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多,具体如何行动、让大师兄去找项天歌意义何在,这些事他都不知道,也很好奇。
正在此时,便听宗内三声钟鸣,顿时一楞。
神念探去,却发现徐延寿正和云东海争吵,顿时便又楞住了。
且说云东海与徐大长老自太上长老区出来,这便长出了一口气,睥睨不屑起来。
其实呢,合当是一种意气风发而已,不过这人嘛,却就因性子不同而表现不同。
徐延寿待离开老祖远了,倒也谦卑请教,问道:“那,我这就去叫张凤初过来?”
云东海眼皮一翻,嗤笑道:“唤他作什么?”
徐延寿被顶的难受,但转念一想也是,自家主心骨尚未树起,此时便唤张凤初过来,也确实失了稳重,便不再言。
云东海雷历风行,也不多说,自有徐延寿跟在屁股后面,一径去到宗门大殿。
却并不是什么私议密辛。
进殿之前,云宗主吐气开声,看向护法:“去,钟鸣三响!”
钟鸣三响,乃是招集长老及宗主的号令。
徐延寿顿时便蒙了,不由皱起白眉问道:“这是何意?”
云宗主不悦,神色上脸,哼道:“等人来了,你自会知晓。”
徐延寿忍不住了,不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咱们不是该议一议如何计划么,比如,对北盟用兵之事?”
云东海愈怒,喝道:“谁告诉你要对北盟用兵的,另外,请叫我宗主。”
徐延寿膛目结舌。
他想的也没错啊,楚凡前来托付这事儿,显然有些急迫,而云东海之前有关具体的事情也只是请老祖先找项天歌。
那么在他想来,这显然是要先安抚好项天歌,再与北盟理论,嗯,大兵压境,逼得北盟交出杀害李昔楼两人的元凶。
之后再对南盟用兵,不是这样?
神识一动,云东海已甩袖进殿了,另一边,那护法已敲起钟来。
“咣、咣、咣!”三声钟鸣,响彻宗内。
这一下鸡飞狗跳,顿时便有无数人影自山中冲了出来,有急急往宗门大殿而来的,也有悬浮空中、探出神识来查看的。
声势不小。
徐延寿呆滞片刻,暗叹一声,进殿坐下,却是一脸呆滞,竟是连摆个脸色也作不到了。
很快,众长老齐聚。
云东海面沉如水,也不知是否学了何老祖之前的几成。
“叫大家来,是要讲几件事......”云东海毫不拖拉,立即开始。
众人听的明白,这便知道几件事。
云宗主东山再起,掌管全宗所有对内对外事务,另有冰雪峰全力配合,由张凤初为代表。
这便形成以云宗主为首,徐延寿与张凤初为辅的领导班子。
但形成这个班子却并无它事,而是要整肃宗门风气,其目的么,便是令行禁止,上下一心。
于是众长老尽数晕倒,懵懵懂懂的参加完了这次会议,却根本就只听出了这么两条。
但真要说起来,却更该浓缩为第一条,那就是这个三人领导班子,重点是,云东海当家。
也别说这长平宗的一众长老如个行尸走肉一般缓缓飘回各自居所,竟是连个私下见面都不敢,只能各自找相好的放出神识悄悄议论。
但又能议出个什么来。
云东海掌过权,在他掌权的那段时间可是很有些认真,因此这些个长老一想到此处,那心中便不由的升起了几分警惕。
之后不用半天时间,全宗就知道了。
之前因楚凡回宗宗内喧哗,何向天一声冷哼鸦雀无声,此时云宗主三声钟鸣,再无杂音。
周望呆呆的看了半天,楞是没看出个名堂。
有心去找大师兄,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也如这些个长老一样,暗叹一声,闷闷回洞。
之后云东海再无动作,却也很少有人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能看到的便是云宗主自此之后连云雾峰也不回,就在那宗门大殿的宗主私室之中打坐修练。
也正是如此,长平宗内众长老全都不着急,只急坏了一个人。
却不是长平宗的长老,而是冰雪峰大长老张凤初。
张大长老之前可是较为自由的,向来从大长老徐延寿这里听取消息,有事便在长平宗盘桓,无事便溜回冰雪峰处理一些宗门事务。
但现在,徐延寿已警告过他,不要坏了规矩。
这规矩便是张凤初及冰雪峰驻在长平宗的这些元婴修士。
按双方老祖约定,尽归长平宗调遣,因此,已不能算是冰雪峰的人,而要听从长平宗的号令。
张凤初情知长平宗如此动作,显然是有大行动。
但问徐延寿却不再如以前那样无话不谈,只是长嘘短叹,偶而吐出一句来,也不过一言难尽四个大字。
一天后,周望憋不住,便去问何向天。
何向天听说,却是点点头,轻叹一声:“既如此,我便再去一趟!”
却是他自已心知肚明,实在不想去跟那项天歌打交道。
另外,这一出去,也势必然与玄极门的鲁玄天撞上,还要面临有可能的幽暗老祖生事,不得不说,这道心已是有些不稳了。
但也正是如此,何向天倒有些感激云东海。
因为修到他这境界,再想进步已是万难,这难度大致可分两个方向。
一是修为本事,这便是要悟尽可能多的道。
但不得不说,自已的思维已几乎成了一种定式,再想有所突破,千难万难。
但如果有个不同的意见来引导一下,另辟蹊径,则契机良多。
但必须要有新意,可试想以何向天之力,在长平宗内又有谁不是以他的意志为意志呢?
二是修心,方向虽与领悟天道法则不同,但从大道本源来说,最终的目的是一样的,只是层次不同,便有两极。
可这修心却就要比悟道还难捉摸,所需的外来刺激也更为不易。
因此,若非云东海这么一个异类来刺激,何向天要找到自身的突破口,靠自已,还真是很难。
人欲上进、外力逼迫为最佳。
且说何向天这便出行,果然被岳玄黄及鲁玄天所知。
但这两人也只能呆呆看着何向天一掠而过,竟是不知如何应对。琇書蛧
也不去说何向天的感叹,这便花些时间,便在东昌宗西北角找着了项天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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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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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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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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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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