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既然没人反对,徐延寿也简单说了一下,自是没有跟云东海汇报的那么详细。
徐延寿能看到的诡异之处,有以下几点。
按之前老祖们的交待,胡冲根本没必要去与云东海商讨战局。
虽然长平联盟与南部宗门的初衷是好的,大家精诚团结,一起把北盟劝说过来。
但在云东海与胡冲发生冲突之后,实际上已经是各管各。
而且这一节,在云东海与胡冲分开之后就更加确定。
但老祖们却又讲出个遇到事情之后、要他俩互相商量的鬼事。
因此,像现在这样,原本没有必要的一次互通战况居然有板有眼的就这么进行了下来。
意义何在?
要知道联军这次大兵压境,本质上却是逼迫为重,正是那能不打就不打。
再说了,不能攻打对方宗门的原则也并未打破,这就更没意思。琇書蛧
简单来说,还正该像之前发生的战斗一样。
倒像是长平联盟这边摆下个阵势来,邀请北盟来破。
若是破不了,那你最好签订城下之盟。
虽然这个“城下!”与传统意义不同。
胡冲与云东海实在没有必要来这样见面。
其次,徐延寿倒是有些想要感谢云东海带他过来。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之前没有想到的现象。
另外两宗的长老对胡冲并没有他想像的那么尊敬。
这便是苗进、陈美凤等人,几乎没有一个人有为胡冲抱屈的表情。
全都可说是一幅事不关已的淡然之态。
徐延寿知道啊,师尊可是说的很清楚,这一仗根本避不开,会死许多人。
显然双方高层已下了赌注,现在就看他们,上面并不会多管,只看结果。
那么长平宗、冰雪峰以及由这次交手完全可以看出,大家都是甘心当这棋子,在这战场中拼杀。
那么,南部宗门的这些人呢?
徐延寿知道,胡冲再怎么说,对南盟、也可说是对南部三宗作了不少的贡献。
要不是他,之前临凡城外那一仗,南部三宗要死的修士会更多。
绝不是后来看到的那样,双方损失相当。
那么,现在这样对人家又是个什么意思呢?
最后,云东海过来是干什么来了,徐延寿也还没有想明白。
而胡冲也是按下仇视,坦然接见,不管这两人心中都有什么鬼,总归是要有一个结果出来。
徐延寿说完,便不再开口,却是支起一双精明之眼,认真的为自已这些疑问寻求答案。
胡冲听完,便点了点头。
也不用云东海去邀请,便主动的将东昌宗也想来偷袭的事都讲了出来。
虽然没有过份的夸耀之意,但得意之色却是显然易见。
在徐延寿的观察下,也终于看到了像陈美凤已明显表达出了骄傲之态。
胡冲说完,便略带傲然的看向云东海。
云东海一笑,点头道:“如此甚好!”
胡冲撑不住了,佯做奇怪:“如此甚好?”
云东海笑道:“首战告捷,当然很好,希望胡长老再接再厉,扩大战果!”
胡冲笑笑,有心想酸他两句,但突然又没了兴趣。
就这样,云东海告辞,胡冲也微笑相送,似乎之前两人之间完全没有过节一样。
再回到凉亭镇,云东海却要求徐延寿与张凤初主动进攻,就不要等了。
他说到:“你们的任务,便是打到天翼门宗外,然后驻扎,其它的事你们不用管!”
顿了一下又命令道:“当然,若是北盟敢出人,那就尽数灭杀!”
徐延寿呆呆的看了一眼张凤初。
张凤初此时却坚持死道友不死贫道,并不理会徐延寿的暗示。
再说了,云东海下命令,你徐延寿听命令,这有什么问题、值得这样大惊小怪的么?
云东海也是楞了一下,和言问道:“可有什么问题么?”
徐延寿继续呆滞,喃喃道:“宗主,这个......对方若是不出人呢?”
张凤初翻个白眼,倒也可爱。
但云东海的态度可就不可爱了。
他的不悦已上升到了动怒的程度。
云东海皱眉,盯着徐延寿问道:“大长老,可是有什么事情烦闷,不妨讲出来?
否则你这样魂不守舍的,可是要出大事!”
面色不善,但这话却还是关心。
似乎云东海已变了一个人,虽还保留着以前那种严肃,但这对徐延寿的态度已不再如以前那样看成个对手。
而是他真正的得力下属,极尽关心。
“是、是、属下知错,我知道了!”徐延寿醒悟,连忙告罪。
这再出来往龙头镇去的时候,徐延寿才在张凤初的追问下将刚才的失态原因讲了出来。
他说道:“当时我就在想,别说杀到天翼门宗前,双屏山山谷显然已被北盟的人当成了防御堡垒,难道他不知道么?”
张凤初好像也明白了。
这就是说,云东海有可能在当笑面虎,给徐延寿下套。
可这是为什么呢、他还在把徐延寿当对手么?
若是徐延寿没有按他的要求攻到天翼门宗外,这就有过错了。
什么贻误战机、心生懈怠之类的罪名将会接踵而至、连番压来。
长平宗内云宗主与徐大长老不和,其原因与现状张凤初自然是知道的。
别看后来徐延寿多次表示对云东海心悦诚服,自认不如,甚至多次请教。
但张凤初相信,徐延寿的心中并不是彻底的臣服,而云东海显然也是心知肚明。
这不是由两人决定的,而是背景。
但问题是刚才云东海的命令也没错啊?
因为重点是时间嘛,人家并没有要求任务完成的时间,只是讲出了对地点的要求。
说个难听点儿的话,便是徐延寿拖到十年以后再打到天翼门宗外,也不算过错嘛!
若说再说下去,也许云东海会步步进逼,点明这个时间的要求,那么那时候徐延寿再失神、甚至是反对,那才说的过去。
现在云东海还没讲这些,再去担心这个......是不是有点小人之心的意味?
徐延寿当然不是小人,只是个可怜人。
若是按他自个儿的意愿,可能连北边都不会来,只当好长平宗的大管家便是。
这不正是受老祖之命,要来为宗门把把关,防止云东海瞎搞嘛!
正是这一条,便让他也不得不去当那阴谋家。
而阴谋家的特点,便是要看透并掌控暗中的一切,明面上的事情,只能为暗中的事态去服务。
所以徐延寿之前的失态,也正是因为云东海所下的这个命令。
这个命令并不简单,云东海也没那么无聊的去下这样的命令。
因为按正常情况下,这战后总结也作了,也陪着他去了解了一下“友军!”的情况。
没事儿了呀,接下来不是各回各自的驻地,再安排相关的事务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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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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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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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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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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