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兄妹俩性格里遗传了很多筱大富的牛脾气,又遗传了蒋冬花的赖。
此刻,算是棋逢对手。
“你为什么陷害我?我明明给了你二十块生活费了。”筱悠然怒道。
“可你通过我赚到了二十五块。”筱胜利也怒道。
“那是我自己赚来的。”筱悠然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筱胜利更抓狂了。
一想到妹妹居然被朱祖俊轻薄过,筱胜利心跟油煎似的。
“你还好意思说,你不要脸!”筱胜利往筱悠然脚边吐了口唾沫。
筱悠然躲开了,“我不要脸?你一个做哥哥的,把自己妹妹给出卖了,是谁不要脸?”
斗鸡眼斗了十分钟后,筱悠然先服软,毕竟筱胜利是他们筱家的香火。
从小就被家里大人洗脑,筱悠然的人生目标就是努力赚钱让唯一的哥哥娶上老婆住上大房子。
因为把筱胜利看得比自己生命还要重,所以筱悠然才对赵欢欢充满敌意。
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自己,没有人配得上她哥哥,没有人有资格做她的嫂子。
“好了,我们两个都有错,扯平怎么样?”筱悠然问。
筱胜利也是极端疼爱自己妹妹的。
两个妹妹:筱悠然和筱二妮,因为有一起在墓地看过夕阳的交情,筱胜利自然更在乎筱悠然这个妹妹。
妹妹服了软,筱胜利也就和解了。
和解总要有个仪式吧?
不如再看一次夕阳。
筱胜利和筱悠然之间隔着各自的衣服,在筱胜利看来,这就不算对不起未来的妹夫。
然而朱祖俊那个家伙居然比他更进一步,这让筱胜利怎么想怎么膈应。
“朱祖俊那个王八蛋!”筱胜利一边扭动着腰一边骂道。
筱悠然拍拍筱胜利的背:“别生气,他也就那样。”
筱胜利一顿,贼兮兮笑道:“有我手指头大吗?”
“哥哥问的是哪根手指头?”
筱胜利哈哈大笑,不管是哪根手指头都让他觉得心情舒畅啊!
筱悠然却特别拉仇恨地来一句:“哥哥的像哪根手指头?”
虽然从记事开始,两人已经在墓地上看过不少次夕阳,可始终是隔着衣服的。
筱悠然的问话让筱胜利一滞,随即又来了兴致。
“怎么,妹妹你感觉不到我是哪根手指头吗?如果朱祖俊是一根手指头,那我就是两根手指头,如果他是两根手指头我就是三根手指头,总之哥哥就是比他厉害,妹妹你说是不是?”
筱胜利言语间欢脱得像一只跳鱼。
那跳鱼虽小,却也在水中掀起不小的水花,让筱悠然兴奋不已。xiumb.com
二人正闹腾着,就听一个村妇的声音:“哎哟,这不是筱大富家的孩子吗?你们两个这是干嘛啊?”
筱胜利和筱悠然一惊,好在两个人并未宽衣解带,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就可以。
就算被人撞见也不怕啥,如果那人去父母跟前告状,他们就狡辩、否认呗。
筱胜利和筱悠然从地上爬起来,顿时愣住了。
村妇站着的男人,一脸黑云压城,正是他们的父亲筱大富。
而此时,山上干活的村民都陆续下山,不少人都看到了这兄妹俩看夕阳的一幕。
筱大富在众人的目光中羞愧难当,举起手上的锄头就追赶这一对儿女去……
很快,整个村都听见筱大富的骂声、筱胜利和筱悠然的哭声。
怎么说呢?
村子里,父亲和女儿,公公和儿媳,哥哥和妹妹,爷爷和孙女……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不能发生的。
但凡有儿有女的人家,没有清白的。
父母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没有被外人发现,那就是没有发生,谁会主动揭开这家丑?
筱大富家不同,全村人都看见了,怎么遮掩?
家门出此丑闻,筱大富还能怪谁?
不能怪自己老爹,不能怪自己老妈,更不可能怪自己,只能怪老婆蒋冬花没把儿女教育好啊。
筱大富照例不会对蒋冬花动手,锄头扁担什么的都只是做做样子,但是骂是真骂,因为生气是真的生气。
筱大富骂人技术一流,无数次都骂得蒋冬花想寻死,好在蒋冬花不怎么要脸皮,要是气性高的,早就跳河去了。
这一次,筱大富直骂到凌晨,累了才睡过去。
蒋冬花照例不会去寻死,但却离家出走了。
蒋冬花摸着黑在山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走到第二天大中午才回到自己娘家。
筱大富的坏脾气众所周知,对于蒋冬花的委屈,蒋家人也只能忍气吞声,毕竟已经生了三个孩子,总不好叫蒋冬花离婚回娘家吧?
既然不离婚,夫妻吵架谁不是床头吵了床尾和?又何必当这个坏人?
不过,蒋家人表示,也需要给筱大富一点教训,不然真当他们娘家人死光了。
蒋母做主留下蒋冬花在家里小住几天,嫁出去的女儿也不好白吃娘家的人饭,于是蒋母给蒋冬花派了活儿。
蒋母五六十岁,身体还是壮得很,平常为了不白吃儿子儿媳们的饭,也自力更生拼命赚钱。
同村有个单身汉,三十几岁的年纪在鱼塘干活时突然摔了一跤,这下摔坏了脑袋。
好在鱼塘老板赔了一笔钱,单身汉没有子女也没有老婆,父母早死了,只有兄嫂。
兄嫂就把那笔赔偿款当作单身汉的生活费兼保姆费。
兄嫂雇的正是蒋母。
蒋母对蒋冬花说:“女儿啊,妈妈累了,刚好你在娘家要住上几天,你就帮娘的忙,替娘去照顾那个傻二根几天,让娘也歇歇。”
蒋冬花孝顺,便听从了蒋母的安排,去照顾傻二根。
傻二根才三十几岁,如果不是因为受伤变傻,长得还可以,傻了后脾气变得喜怒无常。
一阵脾气上来,就对着蒋冬花又吼又叫,一阵脾气下去,又拿着饭菜招呼蒋冬花:“吃!吃!”
晚间,蒋冬花就睡在傻二根房子里,和傻二根同一间房。
房里两张床,一张傻二根睡,一张原来是给蒋母睡的,现在给蒋冬花睡。
蒋冬花睡到半夜听到傻二根叫唤,知道傻二根要起来方便。
傻二根是个三十几岁的汉子,蒋冬花怎么抱得动?
蒋冬花想了个办法,找了一个水瓶,将傻二根的szq放进瓶子里尿,但是傻二根不听话,szq老是要掉出来,蒋冬花没办法,只好用手扶着。
这一扶扶出了事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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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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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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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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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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