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惜本想拒绝,但想到自己现在身体在‘流血’,不吃点东西可不行,于是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工作吧。”
目送他走到门口,她忽然想起他还没回答她的问题,大声追问:“你还没告诉我你住哪?”
站在门边的男人回头看她,眸低浮起几许耐人寻味:“再说吧。”话落开门走了。
简惜皱皱眉,他这是什么回答?
算了,不管了,他爱住哪住哪,她现在不过是寄人篱下,有什么权利去管他的事?
她忍不住想,靳远东趁机让她搬出来,是不是给陆柔儿腾地?
昨晚那种情况,若是换做别的男人肯定和她睡了,可靳司琛……他宁愿被她咬伤也不为所动,可见他心里面对她其实没有那一方面的想法。
说白了就是他心里没她。
她拍拍自己的头,好好的她干嘛要想这些?
难不成她还希望靳司琛会喜欢她?真是疯了……
她努力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大脑不受控制了那般,她倏然想起昨晚她和南宫锦跳舞后,靳司琛把她堵到角落,还气势汹汹的吻了她,甚至说什么吃醋了,不准她再和南宫锦来往。
现在想起来这一切那么不真实,他的所作所为还有他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简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烦意乱,她快要被他的暧昧不明折磨疯了!
不知道她在床上躺了多久才模模糊糊的睡去,她实在太累太累了,并且感觉肚子越来越疼,很难受。
迷糊中听到有个妇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太太?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她很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很沉重,她耗尽了力气始终没能睁开眼。
她感觉妇女摸了她的额头,然后是惊呼:“呀,那么烫!看来要找医生……”
她听到脚步声从身边离开,她很想抓住对方说,不用叫医生,她不过是痛经,可她现在连眼睛都睁不开,哪里还能阻止对方。
简惜睁开眼的时候房间里光线有点暗,她还没完全清醒,只看到床边坐着一团黑影,把她吓得不轻。
“啊!谁!”她惊呼一声,条件反射的抬手就要拍开那团黑影,手腕猛地被抓住,男人清越的声音同时响起:“是我。”
简惜一动不动怔怔的盯着对方好一会才慢慢缓过来:“靳司琛?”她这才发现自己嗓音很干哑。
“你不是去上班了吗?”
“你看看现在几点,天都要黑了。”男人瞧她刚醒来那一脸傻乎乎的样,莫名有点想笑。
他关掉昏黄的壁灯,打开房间里的大灯,这下足够明亮了。
简惜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不过是傍晚六点,他今天算是下班早了。
这么说她睡了将近半天的时间?
“啊……你、你在干什么?”她现在才发现她的上衣被撩起,露出了肚腹,而男人手里正拿着一块什么东西要贴到她肚子上。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男人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她面前给她看。
“这……是暖宫贴?”
“方信说你昨晚泡冷水受凉,导致现在痛经,还有感冒发烧……”
“等等,你说我感冒发烧?”她边说边抬手摸了摸额头,不是很热啊。
靳司琛瞥她一眼:“你昏睡的时候方信给你打过退烧针了。”
“啊?我怎么不知道?”她睡得是有多死?被人打了针都不知道!
男人似乎懒得回答她,把暖宫贴往她小腹上贴上。
简惜顿觉肚子一阵暖意,那种疼痛的感觉都减轻了些,她脸上划过一抹不自在,让他堂堂一大总裁给她贴什么暖宫贴,要是让靳家人知道,只怕他们要杀了她的心都有。
“那个……我自己来吧。”想必这事也是方医生让他做的,她挣扎着要起来,男人冷不丁出声:“别动。”
她不敢乱动,不解的看他,只见他正拧眉盯着她的肚子看,她脸颊一阵燥热,她的肚子有什么好看的?
她正要开口,男人倒是先出声:“这里为什么有一条痕?”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平坦的小腹,引得她一阵颤栗,猛地抓住他的手。
“你别碰!”她呼吸都有些沉了。
她的反应让他不解的看向她:“你受过伤?”还是在小腹上?
简惜暗暗呼一口气:“对,那里确实是被刀划开的……”
男人闻言神色一震,只听她继续说:“不过是手术刀,我生星辰的时候是剖腹产。”她淡淡笑了笑,低低的声音像在说往事:“我生他的时候痛了一个晚上,但他太大了,我生不下来,也没什么力气了,最后我被割了一刀,医生才把他从我肚子取出来。”
简星辰出生的时候是6.8斤重,这对新生儿来说是很正常的体重,算不上太大,只不过是她太瘦了,她怀孕的时候把所有的营养都供给了孩子。
她的语气那样平淡,靳司琛却听出了惊心动魄,即使他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但他也知道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他的母亲就是因为高龄生他,难产而去世。
这件事几乎是他成长中一个难以抹掉的阴影。
他的心倏然狠狠一抽,他的大掌轻轻抚摸着她小腹上那道痕迹,嗓音低低的道:“我不会再让你经历这种事。”他不在乎孩子的多少,现在已经有了星辰,要不要第二个无所谓。
简惜看着男人立体的侧脸,一向淡漠的男人此刻竟有点温柔?
她不会是病得不轻,眼花了吧?
他这是心疼她吗?
她睁大双眼想要看清楚,但男人这会帮她把衣服放下,神情恢复如常:“这是红糖水,喝了吧。”
桌上的保温杯里是煮好的红糖水,就等着她醒来给她喝。
简惜的视线还在他身上:“你煮的?”这又是方医生让他做的?
“李婶煮的。”他说的李婶在他派过来照顾她的阿姨。
“哦。”她就知道他不会干这种事。m.xiumb.com
她正喝着红糖水,男人又出声了:“如果肚子实在痛得厉害,这里有止痛药,方信开的,没有副作用。”
瞧她小脸惨白惨白的,他知道女人每个月都有几天要流血,却不知道女人痛经的时候会那么严重。
“谢谢,我现在好很多,不需要了。”她没想到他会回来照顾她。
“你明天继续在家休息,好一点再去上班。”看她神色憔悴,她这个样子去上班,不知道的肯定以为他们虐待员工。
“我没什么大碍了,我明天可以去上班……”
“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我不想听到你晕在工作岗位上这种消息。”男人一副不容拒绝的架势。
简惜眼角抽了抽,她看起来有那么弱不禁风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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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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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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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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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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