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你先别瞎掺合,等过段时间再说,先让他在那边呆一阵子,到那时,一切就明白了……”
其实此刻他正在心里暗道:“小子,再让你风光几日,到时候,哼!”
在他认为,一个来历不明的人,骚扰了云珏,便已是死罪了,更何况到现在都不讲出来历实情,你当我云东海是什么人啊,现在只不过女儿刚回来,冒然处理怕她又跑了,便先哄着,顺便也看这小子识不识相,若是将一切说清楚了,便给他些好处,然后再告诉他,让他离女儿远点,要不然,总要让你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世界;
柳画眉一直在看着他,虽然他背对着她,但在这一刻,柳画眉仍然从他的侧脸看到了一点他阴冷的神色,还有他身体里因气机波动散发出来的,虽只有一丝,但也是她已经很熟悉的那种,云东海每次怨恨一个人时便会表现出来的情绪;
但等他转过来时,他的脸上便又回到了刚进来时的那种神情,微笑着对她说道;
“好啦,女儿大了,有自已的决断,咱们啊,能帮就帮一点,但是,也不能太过影响,你这样冒失的前去,万一真如女儿所说,这只是个一般的朋友呢,你不是让人家为难嘛,听我的,等等再说,啊,我还有事要出去,就不去看她了!”
看着他进去内室,柳画眉紧锁双眉,手中的书也拿的有些不稳了,便又抓紧了一些,但却再没有松开;
她突然觉得心头有些烦乱,便放下书,起身去到院边,看着山间的云海,心中默默的思考着;
“这么说来,他从来都没有对这个少年有过真正的喜爱,而是一直在暗中探查着,自那日这小伙子来后,常洪便一直不见踪影,看来多半是去查这事情去了,他将这小伙子送去七长老处,又是什么意思呢,拖吗?”
她有些想不明白了,丈夫的心事从来都是不与她说的,但好在夫妻两个都是以修行为主,云东海对她也一直礼遇有加,她自已更是从来不过多奢求,默默的支持着他;
但这次不同,她很爱自已的这个女儿,知道女儿外表贪玩,但内心却是个极有主见的姑娘,甚至这次回来后,从来不爱的修行也认真了起来,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知道,这应该都是与那个带来的少年有关,且那日她看过楚凡之后,心中对这个少年也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
这决不是个阴险狡诈的人,反之,他的聪明及勇气也远远的超过了绝大多数的宗内同龄之人,更兼相貌英俊,性格洒脱,虽然目前修为低下,但那也是起步晚了点,若是真心培养,未来谁又会知如何呢?
明白了一些丈夫的真实想法,她便马上感到似乎连心底里都有些冷了起来,女儿还不知道,要不要与她说说呢,但跟着她便揺了揺头,女儿还太年轻,不会明白的;
深深的吸了口气,轻叹一声,又能如何呢,是啊,先看看吧,云东海出来了,她微笑着迎上去,给他披上外袍,轻声道;
“也别太劳累了,有些事,让他们去处理就行了嘛!”
“呵呵,我也想啊,算了,不说了,我走了啊!”
“嗯!”
柳画眉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感到自已的心也似乎去到了那云雾之中,一时也回不来,胸中空荡荡的,有些失去了力气一般,她又坐回椅子里,拿起那本书来,但此时,又怎么看得清那上面的任何一个字!
而这时,外门谷里的大殿中,长平宗的四长老冷蝉,正冷着脸看着面前站立的人,作为总负责弟子修练事宜的长老,他很不高兴下面出了这样的事情;
“宗主,宗主就可以这样了吗,为什么不及时的告诉我?”
“禀长老,当时,当时您还没出关,这……”
齐长生一脸的苦涩,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高高在上的四长老会来过问这些小事,既便是皮非这样的事情,按常理来说,都还不够他来过问的级别,是以他除了上报给顶头上司贺远外,其他的想都没想过;
冷蝉在长平宗可不是个一般的长老,不但主管着所有弟子的修练之事,宗门守卫也归他管理,可以说,云东海这个宗主,并不能完全左右他的意思,更不用说其它的长老了,也就是大长老他还是有些忌惮,其他的,那便要看他的心情了;
“哼,我没出关,是啊,但我手下就没人了吗?混帐!出了两件事情,都在你的辖区,一件是由着人家为所欲为,另一件到现在都没个头绪,你说,我要你这样的人能作些什么?”
这时,边上一个老者躬身禀道;
“师尊息怒,这小公主行事,向来多为各大长老包容,此事估计云宗主也是深受其害,不得已而为之,我们也是不好闹得太过难看,好在现在已去了七长老处,此事便暂时了结了,另外皮非失踪之事,现在也只能这样,等寻到下落再说罢,齐堂主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啊!”
这老者正是冷长老的亲传弟子汪涛,代替师尊总管所有份内之职,他也没想到师尊出关后听到这些消息,竟怒成这样,但他深得师父信任,便想出来缓和一下;
冷蝉并不理他,又转向边上的程晓,冷笑着问道;
“听人说,这些日子你倒是很帮那丫头啊,你莫要忘了,这里是外门,不是那丫头的家!”
程晓战战噤噤的不敢答话,心头小鹿乱撞,但也知道他只是发泄,忍一阵也就过去了,果然,冷长老吼了他两声后便又转过头去了,对那老者不悦道;
“我一直都对你说过,在这宗里你只要按着规矩作事,不须怕了哪个,宗主怎么了,不按规矩,完全不用理他的,这倒好,你自已听听,莫名其妙的带来个小子,便将这搅的一团糟,你让我的脸往那里放!”wWW.ΧìǔΜЬ.CǒΜ
汪涛低声应着,不再多说,冷蝉发了通火,也感到气消了些,想想忍不住又道;
“你们是不知道,金长老那里也是气得不得了,哎,怎么会这样!”
揺揺头,站起身对齐长生冷声道;
“再要有这样的事发生,你自已滚蛋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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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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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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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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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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