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的想起了当年父亲大人骂他的话来;
“……总也得有个章法,如你这般偶有所好,便诸事颓废,失魂落魄,如何得了……”
他喃喃道;
“这算是偶有所好吗……诸事颓废……倒是有一些哦,可失魂落魄……”
他揺揺头,心想:“这不一样,倒是朱长老刚才所说的,还是要听进去的,是啊,不但要有一颗无畏的心,也还是要有一颗谨慎小心的心啊!”
他站了起来,看向门外,心中有了决断;
“还是知道的太少啊,看来,倒是有必要再多了解一些这方面的东西,另外,须再仔细一些,看看哪些是要认真对待的了,这与人斗,竟比我原来想的还要重要才对!”
他这才发现,一直以来,他竟是没有太在意与别人的争斗,也许是一直顺风顺水的运气让他麻痹大意了,只专注于自身的学习,竟认为不会遇到多少来自于别人的危险,可回头看看,他才知道,危险竟是一直都在他的身边,并没有远离;
“可这些家伙个个高出我太多,这实在是没有半分可比性啊……”
他有些头痛,他想到,无论是齐长生,还是刚才那一道碰到的神识,或者,朱长老,卢长老,甚至,王一凡,就连季云,孙仲林……尽管他对这些人有不同的看法,但这些人,无论是哪一个,在修为上,都不是他现在所能面对的;
“要不是云姑娘,朱长老,卢长老,我现在只怕早被人弄死了,可难道就要这么一直的被人庇护下去么?”
他为自已感到无奈和痛心,他就这样怔怔的看着外面,外面一团黑暗,从门里看出去,竟像是一张张开的大嘴,后面的某个地方,正有一双铜铃般的大眼在看着他,仿佛只要他走出去了,便会怪笑着将他一口吞没,再不会有未来;
他有些恼怒,一把掀去,那门“啪!”的一声巨响,却又弹了回来,并没有关实在,他叹口气,上前一步,揺揺头,轻轻的将门合上,进去里屋,盘膝坐在蒲团上,告诉自已,是要再好好想一想,不能冲动;
许是掀门那一下放掉了他的戾气,又或是蒲团上的惑心草起了作用,此时,他倒真的平静了下来,闭上双眼,默默的思考着这一切;Χiυmъ.cοΜ
这一番自我反思,竟一直持续到了天明,直到外面有人声传来,他才睁开眼睛,眼神中暗含精光,却不爆烈,他眼珠轻微的转动了一下,点点头,该开始新的一天了,便起身,拿过长剑,去到院中,清风与明月已经起来了,正在打扫院子;
“不用打扫了,去忙你们的吧,我练会儿剑!”
清风与明月一楞,小主人倒是时常在清晨练剑的,可往往是到现在已完成了啊,难道,今天竟没有练过,现在才开始?
奇怪归奇怪,这家伙现在又是一幅一脸平静的样子,这模样可不是轻松的情况,清风已深知他的脾性,叫了明月一声,给他施个礼,便出去了;
这一次练剑,可就与平时不同了,他现在并不单单重视招式的熟练,而且还在假想着对面有一个修为高强的敌人,这练剑的目的,其实已经变了,他要……伤到这个敌人;
《龙翔剑法》的招式并不繁复,这也是他最先选择的原因,另外还有一部《风卷剑法》,他也看过,那一套可就在招式上复杂多了,单内容就是《龙翔剑法》的五倍以上,虽然都分为九式,但其间的区别,在他看来,又何异于天地;
但他现在其实并不明白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区别,又有什么不同的用处,昨夜的思考,让他将对敌技艺的掌握,熟练提到了一个极高的层次,再不是之前所想的主次之中的次之一类了;
“这本就应当与修为同样看重才是,我之前竟是忽略了……”
一边练着,一边这样想,此番也不在乎真气了,将丹田内的真气调了出来,按《龙翔剑法》的心法融入到了剑招之中,他越来越有心得;
这剑法似乎并不在意剑招的精妙,而是在攻,防之上特别用心,每一招都需要真气的付出,他原来不明白,现在,却是悟的越来越多;
剑,仍是不紧不慢的使展着,但不断发出的真气却在他的身周越来越浓密,他知道,别看周围肉眼看不出个什么,但实则已是密不透风,布满了剑气;
他曾有观察那风刃,风刃重在锋利,快速,及远,隐秘,但这剑气,不但在隐秘上更胜一筹,且因剑的运动,更具迷惑性,他想,只怕这剑气丝毫不弱于那风刃的威力,他这样一想,便眼一瞅,看向了边上的石几,脚下一动,便移了过去!
“嘭,嘭,嘭,嘭!“
连续的碰撞声响起,这让他心里一惊,连忙让了开来,再一看,那石墩已碎了一个,石几一半也没了,而他的剑,却并没有碰到;
他心头狂喜,却没有停下来,算算距离,离那石墩有一尺多远,也就是说,他这剑法布下的防护圈也有一尺方圆了,在这个范围内,无论什么,都将面临他剑气的绞杀;
“再试试这个……“
他开心的四下乱眇,手上不停,体内真气的运行也没有任何延缓,这剑法防的一面他已知道了,现在,该试试攻的效果了;
“去!“
反正那石几已毁了一半,也就不在乎了,他退到了一丈开外,这已是与石几相对,院子的另一边角落里了,手一抖,那剑刷的一下,便指向了那石几;
“轰!“
声音并不大,只见一道淡淡的紫色剑气便快若闪电般的射了过去,他仔细的看着,却还是有些捕捉不到的感觉,太快了,随着声响,就见那石几、还有,剩下的石墩,顷刻间便碎成了一团石雾,不止如此,还有那地上,也已现出了一个半丈左右的小坑,只是,并不太深,而离那不远处的那一片篱笆围栏,也全都散了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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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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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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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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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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