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有时是心细得令人害怕。
侍者最后送来了红酒,简惜微怔,看向旁边的男人,他还准备了酒?
“你的伤还没完全好,这酒你不能喝。”
“过节日没有酒怎么行?”wWW.ΧìǔΜЬ.CǒΜ
“那你只能喝一杯。”她为各自倒上酒,与他碰杯。
靳司琛抿了一口酒,然后道:“这些天让你照顾我,辛苦了,这是我们过的第一个节日,以后的节日你都要陪我过。”
简惜微侧首看他,才喝一口酒就醉了吗?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
“好,我陪你。”她不由自主的答应了他,她也搞不懂自己对他到底有多少感情,想要靠近却又怕被伤害。
和他在一起,她总觉得患得患失。
其实靳司琛以前并没有和哪个女人过这种节日,他也不是一个懂得浪漫的人,他一直是生活非常自律,何况是在靳凡佩的监督下长大,原本就是比较闷的人。
今天能主动陪她过节,已是破天荒的行为。
只不过她不知道而已。
简惜没让他喝太多酒,反倒是她自己喝了不少。
在餐厅吃了饭,简惜有点微醉了,司机开车送他们回公寓。
靳司琛原本还想要不要带她去看个电影什么的,见她醉得脸颊都红了,还迷迷糊糊的样子,他只好带她回家。
公寓门口,他一个腿伤还没完全好的人扶着醉酒的女人,她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还不断往他怀里蹭,像只小猫,挠得他心里痒痒的。
男人绷着脸咬着牙,忍受着女人在怀里为非作歹,好不容易输入密码开了门进去。
他关上门,伸手要把灯打开,怀里的女人倏然抬起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还把他压到了门边的墙壁上,幽暗中,她双眸半是迷离的注视他,一手放肆的摸上他的脸。
“你……你是谁啊?”
靳司琛眸光微沉,这女人已经醉得连他都不认得了?
“你说我是谁?”
她的手又胡乱在他脸上摸了一把,他实在忍不住,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我是你老公!”
老公?
“靳司琛……”
“不然还有谁?”黑暗里,男人的声音低沉得慑人。
她却笑了,咯咯的大笑着,踮起尖叫,双手捧住他的脸,凑近他:“你是我老公?”
他瞧着醉态的女人,眸子浅浅一眯,有了点危险的气息:“不认得你男人了?”
“我男人?你、你才不是我男人!”她一手推开他,转身要走,腰上却被男人的手臂圈住。
简惜被拉回去,这次是她被男人抵在墙壁前,高大很沉的身影笼着她,低沉又危险的声音:“还有谁是你男人?”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追问一个醉酒的女人。
但他心里很不舒服,不管她说的是不是醉话,他不允许她还有其他男人。
简惜有点迷糊又有点清醒:“嗯?老公,你别闹了……”她被困在他和墙壁之间,感觉不舒服。
“叫我什么?再叫一遍。”男人身形越发逼近她。
女人不耐烦了,抬手要推开他,没有开灯的房间里,他还能看清一切,他蓦地扣住她的手腕固定在墙上,低头堵住了女人的唇。
简惜刚才一直捧在手里的玫瑰落了地,肩上的包包也掉落地上,男人的吻火热落下,仿佛要将彼此都燃烧。
地上的包包里此时却响起了手机铃声,包包落地的时候,她的手机也掉落出来一半,黑暗里,亮起的手机屏幕那样刺眼。
靳司琛低头便看到那上面亮着南宫锦的名字,他俊容一冷,怎么又是南宫锦?真是阴魂不散!
听到铃声,简惜清醒了些,下意识要捡起手机,然而男人再次封住她的唇,他又吻了下来。
“唔,电话……”
“不准接!”异常暴躁的低喝一声,吻着她的同时抱起她,也不管自己的脚伤好不好。
他边吻着她边把她抱进了卧室,然后双双倒在了床上。
被丢弃在门口的手机在响了三四遍后才停歇。
简惜原本就醉得迷糊,被男人吻住,很快就忘记了一切,但潜意识里知道吻她的人是谁,她不由自主的回应他。
靳司琛心弦一动,薄唇移到她耳边,带着一丝蛊惑的男声:“再叫一声老公给我听听。”
刚才听到她那样叫,他心都要化了,那样绵绵的一声,像只慵懒的小猫儿,只属于他的小猫儿。
“唔,不……”她正陷在男人的亲吻中,他突然停下,她有点不高兴。
“乖,叫老公,叫了给糖吃。”
“糖?”女人小脸迷糊,还能知道这是个好东西。
男人修长手指轻轻拂开她脸颊边的发丝,哑哑的声音带着一点蛊惑:“想不想吃糖?”
女人红唇一弯:“想……”
他又贴在她耳边呼气:“那就叫老公。”
女人双手又缠上他的脖子,望着他的双眸亮晶晶的,娇娇软软的喊了声:“老公……”
靳司琛瞳眸一深,顿觉浑身一阵激荡,再也忍不住,低头狠狠吻住她。
一夜纠缠……
隔天一早,简惜是被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吵醒的,比闹钟还烦人的铃声一遍遍响起,她忍着头疼,从被窝伸出手摸到手机拿过来。
也不看就直接划开接听:“喂?”女人刚睡醒时的慵懒声音。
“司琛呢?”靳凡佩冷厉的声音一瞬让简惜清醒过来。
简惜这才发现她拿的是靳司琛的手机,接了他的电话。
她身边没见男人的身影,她一时片刻还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接他的电话?”靳凡佩显然不信,这一大早就听到简惜的声音,还是那种刚睡醒的声音,她胸口窝火。
简惜揉了揉有点胀痛的太阳穴,靳司琛的手机在手里,说明他还在家。
“您等等,我去找他。”她说着要下床找人,卧室的门这时候被推开,高大的男人走进来。
“醒了?”靳司琛穿着简单的衬衫西裤,袖口挽到了手腕处,还是一贯是矜贵的男人。
“你大姐的电话。”她连忙把手机递给他。
靳司琛接过去:“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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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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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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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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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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