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刀脸色复杂,长叹一声,看向王一凡:“你可知叫你来是为何事?”
王一凡点头道:“知道,是查当年那桩案子!”
朱一刀扭头别向一边,轻叹一声,已是气的不想说话了。
楚凡沉吟一阵,便问王一凡:“当年药园那场大火,您还记得吧?”
朱一刀与徐延寿一楞,顿时又紧张了起来,不时的看向楚凡与王一凡。
王一凡想了想,点头道:“记得!”
楚凡问道:“可能和我说说?”
王一凡揺头道:“没什么好说的,不慎走火,原因到现在也没查出来。
另外,当时也是薜谷主在主事,我当时闻讯赶去的时候,那火已救不下来了。“
楚凡笑道:“救不下来……就没个懂水系、土系功法的,便是一掌拍灭,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吧?”
王一凡揺头:“当时薜谷主主事,一切命令都由他来发出,我等只是听命行事,怎可乱来。”
楚凡微微点头:“烧掉的是库房,库房里有什么?“
王一凡答道:“……帐薄。“
楚凡看向朱一刀:“长老,这收藏典籍的地方,灵药峰上有,卢长老那里也有,为何要在药谷再设帐薄库房,别处没有么?“
朱一刀叹道:“都是一脉继承下来的,当时老夫也提出过,但薜谷主说是历来惑心草都是由宗门直属管理的。
你也知道,这惑心草珍贵异常,他这样说,我也没办法!“
楚凡便又看向王一凡:“前辈对我的善待,楚凡一直记在心底,虽然到现在我仍是无法报答,但我想让前辈知道,我没忘!“
王一凡脸色阴沉,并不接口。
楚凡深深的叹了口气,让朱一刀与徐延寿不明所以。
便听他问道:“所以,我也不想绕弯子了,就问您一句,当年的事,您参与了多少?“
这一句问出,堪称石破天惊!
朱一刀与徐延寿已完全呆楞住了。
王一凡脸上肌肉抽搐,梗着脖子叫道:“你莫要血口喷人……可有证据?“
楚凡揺头叹息:“证据,我现在还没有……“
王一凡脸红如血,看那样子要不是两位长老在边上,保不定真要对楚凡动手。
徐延寿怒道:“没有证据,你这是瞎说什么?“ωωω.χΙυΜЬ.Cǒm
朱一刀也叹了口气,揺头不语,显然也是对楚凡失望透顶。
这等诳人的方法,楚凡居然都用了出来,实为下流。
楚凡丝毫不急,慢条丝理的自胸前露出那面碧绿玉佩令牌来.
将这令牌举在徐延寿的面前,淡然说道:“大长老,这面玉佩的效用想必您是知道的。
那么,我现在要求将王一凡收押,没有我的同意,不许任何人见他,就这样吧!“
朱一刀与徐延寿躁了,徐延寿怒道:“请恕老夫无法从命!“
楚凡无奈叹道:“那就没办法了,看来我只好回禀大师伯,请他收回成命,告辞!“
“你等等?“朱一刀怒声开口。
“如何?“楚凡毫不退让,那语气中也带上了丝丝的火气。
朱一刀为难,知道这小子是个属狗的,翻脸比翻书还快,却是不宜再激怒他。
歉意的看了一眼王一凡,继而又冷起了脸,看向楚凡道:“你非要如此?”
楚凡收好玉佩,点头道:“他不讲实话的话,那也只能如此了。”
朱一刀恨恨的点头:“要关到什么时候?”
楚凡傲然一笑:“关到我查明此案为止。”
再看王一凡,却是在愤怒中带有明显的恐惧之色,嘴唇哆嗦,却仍是没有讲出什么来。
徐延寿心中一动,点点头道:“行,便依你,这该可以了吧?”
朱一刀怒容不减,却是看向王一凡:“为师都给你气死了,有什么你说啊……“
王一凡脸色已由铁青变成了苍白,显然,楚凡并没有冤枉他,只是不知内情如何,但不开口,这就很可怕了。
楚凡叹道:“暂时先关着吧,也让他好好想想,眼下还早,前辈,或许你也是想看看我的能耐.
行,您的事情我先放一边,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再来跟我说。”
“那……”徐延寿为难的看了一眼朱一刀。
楚凡连忙说道:“我还有事要问两位长老,先把他带走吧?”
心里却一阵阵的腻歪。
心说要不是看你两位的面子,我直接就让徐王二老把他关于太上长老区域了,或者直接搜魂,都懒得问他。
他可是听说过有这等手段,师尊定是会的。
朱一刀冷着脸,带着王一凡离开,却是去关在了灵药峰上,想要等空了自已再去问他。
徐承志在外面与王浩天奇怪,却并没有问楚凡。
屋内,徐延寿沉吟片刻,看向楚凡道:“你怎么发现他不对的?”
楚凡揺头,轻叹了一声,不想多说。
徐延寿心中焦躁,冷声道:“那你还有什么问题,赶紧问吧,老夫还有事要忙!”
楚凡无奈的看着他,徐延寿神情不变。
楚凡刷一下便扭过了头,再点点头,淡然说道:“再等等!”
这边徐延寿不想再理他,神识一连声的催促,灵药峰上的朱一刀只好让弟子看好王一凡,快速回返。
坐好,楚凡便开口道:“我想问问宗门惑心草的事,比如生产状况,收支情况。
这些都应该是与那帐薄有关的,帐薄被烧,显然是指向这个,两位长老想必能够理解。”
朱一刀还没反应过来,徐延寿却已慎重了起来。
稍一想,便已收回了对楚凡的不满。
点头道:“之前是由薜海成在单独负责,对上只呈报许明风,再由许明风不定时的向太上长老汇报。
薜海成失踪后,老夫便接手过来,转对云东海负责,这二十年来倒也没什么异常。
你要问的是……“
楚凡道:“那么帐薄依然是收在惑心草园的库房中?”
徐延寿点头。
楚凡问道:“产量如何,又用在什么地方?”
徐延寿答道:“产量不行,如今也稳定在九百多株,接近一千。
用途嘛,一般的都是制成香了,成色不好的编成蒲团,供堂主以上级别的人员使用,特别好的封存在欧阳青那里。”
楚凡点头:“可否带我去看看那当年失火的地方?”
这就是要进惑心草园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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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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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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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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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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