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眸子,私心里并不想让他知道,她刚和南宫锦见面,尤其是南宫锦说她是南宫曦这件事。
从咖啡馆出来那一刻,她已经做好决定,不管南宫锦说的话是真还是假,她都不会回南宫家。
不论是从前还是以后,她只是简惜而不是什么南宫曦。
靳司琛薄唇淡勾,还在似笑非笑的注视她,连忙掩去心底的复杂情绪,伸手揪住男人的衣角,故意撒娇:“既然你都说我是你未婚妻了,以后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娘,肚子饿了去吃点东西还不准了?你舍得让我饿肚子工作?”末了,对他眨眨眼。
她分明是在耍无赖,即使她不说,他也知道她去了哪。
“跟南宫锦喝咖啡去了?”
简惜眸光闪烁一下,瞧他一副完全掌握了她行踪的架势,其实真有点不爽。
她也明白,他派保镖跟着,是为了保护她。
但她想,现在已经不需要保镖随时跟着了,毕竟她已经知道南宫老头为什么抓她。
“真没劲,是不是我以后上个洗手间他们也要向你汇报?”
男人挑挑眉,故作一本正经的道:“嗯……如果你掉坑里的话,他们是要汇报的。”
“你才掉坑里!”有他这样咒她的吗?
男人脸上却没有笑,捏起了她的下巴:“那你说说,南宫锦请的咖啡好喝吗?”
小气吧啦的男人,不就喝一杯咖啡而已嘛,干嘛那么计较?
故意凑近他面前,故意笑道:“好喝啊!”
靳司琛冷嗤一声:“一杯咖啡就把你收买了?别忘了他们家的人有多危险。”
“对了,他这次请我喝咖啡就是向我道歉来的,他爷爷以为我是他女朋友,故意抓我去吓吓我,现在误会解开了,他爷爷以后不会再找我麻烦了。”
靳司琛黑眸沉静的注视她,静默几秒才出声:“就这么简单?”
南宫老天大动干戈派人把她绑去,单纯是为了吓她?
这个说法未免太牵强……
简惜知道这男人心思缜密,她又不善于撒谎,很容易被他看穿。
主动挽住他的手臂:“是啊,我听了也想骂人,南宫老头实在过分,难怪南宫锦都不敢谈恋爱!”
靳司琛俊容上终于浮起一丝浅笑:“看你还敢不敢说是他的女朋友。”
“我现在说了也没人信啊,谁不知道我现在是你的人。”
话落才觉得怪怪的,抬眸看到男人眸光深邃的盯着自己,脸颊微微发热了。
男人的脸倏然靠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唇在她唇瓣上亲吻了一下:“我喜欢你说这话,你是我的人。”
手抵在男人胸口上,脸颊愈发的热了,故意捶他一下:“你少得意,只是未婚妻而已,没结婚还不算。”
靳司琛这下是真的笑了,俊朗眉目里似有了光,英俊耀眼:“这还不简单?不就是婚礼嘛,回去选个日子办了。”
“啊?这么快?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下换她惊诧了。
“怎么?难道你想反悔吗?”男人眸光一眯,透出点慑人的危险。
简惜干笑一声,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太快了。”
“不快了,我们儿子都能打酱油了。”
“……”简惜无言以对。
“再说了,我们也得考虑给他生个妹妹了。”男人似乎已经筹划好一切。
简惜眼角一抽:“谁说要生孩子了?”
“嗯?你不和我生还想和哪个男人生?”
“你……”跟他说不通了!
靳司琛见她要抓狂,眼底有了笑意,转了话题:“这么说南宫锦是来道歉的,只请喝咖啡太便宜这小子,应该让他订最贵的酒席,当着我的面向你道歉。”ωωω.χΙυΜЬ.Cǒm
当面道歉?他倒是很想看南宫锦出糗。
……
简惜挑了个时间刻意躲开了靳司琛还有他的保镖,和南宫锦约了时间去南宫家见他爷爷。
有些事情还是尽快解决比较好。
跟着南宫锦走进南宫家大门,说实话,有了上次的事,简惜来到这里都有阴影了。
尤其是得知派杀手来要她命的人是南宫启后,越发不想见到他。
如果不是南宫锦说她不回南宫家的话,老头子还会派人去骚扰,她绝对不会来。
走进客厅,庆姐让他们先坐,她去请老爷子。
两人坐下后,佣人给他们上了茶。
南宫锦侧首看她,提醒道:“爷爷脾气比较暴躁,说话难免不好听,你见谅。”
简惜和南宫启会了一面,对老头子的印象很不好,打算把话说清楚就走。
不一会,在庆姐的陪同下,瘦削的老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南宫启一进来,苍老犀利的目光就扫向了简惜。
似乎在刹那间感觉到对方的视线,简惜抬头对上他。
虽然这老头子还是给人阴森恐怖的寒意,但她已经不怕他了,难免还有小小的紧张,手微微抓紧了衣角。
庆姐扶南宫启坐下,正好和简惜他们打对面。
南宫启板着老脸,阴郁的直视对面的女人:“听阿锦说你不愿意回南宫家,不愿认我们这些亲人?”
简惜深吸一口气后道:“南宫老爷子,我叫简惜,和南宫家没有关系。”
南宫锦那天跟她说身世,听了后只觉得荒唐,所以也没追问她的亲人父母是谁,她当年是怎么失踪的?
心里面不想知道这些,自然就排斥。
南宫启冷哼一声:“难道阿锦没跟你说你叫南宫曦,他是你亲哥我是你亲爷爷?”
他话落,看了眼庆姐,随即命令:“把东西给她看。”
庆姐把一份亲子鉴定报告放到简惜面前。
她垂眸扫了一眼,没有看仔细:“你们不用给我看这个,不管鉴定是真是假,我就是简惜,我唯一的父亲已经去世了,我现在没有任何亲人。”
“混账东西!你这是咒我们死了吗?”南宫启的暴脾气上来,恼怒呵斥。
庆姐连忙给他端水,让他顺顺气。
“爷爷,您上了年纪该少动怒,对身体不好。”南宫锦见不到他这样骂简惜。
南宫启推开庆姐端来的水,没好气的瞪着他:“你个混小子,我还没追究你的责任,你是这样劝她回来的?”
“不关他的事,我今天来就是要说清楚,我不是什么南宫曦,也不会回这个不正常还冷血的家,请您老以后不要派人去打扰我。”
简惜这一番话更让老头子脸色难看到极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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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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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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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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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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