
她的额头上立刻起了一个巨大的包。
她是不顾一切撞上去的,要不是他及时的拉了一下,恐怕她已经头骨碎裂,香消玉损了。
荣皓辰心惊肉跳,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五脏六腑在狠狠的抽搐。
“呆瓜,笨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疯了吗?”他的声音和身体一样,都在颤抖。
哪怕刚才只慢一秒,没有抓住被子,她就没命了。
景晓言一脸的呆滞,两眼茫然无神,表情僵硬,仿佛被撞掉了魂。
他赶紧把她抱到了沙发上,从冰箱里拿来冰袋敷在她的额头上。
“你有没有头晕,有没有恶心想吐?”他要确定一下,她有没有撞成脑震荡?
她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的,就像是被撞成了傻子。
荣皓辰所有的细胞都变得不安、变得紧张、变得焦灼了,抬手捧住了她的脸,“景晓言,你不要吓我,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景晓言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外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声音也像是从那个角落传来,低迷的仿佛呼吸一般。
“别碰我,我脏……”
荣皓辰把她搂进了怀里,心里仿佛有一千匹野马,在奔腾、践踏,有一万把匕首在戳刺、剁砍。
“景呆瓜,你没有脏,那个人是我。”
景晓言震颤了下,扬起眸子看着他,唯恐自己听错了,“你刚才说什么?”
荣皓辰从靠枕背后把银色面具拿了出来,罩在脸上,“除了我,谁还有胆子敢碰你?”
她恍然回神,羞恼交加,愤愤的使出一股蛮力推开了他,“荣皓辰,你这个变态,你这个疯子,你这个大混蛋!”
五年前,被他耍过一次,生不如死。
五年后,竟然又被他耍了。
荣皓辰一伸手,抓住她的小手,把她再次拉进了怀里。
这是对她不服从命令的惩罚。
“我的女人碰过一次就会记得清清楚楚。哪像你这个笨蛋,自己的男人都认不出来?”
景晓言哼哧了一声,一拳砸在他的肩头,“你的女人那么多,确定都能分得清楚吗?”
荣皓辰把冰块重新敷到了她的额头上,“你有几个男人,我就有几个女人。”
景晓言震惊,张大眼睛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未解的谜。
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脑子刚被撞了,嗡嗡作响,解不出来如此复杂的谜题。
“怎么可能,你在开玩笑吧?”
荣皓辰轻轻勾起了她的下巴尖,唇边噙出一缕迷人的笑意。
那笑,好温柔,就像阳光洒在冰山上,融化了冰雪,春暖花开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看见他这样笑过。
是不是撞成脑震荡,产生幻觉了?
她强撑着眼皮,不敢眨,唯恐一眨,笑容就消失了。
就算是幻觉,也希望它能停留下来。
荣皓辰俊美的面庞覆盖下来,性感的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呼吸轻柔的拂过他的面颊。
这是第一次,他的气息里没有强烈的压迫感了,有的只是一种从未出现过的暖暖的、奇妙的,可以称之为温情的东西。
“呆瓜,你有几个男人?”
“我……”她狠狠的咽了下口水。
她当然只有一个男人了,由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
可是话到嘴边又噎住了。
荣皓辰的嘴角低垂下去,所有的表情在瞬息间全部冰封,寒意又重新飘了过来。
这个女人竟然犹豫了,是什么意思?
“说,你到底有几个男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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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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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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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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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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