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不是。”
“是天王星吗??”
“天王星?不太像吧?”
“是北斗星吗?”
“不是吧?我们开往的方向是东南。”
“是天狼星吗?”
“十一月的天狼星有这么亮吗?”
她又问,“那是什么星,怎么这么亮?”
“阿晴,那是钻石。”他低头偏过去,吻了她的耳垂。
舌尖滑入她的耳心,跟着他声音一起溜钻了进去,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沿着耳心,钻进了她的骨头。
淡淡软软的一句,透着包容,仿佛只要她再问,他便会一直回答下去,声音虽然不大,但在海风中他的声音破出来,又显得那么清晰,直撞心底。琇書蛧
她闭了闭眼睛,扶着栏杆的手,翻过来,正好与他压着她的手的方向相对,五指穿过他的五指,扣起来,扬起脖子,去吻了他的喉结,“斯成,好喜欢这里。”
“cee6c1ec喜欢就好,前面有个岛……”他的手捏住她的腰。
船在这时候速度更是放慢,马达的声音都小了。
三楼的舱门打开,萧沐晴转过身来时候,服务生推出一个餐车,上面放着一个六七寸大小的迷你小蛋糕。
她清楚的看到了蛋糕上的蜡烛是“26”。
因为风大,蛋糕外罩了一个玻璃罩,蜡烛的光在玻璃罩里,像梦里的火苗一样,轻轻跳动……
蛋糕并不是非常精致,甚至是她见过的生日蛋糕中最简单的,可是看到生日蜡烛上的数字,她还是激动的咬了唇。
服务生把餐车推来便礼貌的离开了。
顾斯成拉着萧沐晴走到餐车边,把她的手捏了捏,另一手伸手来,捋了捋她额角被吹乱的头发,“我是个务实主义者,不爱吃甜,大的蛋糕我们俩吃不完,自己做的东西拿去给别人吃或者扔掉又会很不甘愿,所以我想,还是做个小的,我们一起把它吃光,怎么样?”
她的手在他的手里,开始发颤。
自己做的东西拿去给别人吃或者扔掉又会很不甘愿……的穿曾只为。
“斯成……”她颤颤的叫出声,声音小小的含糊不清,原来,他都知道。
今天是她的生日,26岁的生日。
他送了她一个蛋糕,自己做的蛋糕。
他过生日那天,她还跟他吵过一架。
她过生日的时候,他送了她一个蛋糕,一个亲手做的蛋糕,他还把她带出海,“斯成……”她还想再说点什么,却除了他的名字,什么也说出来。
他看她落泪,心头一拧,伸手抹着她脸上的眼泪,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温声道,“吹个蜡烛,许个愿。”
他和她一起,尖着嘴,从玻璃罩的上端向下吹气,蜡烛在他们两人同时“呼”的一声后,熄灭。
“嘭!”
“嘭!”
“嘭!”
接二连三的巨响,在蜡烛熄灭三秒后响起,她刚要吓得一缩,却被不远处漫天绽放的烟花惊过回不过神。
一朵,两朵,三朵……
一层一层的绽放。
朵朵牵着光丝挽着红黄绿蓝的颜色从天空坠落。
礼花爆开出夺目的璀璨之光,密集的光点将青蓝的深色天空染亮,烟花绽开那一瞬,方才天空中那颗最亮的星星都找不到了。
在成片的礼花中,突然绽放出来的数字“26”,让她再次泪流满面。
她的手被他拉过去,无名指上凉凉的触感使她一怔,他低低道,“阿晴,结了婚的女人,应该戴戒指,知道吗?”
她低头去看无名指,脑子里突然撞进那时看星星时他在她耳边的呢喃,“阿晴,那是钻石。”
天上的星子有多亮,空中的烟花有多迷人,无名指上的戒指就有多令人溺醉。
烟花发出的巨大声响因为璨丽绽放而显得壮烈、激昂。
只为一瞬绚烂,全身都歇斯底里的呐喊一次,然后烟消,陨灭……
她无法遏制自己的激动情绪,踮着脚挂上他的脖子,待他吃吃笑着搂住她的时候,她便得寸近尺的爬上他的腰,将她的头凌驾于他的头之上。
然后俯首,抱着他的头,将脸贴在他的短发上,偏着脸凝望着夜空绽放的一朵朵鲜花上。
“阿晴,生日快乐。”
她一边看着天空中烟花幻灭,一边落泪点头,眼泪都流进了他的发里,吸着鼻子,抽着肩膀,“斯成,谢谢你,好快乐,好快乐。”
她想,这是她最美好的一个生日,最有意义的一个生日,最意外的一个生日。
原以为还是什么都没有,还是像过去三年一样,一个人,连碗长寿面都不想吃。
没有想到会收到他做的蛋糕,他送的钻戒,他安排的烟花。
超越了她所有的期许。
她激动得有些发抖,圈着他头的手不停的摸着他的脸,他一直在笑,用亲密的方式把她架在自己的腰上,抱着她,他吻了她的下巴,“算不算惊喜?”
她一撇嘴,又快要哭得更凶,“好大的……惊喜。”
“你喜欢这样的惊喜吗?”
“……好喜欢。”
天空中烟花激情燃烧,她低下头,捧起他的脸,一侧首便吻上他的嘴。
舌尖在他的嘴里轻柔油走,刷过他口里的每个角落,包括他的牙齿,她闭着眼睛,就算烟花绽放声响震天,但他在吸吮她的唇舌的时候,她也能听见他满足的呻-吟,低低有叹。
唇舌绵软细滑,贴得严丝合缝,她汲取不够似的索要他的吻,抚搂着他头的手,便越收越紧。
他被她吻得一阵阵呼吸急促起来,他的舌头从她的嘴里退出来,拇指摁揉着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哧声一笑,“我亲爱的太太,你再这样将我强吻下去,咱们蛋糕就吃不成了……我只能吃你了。”
他话里意有所指,暖昧涟漪圈圈回荡,那时候他说她羞,她是真没有羞。
这时候他没说她羞,她却觉得--好羞人。
羞得脸滚烫如火。
璀璨盛开的烟花下,这一刻的画面是--你侬我侬。
远处三嫂游艇拴在一起,三个男人聚在其中一艘艇上,慕之琛和覃远航抢着景子谦手里的望远镜,“给我看一下。”
景子谦手肘左右顶撞,斥道,“等会!”
覃远航急得要谋杀兄弟了,“子谦,说好了一人看一下。”
景子谦赶开想对他行凶的人,洋洋得意,“望远镜是我的,当时你们不是说不用吗?让我一个人盯着生日蜡烛熄灭指挥货轮放烟花吗,你们不是不想管嫌麻烦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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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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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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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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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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