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何雨娟却更加笃定,柳画眉另有心事。
“怎么了、亲家母,你们这是怎么了?”楚母一来,就急吼吼的问了起来。
但问的是柳画眉,眼角余光却是恨恨的瞪向了儿子。
晚辈与长辈杠起来,而且还是丈母娘,怎么说都得是儿子错在前面。
而楚飞则更有条理一些,来到事非中心之前,就已经对这里的情况作了一个大致的判断。
“好了,都散了都散了!”他大声的说着,眼光便自许佩灵这些人脸上一一扫过,颇有一种命令的意味。
而且,显然这种命令还能落到实处。
楚母那是与相公相知甚深,也配合默契,一见他这样处理,也就忽地一笑,已上前拉住了一脸寒霜的柳画眉,同时也丢出一个眼色给何雨娟。
笑道:“走走走,去殿内说话?”
柳画眉有心抗拒,却又如何能够,再有何雨娟轻轻一推,楚凡母亲这一拉,也就只能随波逐流,跟着他们往逍遥宫内而去。
这边楚凡却是机灵,已经脚下用力,“嗖!”的一闪,便已到了媳妇儿身边,轻轻一扯云珏的衣袖。
那姑娘暗哼一声,已是臂上用力,挣脱开来。
但也是内心略一挣扎,便冷着脸也跟了过去。
但不得不说,她的心里已害怕起来。
害怕她娘是认真的。
余下众人只能遗憾的干瞪两眼,却是连个守在一边也作不到,只能作鸟兽散。
逍遥宫内,楚凡已打开一间厢房,让所有人进去。
何雨娟一见这架势,便无奈的苦笑一声:“这个......我还有点儿事,你们谈?”
众人愕然,却在一楞之后,便看向了柳画眉。
柳画眉心中一动,点点头,倒也恢复正常,对她说道:“行,你先去我那里坐坐?”
何雨娟点头,如释重负,快步而出,连这殿内的神奇也顾不上看了。
她要捊一捊!
大殿中,厢房内,楚母已开始拉过云珏坐在自已身边,这才看向柳画眉笑道:“亲家母,这究竟是怎么了?”
柳画眉深吸口气,无奈的说道:“唉,亲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女儿啊、打小便吃了不少的苦。
这好不容易和楚凡走在一起,她们也互相喜欢,我这当娘的可是真心替他们高兴。
但是你们也看到了,两人都不小了,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让他们俩把事儿给办了,我这作娘的也就放心了。
可你知道我催了她们多少次么?
每次他们都说是等、等,可这修行上的事情你们还不清楚,这根本就没个头啊!
所以之前我就跟这死丫头置了一些气。
今天本来也是想来问问你儿子,看看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却不想又撞见......
诺,这死丫头刚跟你儿子见过面,却就哭哭啼啼的冲了出来。
所以我就问了她一句......唉,谁想还是那样,根本问不得啊!
要是他们实在是想先把本事修好了再说,那也由得他们。
不过,我也是个修行人,却知道这修行可是最讲究静心的,所以我就在想要不带她回去玉女门,安安心心的修个几年再说。
谁想到你儿子便跟我急了眼,问我想干什么,亲家,你来评评这个理?
算了,左右我们说话他们也是听不进去,所以就是这么回事。
正好你们也在这里,楚凡,你也别说是阿姨在逼你,总之就是这么个事。
你要么和我女儿把事办了,我怎么都好说。
要不,就按你说的那样,大家各自修练吧,一直修到你们觉得满意为止,但再这样在一起不清不楚的,我不答应!”
楚母眨眨眼,有些不明白了,便拿胳膊肘悄悄的捣了相公一下。
“咳!”楚老老爷先咳一声,这便笑道:“亲家母,此言差亦!”
还真是语出惊人,柳画眉顿时便不高兴了。
但在这种场合下,却还真的只能耐着性子听着,不能立即翻脸。
她怕什么?
怕得罪女儿。
到目前为止,她的目的仍是逼楚凡与女儿成亲,这是不变的。
但凡有一线生机,都不能轻言放弃。
而且她更清楚别看女儿与楚凡斗气,但女儿那心早卖给了这姓楚的小子。
所以,这份委屈却又不能为外人道明,也是够辛苦的。
“哦?”她应付了一声。
楚飞却不管她爱不爱听,便立即发挥了出来。
他笑道:“其一,凡儿与小珏刚刚订婚,这个......成婚之事且先不急,不妨再等等。
其二,亲家母可能有所不知。
我家儿子啊,却是个极有上进心的人,当年也是为了考取个功名,因此本该早就为他考虑婚事的,也给延后了。
虽说现在看着也的确是不小了。
但您也说了,现在可不同以前,大家都是修行之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这年纪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嘛!
其三呢,左右您也是为他们好,呵呵,所有可能是情急了些,但怎么能说到逼迫上面去呢?
其四,您应该也听过一句话,叫强扭的瓜不甜嘛!
呵呵,我的意思是究竟什么时候成婚,可能我们还是要听听他们两个的意见,却不适合对他们强行要求,您说是吧?
先消消气,啊,呵呵,这个......凡儿,为何对你岳母无礼啊?”
这话一出,柳画眉那已想好的反驳之语顿时又给憋在了咽喉里,却也看向了楚凡。
楚凡眼皮一翻,却是懒得搭理老爹。
他也在想,想着柳画眉之前的意思,这究竟是真是假。
或者他真正在想的,却是在考虑要不要真的和媳妇儿把这婚成了算了,省的一伙人整天在耳边叽叽歪歪。
但他在这时却真是不及老爹的圆滑,因此这台戏便没能接着唱下去。
因为楚飞的这种谈话方式,却就是不准备给柳画眉开口的机会,就要在自家人的一唱一和之中,强行给柳画眉和云珏灌输一些理念。
至于这些理念是什么并不重要。
所以这种方式的目的,其实就是混淆视听,把水搅浑,然后大家自然也就会偏了主题,简称没了那么大的火气。
然后嘛,再来心平气和的说些事,而且这时一定会以已方为主导,可谓优势占尽。
简称,控场!
官家两张口,可是最讲究说话的,也最擅长说话。
还别说,楚飞讲的这几条直接就把柳画眉的嘴给封死了。
对啊,刚刚订婚,虽然跟着便成婚也没什么,并不突兀,却终是比不上稍稍延后来的正常,这本来也是习俗之一,哪怕它是凡俗界的习俗。
另外,何时成婚这话题很敏感,却也正是解决眼下麻烦的症结所在,能不期待下文?m.χIùmЬ.CǒM
至于最后的喝斥儿子,强调上下尊卑,这也算是给了面子。
只是可惜了,楚凡并不买帐。
于是柳画眉立即便就楚飞不懂的一事提了出来,却是传音说过去的。
意思就是那个意思,修士筑基之后难有子嗣。
看着一脸惊愕的楚飞老爷,柳画眉心中冷笑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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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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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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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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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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