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看到她眼里的恳求,他深深叹息一声:“我也知道这件事不能一直隐瞒,你爸爸他突然病发……确实有内情。”
简惜呼吸一凝,神经跟着绷紧:“是什么内情?”
陈医生看着她,欲言又止,再次叹一口气:“还有半个月我就要退休了,这样吧,等我退休后你再来找我,我把一切告诉你。”
简惜不解:“这又是为什么?”
陈医生不愿意解释:“你就听我的吧,我向你保证,到时候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见他缄口,怎么都不肯再说了,简惜虽然心急却也无法逼他。
她沉默了下后开口:“那好,我再等半个月,到时候请您务必把所有告诉我。”她想,她等了五年,也不在乎再等一下。
陈医生郑重点头:“一定。”
“那我不打扰您了。”简惜起身准备离开,她这么晚出来,不知道小家伙会不会找她。
她向陈医生告辞,随后离开,她往医院的停车场走去。wWW.ΧìǔΜЬ.CǒΜ
停车场在医院有些偏的一角,这里的路灯比较昏暗,加上晚上没什么人走动,简惜自己走在路上不免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她越往前走越觉得不对劲,感觉后面有人在跟着她,可她回头又没看到人影。
她下意识加快脚步,刚走到车边,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着实把她吓一跳。
她镇定了下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靳司琛的名字。
一想到他,她那些害怕紧张倒是消除了些,她划开接听键:“喂?”
男人低沉的嗓音传过来:“这么晚不在家,去哪了?”
听他这声音,似乎有些不悦?
简惜出门的时候他还没回家,看来是刚回到,见她没陪着儿子就打电话过来问行踪了。
“我在医院。”她也不瞒他。
靳司琛眸光微沉:“去医院干什么?身体不舒服?”
“我……唔……”简惜话没说完,被从后面伸来的手捂住口鼻,准确的说是被一块布巾捂住,布巾上有很强的迷药,她没有防备的吸了一口,顿时一阵眩晕,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反抗,她很快昏迷过去,完全失去意识。
昏暗中,她被人扛上不远处的车,紧接着那车开出医院。
简惜昏迷的时候,手中的手机掉落地上,啪的一声把电话那头靳司琛的耳朵刺得发疼。
靳司琛顿觉不对劲,嗓音沉沉的喊道:“简惜?你在听吗?简惜?”
女人没有任何回应,他依稀听到有车开走的声音。
他心里冒起不好的预感,接着拨通另一个号码:“十分钟内,我要得到简惜的行踪。”
不到十分钟,靳司琛接到易繁的汇报电话:“靳总,太太在医院停车场被两个陌生男人掳上车带走了。”
靳司琛闻言眸光一瞬冷冽下来:“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清楚,不过我们已经通过监控找到那辆车,那车正开往城外树林。”
“把地址发过来给我!”靳司琛掐断电话,拿起车钥匙大步往外走。
他俊容沉冷,眉宇紧拧,听说简惜被掳走,一向镇定从容的他此刻竟有些焦躁,更多的是担心。
是谁对她下手?难道是靳家商场上的仇人?
他没有公开他和简惜的关系,外面的人应该不知道她是靳太太,不是他的仇家,那会是谁?
他经过客厅的时候,看到简星辰还没睡,他在客厅百无聊赖的搭积木。
“爸爸,你也要出去吗?”小家伙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靳司琛眸光闪烁了下,尽量在孩子面前表现得自然:“嗯。”
小家伙冲他跑过来,小手攥住他的西服裤子,抬头望着他:“爸爸,妈咪说出去一下就回来,可是现在很晚了,她还没回来,你能不能去接她?她是不是迷路了?”他小脸上满是担心。
靳司琛眼底有什么闪过,脸上神情不变,大掌摸一下孩子头:“我现在就去接她,你上楼睡觉。”
“你保证一定要把妈咪接回来。”
“我保证。”靳司琛没时间再耽搁,谁知道那些人要对简惜做什么?
他吩咐管家把小家伙带上去睡觉,他沉着脸匆匆开车出门。
靳司琛按照易繁发过来的路线开车追出城外,他这一路上车速极快,整个人神经都是紧绷的,大掌紧紧控制着方向盘,眼底透出一抹嗜血的冰冷。
那些人要是敢伤了她,他绝不轻饶!
靳司琛的车刚开出城不久,易繁的电话又打进来:“靳总,我们已经追上那辆车,车从一座废弃厂房开出来,我等下发定位给你,太太应该在里面,我们先跟着那辆车,不然他们跑了。”
“把人给我抓住了!”靳司琛语气森寒。
夜色之下,疾驶的车犹如夜兽划开夜幕,他开车疾速往废弃厂房开去。
靳司琛用最快的速度开到着一座残败的厂房,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一点灯光,只有天上的月亮洒下的光亮。
靳司琛熄火,跳下车,动作迅速的跑向厂房,他没弄出太大声音,他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恶徒,不愿惊动他们,免得对简惜造成伤害。
他来到门口,发现锈迹斑斑的铁门是虚掩的,里面依旧是黑暗,没有光亮,也没有任何声音,安静到他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他从虚掩的门悄悄进去,耳朵时刻听着一切动静的发生。
他进去后仍旧没发现任何人的迹象,月光从铁窗口照进来,让他勉强看清里面,他冷锐目光扫过里面环境,视线蓦然盯着前方不远处——那里似乎躺着一个人!
靳司琛定睛一看,是个女人,像是简惜!
他心尖一拧,顾不了其他,立马往她疾步奔过去:“简惜……”
他现在可以确定,这废弃厂房里没有歹徒,只有简惜一人。
他正疑惑歹徒为什么把她丢在这里跑了,当他来到她身边,他明白怎么回事,同时他的心弦狠狠抽紧,高大的身躯一震:“简惜!”
躺在地上的女人被麻绳捆绑着手脚,她昏迷着,没有意识,她身边有一滩刺目猩红的鲜血,那血从她被割开的手腕上流下来……
看到这一幕的一瞬间,靳司琛有了要杀人的冲动,要是那些歹徒在面前,他肯定毙了他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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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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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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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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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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