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琛的语气一直都是淡漠清冷:“我为什么要帮你?既然你要走,还在乎是谁做的?”
简惜这会才听出来他的不悦,是不是她没跟他打招呼就辞职,他不高兴了?
她暗忖着要怎么跟他解释,然而手机却传来结束通话的忙音,她不禁一怔,看了看手机,他挂了电话?
她怀疑是不是出错了,连忙拨打过去,但得到的是机械的提示,对方暂时无法接听。
她现在可以肯定是他挂了电话,这男人的脾气也太差了吧!
她后来发现论坛上的文章被删除,包括那些相片,还看到从总裁办发出的公告,禁止任何人讨论这件事。
简惜盯着手机,她知道这肯定是靳司琛下的命令,这男人嘴上说不帮她,动作倒是挺快。
……
离开了中盛,简惜便没再去想那些相片,既然解释无用只能不去看那些骂她的话。
其实这和五年前她被骂背叛靳浩言没什么不同,她经历过了,现在也坚强多了,不再那么玻璃心。
今天是顾雨珊出院回家的日子,简惜本想到医院接她,但她说不用,让她直接去她家。
都说伤筋动骨要休养百天才行,顾雨珊这次差点断了腿,所以在医院住了不少时间。
简惜来到顾雨珊家,发现南宫锦也在,他一身优雅得体的手工西服套装,看起来便气度不凡。
她总觉得他不是简单的人物,和靳司琛的高冷深沉比起来,他倒是和气不少,只是他看起来温和,实际上也让人捉摸不透。
看到他,她便想起靳司琛说不准她和他来往。
嗯,她只能认为是靳司琛这男人管得宽了点,何况她和南宫锦确实没什么来往。
“是你接雨珊回来的?”简惜瞥一眼好友,难怪她说不用去医院接她。
顾雨珊撇了撇嘴,理所当然道:“他把我撞伤,当然是他负责到底。”
简惜暗暗好笑,也算是南宫锦有责任心,若是换做其他人,随便丢点医药费给她就不管了,她哪还能这么理所当然的说话。
南宫锦倒也不恼,还好脾气的附和:“对,我该负责。”
他看向简惜,似笑非笑的打趣道:“见了面怎么也不叫一声师父?”
简惜抬头看向他,他眉眼弯弯,好像和她已经很熟了那样。
她皱皱眉,他们只是跳了一支舞而已。
“你为什么要叫他师父?你们之间瞒着我偷偷联系吗?”顾雨珊目光在两人之间穿梭,这才发现他们有猫腻。
简惜眼角一抽,听听她说的什么话,好像他们背着她偷情那样。
“也没什么,就是中盛周年庆的时候他教我跳了交际舞。”简惜不瞒她。
顾雨珊闻言哦了一声,目光转到南宫锦身上,再次警告:“喂,我跟你说过她是有夫之妇,她老公很厉害的,你别打她主意,听到没有。”
南宫锦意味深长的看着简惜,勾了勾唇:“是吗?你老公很厉害?”
简惜怎么觉得他这话中有话?还有他那眼神,他知道了什么?
他能出席中盛的周年庆,说明他也是圈内人,她和靳司琛结婚这事不能让他知道。
简惜轻咳一声,随即转了话题:“雨珊,我帮你把衣服放好。”说着要推行李箱进去。
顾雨珊连忙道:“不用不用,等下会有阿姨来整理,你负责陪我聊聊天解闷就行。”
“阿姨?哪位阿姨?”简惜不解。
顾雨珊没好气一笑:“当然是请的阿姨,你看我现在还要拄着拐杖走路,不请人照顾怎么行?”
简惜这下懂了,是南宫锦专门请的人照顾她。
她再次暗叹,南宫锦够负责任的了。
“对了,小惜,你让我帮你保管的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我现在那么倒霉,我怕保管不好。”顾雨珊从锦盒里拿出一枚玉佩交给她。
简惜从她这搬去靳家的时候把玉佩交给她保管,她当时不知道去靳家会发生什么,也没想在靳家住太久,才没带着父亲留下的这枚玉佩。
“好吧,那我自己带着。”简惜刚接过玉佩,身边一道身影靠近,接着是男人有些低沉的声音落下:“你这玉佩……”
简惜回眸看到南宫锦此时神色严肃了不少,视线还定在她手中的玉佩上,似乎对她的玉佩很感兴趣?
南宫锦倒是很快回过神,恢复一贯的温雅:“你这玉佩看起来很特别,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玉,能不能让我看看?”
原来是被她的玉吸引了,简惜淡笑:“可以。”
南宫锦小心翼翼的接过那玉佩,十分严肃认真的打量起来,还举高了放在有光照的地方观察。
“喂,你懂不懂玉啊?那是小惜她爸留给她的遗物,你小心点!”顾雨珊瞧他那煞有介事在研究的样,不禁提醒道。琇書蛧
南宫锦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还在观察那枚玉佩,也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瞳孔骤然一凝,只不过他垂着眼,她们没发现他的异样。
看他的样子好似对玉佩很有研究,简惜不禁问道:“你看出什么了吗?”
她之前也观察过这玉佩,上面刻着她看不懂的字符,她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特意把玉佩留给她。
“这玉的材料是千年难得的好料,凉而不冰,温润通透,这上面的雕刻也很特别,像是古时候某个大家族的族徽。”南宫锦观察过后道。
“呀,你还真的懂一点啊?”顾雨珊先出了声。
简惜抿着唇,接回玉佩,低头打量玉佩,这么说父亲留给她的是价值不菲的好玉?
她没发现南宫锦注视她的目光变得幽沉复杂,他问:“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遗物?”
“嗯,他走的时候什么都没留,只交代了医生把这个留给我,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简惜垂眸不无伤心的低声道。
上次陈医生答应她要告诉她父亲为何突然病发,算算时间距离他退休的日子也快了。
南宫锦没再说什么,只是抄在裤袋里的大手暗暗攥起。
顾雨珊不想看到简惜又为她父亲伤心:“小惜,你今天不上班吗?还是特意请假过来看我吗?”
简惜缓过神,收拾了下情绪,自嘲道:“我现在是无业游民,不用上班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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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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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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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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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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